看爺爺似乎沉浸在過去的記憶里,唐浩威沉默的起身,朝門口走去。
唐敬天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白毓好像有踫到什麼困擾的事,還說每天要請假幾個小時,我已準假了,不過,你有空還是去了解了解吧。」
他頓了一下,隨即回頭,滿臉不可思議,「爺爺,你不會是要我……」
「嗯,我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不錯,至少她坦白,而且以她現在不俗的談吐及氣質,我相信她也作了很大的努力,再說,從一個燈紅酒綠的大染缸回歸單純平靜的女人,應該也有顆不平凡的心吧。」唐敬天微微一笑,「或許說,這樣的女人反而抵擋得了各方面的誘惑,因為她看得多,也接觸得多。」
唐浩威的藍眸中有著濃濃的困惑,「我以為我們唐家男人只要處子……」
他搖頭嘆息,「處子似乎和單純、依賴畫上等號,一旦被誘惑時,反而沒有抵抗的能力,你說是嗎?」
唐浩威凝睇著他睿智的黑眸,久久說不出駁斥之語。
*
白毓來到陽明山上KOD酒店,在見到人事經理羅杰夫後,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因為朱怡萱和他全套好招了,包括她已在這兒實習了快三個月,負責酒店的活動企畫,而且表現良好。
羅杰夫是個三十五歲的美國人,一見到白毓可說驚為天人。他在這兒服務已有五年,雖然知道總裁有個匿稱公主的女兒,但從沒見過,沒想到她會是個這樣勾人魂魄的美麗尤物。
她身著深V領斜式拉煉格子上衣,一件同色系的開衩及膝裙,看來落落大方又性感無比。
白毓知道自己對男人有著什麼樣的吸引力,只是她目前的心思全放在那個不解風情的唐浩威身上,而目她還得通過她老爸、老哥的那一關,讓他們安心,所以目前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煩。
「我已經有心儀的男人了。」她直截了當的說。
羅杰夫微微一笑,「像白小姐這樣的女人,身邊一定有許多優秀的追求者,所以有心儀的男人也不令人意外,不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希望白小姐別那麼快的否決我。」
白毓笑了笑,看著眼前身穿灰色西裝,長得跟湯姆克魯斯有幾分神似的俊美男人,他眸中有著真誠,身材壯碩高挺,是個迷人的帥哥,不過,她還是得說明自己的立場,「我是個對感情很忠實的人。」
「我也是,我見到你,就知道我尋尋覓覓的女人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白毓露齒一笑,這跟她當初乍見到唐浩威時的感受是相同的,只可惜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唐浩威。
「好吧,看來我們是同一類的人,我也不能勉強你什麼,不過,你最好有打敗仗的心理準備。」
「除非那個男人比我優秀。」
聞言,她甜甜一笑,「他是比你優秀,至少在我的心中是如此。」
羅杰夫瞧見她眸中的深情,濃眉一擰,看來自己是沒有多大的勝算了。
「嘟嘟嘟!」電話內線響起。
羅杰夫按下通話鈕,「什麼事?」
「羅經理,總裁和副總裁的座車已經抵達酒店了。」是他的私人秘書。
「好,我和白小姐會下樓迎接他們。」
羅杰夫按掉電話,看著將職員的名牌夾在領口上的白毓,笑笑的道︰「準備好了嗎?」
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相偕來到酒店大廳。
白正豐、白晨偉父子正步入酒店,一見到白毓,分別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們父子倆都是一身灰黑色的西裝,同樣出色且神似的俊逸外貌,令在大廳里的人們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尤其美麗性感的女人與他們兩人相擁,那畫面還真是吸引人,眾人均猜測那個美人到底是屬于哪個男人的?
白正豐兩鬢飛白,年屆五十的他駐顏有術,看來才四十出頭,和兒子站在一塊,經常讓人誤以為是兄弟。
再看看他美麗的女兒,她的外貌完全承襲母親,若要從她身上硬找出像他的地方,大概只有那一頭烏黑的秀發了。
造物主是神奇的,女兒和他不像,兒子卻像極了他,所以兄妹倆站在一起時,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是親人。
也許就是如此,每回他們家人在一起,白毓常常被誤認是他或兒子的情人。
「公主,實習得如何?」白正豐寵溺的目光直視著愈來愈成熟的女兒。
「很好啊。」她親密的一手摟著父親的腰,一手摟著哥哥的腰,帶著他們朝她的辦公室走去。
羅杰夫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她巧笑倩兮的編著實習的種種趣事,一面熟稔的跟那些在半個鐘頭前才認識的幾位行政助理打招呼。
她真的是個既聰穎又美麗的女子,值得他為她動心。
第八章
白毓直到晚上十二點才從飯店的套房偷溜,驅車返回唐家。
她父親和哥哥習慣早起,已經跟她約好明天在他們住宿的總統套房內共進早餐,所以她最好能夠在明早五、六點前就趕回飯店,免得被他們發現她根本沒有住在飯店。
看著夜深人靜的豪宅只有幾盞暈黃的燈光,她潤潤干澀的唇,該死,她只急著回來,忘了唐浩威也許還在高雄呢,她根本沒必要這麼緊張。
一進玄關,客廳的電燈突然亮起,她皺起柳眉,詫異的看到唐浩威正坐在沙發上。
她彎起嘴角一笑,「你在等我?」
唐浩威臉色微怒,沒有開口。他枯坐在客廳已有好幾個鐘頭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見天色愈來愈晚,白毓卻還沒回來,他不由得心緒煩躁,憂心忡忡。
尤其爺爺還說她好似踫到什麼困擾的事,讓他更是莫名其妙的擔心起她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麼那麼擔心她,可是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想知道她請假去做了什麼,是不是真的踫到困難。
甚至,他也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因為他突然發現,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及她曾做過酒店公主外,他對她一無所知。
可是愈等他愈心急,到九點時,他催促也想等她回來的爺爺和亞倫回房去睡,獨自心急如焚的坐在客廳,就怕她不回來,或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此刻看她氣色頗佳,仍舊艷光奪人,他的擔心在瞬間變成怒火。
他冷冷的瞅著她,「你將我家當飯店嗎?白天不見人,夜晚模黑回來睡,」
听出他發火的口氣,她一臉納悶,「你在氣什麼?」
「我氣什麼?一個女佣整天不見人影,到晚上才回來,還好意思問我在氣什麼?」
她愣了愣,隨即笑靨如花的在他身邊坐下,「我有向唐爺爺請假啊。」
「何必請假呢?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當女佣,何不干脆解了約更自由?」他咬緊牙根怒道。
白毓噘起櫻唇,「我只是有事得忙個幾天,並不影響什麼啊,我的心思仍放在你身上。」
「呵!」唐浩威嗤笑一聲,「我想你是開始耐不住寂寞,外出勾引男人了,對嗎?」
她聞言臉色微變,「你這人很莫名其妙,你等著我回來就是為了跟我吵架的?」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誰在等你!」他口是心非的怒吼。
「難道不是?不然你不去睡,坐在這兒干麼?」一說到這兒,白毓又笑了,想想,心還甜滋滋的,因為她確信他是擔心自己而守在客廳。
他隨便胡謅道︰「我是因為明天要去見呂筱晶,一想到我們將重修舊好,當然高興得睡不著。」
她柳眉一蹙,半信半疑的道︰「騙人的吧?」
他咬咬牙,不信自己真的無法讓這個老是笑咪咪的女人神情丕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