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心中有了好點子,遂點點頭故意說︰「你將住址留給我便行了,你們一開始一定是談論你妹妹的結婚細節,我就不去插花,晚一會兒到,我相信到時候你向他們介紹我的身份時,一定會很震撼。」
他笑逐顏開的頻頻點頭,「說真的,我可以想象得到,當查丁伯爵知道我找你來教導我妹和我未來妹婿的夫妻之樂時,他肯定會震怒不已,不過,我領教過他那傳統的性觀念,認為男女相好僅是為了生子而已,一旦有了子嗣,那檔事便不再做,我可不希望我妹妹成了深宮怨婦。」
「我只是很好奇這樣子你們兩家還成得了親戚嗎?」
「這件事是在台面下進行的,也不傷兩家人在外的聲譽,而我會這麼做自然也是有調查過威爾森對男女的觀感如何,就我所知,他是一個太過循規蹈矩的男人,而就這一點,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個男人?」
她微微一笑,「不是每個男人都要證明自己那話兒很行才是個真男人。」
「這點我也知道,可是我妹妹是個處女,而且還是一個連親吻都不會的處女,」他搖搖頭,「真不知道我父母在想什麼?居然將我妹妹送到偏僻嚴格的新娘學校。」
「一些長輩的心思不是我們能理解,同樣的。我們的心思,某些長輩也無法理解,所以不必太過計較梅人的想法。」她沉靜的說著,窗外的陽光穿透薄紗的簾幕映人,使她的臉顯得益發迷人。
杰士伯忍不住再次伸出手輕撫她的發絲,「你有點不同了,沈芝,你的身上看不到以往那難以接近的冷霜。」
她揚起嘴角,一點也不以為忤的道︰「我的冷霜是給那些該看我臉色的人看的,至于在我的朋友面前,即使我費心的戴起那張冷漠的面具,也是沒用。」
他站起身越過桌面,低頭在她的唇瓣印上輕輕的一吻,「我知道你的心其實好縴細、好縴細……」
這一幕俊男美女親吻的畫面不知扼殺多少室內男女的心,但也都不得不承認他們登對極了,畫面美呆了。
而在外面一路追來的威爾森,在不經意的瞥了咖啡館一眼見到這一幕時,他的心髒猛震了一下,臉色也在瞬間變得蒼白。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知道看到這樣的畫面讓他心里很不好受,而且沈芝一向是愛情的絕緣體,從來不曾听過她傳過緋聞,那這個膽大包天親吻她的男人究竟是誰?
思緒間,他的腳步早不由自主的加快,並大步的走進咖啡館沖到兩人的桌位旁,沈芝詫異的看著他凝重的神情,而杰士伯也收回這個淡淡的吻,坐回位子。
威爾森從來不曾感到如此無措,他孟浪的跑到這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杰士伯對這個未來妹婿並不陌生,因為查丁傍過他一張生活照,他對威爾森俊美的外貌印象深刻,只是……他好奇的看著神情亦感困惑的沈芝。他們兩人之間仿佛有一股不尋常的電波存在。
「坐吧,威爾森,你不是在和你父親聊婚事嗎?怎麼跑出來了?」沈芝的話打破這過于緊繃的氣氛。
威爾森瞅著她坐下來,微側過臉看著杰士伯,這個男人他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沈芝實在不想這麼早就讓這兩個可能成為她生命中的更命天子打照面,她等著晚上那一攤可能產生的特殊火花。
杰士伯微徽一笑,伸出手,「看來你和沈芝是熟識。」
威爾森點點頭,表情有些馗尬,他不曾這樣無禮的,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打斷他們的親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和沈芝朋友多年,從不曾听過她有什麼風流韻事,因此剛剛撞見那一幕我顯得非常失態。」他抱歉的道。
杰士伯搖搖頭,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笑而不語的沈芝,「你還真能瞞,我竟然不知道你們兩人是熟識,而且就我所知,八卦會里並沒有你這一員大將。」
「我本來就不是他們的一員。」
威爾森陡感疑惑的看著杰士伯,「你知道八卦會?而且從你的語氣看來,你了解還頗深。」
杰士伯笑笑的點頭,「沒錯,我總得知道我妹妹要嫁的是什麼人?雖然查丁伯爵是個遵循傳統、一板一眼的男人,但你在台灣多年,我總得知道你目前的脾性是如何。」
聞言,威爾森隱隱感到有一股火氣沖到心頭,難怪自己對他有似曾相識之感,原來他就是杰士伯,拉娜的哥哥,也是英國響叮當的大人物,可是—
他撇撇嘴不悅的道︰「你調查我?」
「那是當然。」
「你觸犯我的隱私權!」
「現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所謂的隱私權,更河況我父母都過世了,我這個做大哥的若沒有找一個溫柔體貼又負責的男人來當我的妹婿,那豈不是沒有盡到做大哥的責任。」
沈芝知道威爾森已動怒,知道這出戲碼已提前開演,但她只是聳聳肩道︰「威爾森,其實杰士伯有他的理由,當然,你是個超級乖寶寶,因此,你的評價是上等,根本不需要太緊張。」
他臉色一下子泛為鐵青,「我知道你是個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女魔頭,而對他人做一番身家調查對你而言可能也只是小兒科,但那並不表示每一個人的隱私權可以不被尊重。」
「這話當然是對的,可是目前狀況不比平常,我的一分慎重對我妹妹而言,可能就多一分幸福。」杰士伯的臉也沉下。
然而沈芝還是穩如泰山,好整以暇的面容顯示出她對威爾森的嘲諷完全沒有感覺,「老實說,這趟請我來上課的人就是杰士伯,你未來的大舅子。」
「上課?」威爾森愣了一下,忽地想到她行前的那一段話後恍然大悟,但也很快的咬牙切齒,「原來你的定位便是來上課的,而且是教我未婚妻課程!」
她點點頭,再意有所指的瞥了神情凝重的杰士伯道︰「他覺得你在性事那方面太女敕了,而他妹妹又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處女,自然得為你們這對夫婦倆上個性學課程,對你們的閨房之樂可是有益無比。」
「什麼!?」威爾森難得發出沉喝之聲,一張俊臉臭得嚇人,他冷冷的說︰「這麼說來,你們是在討論我的性能力不佳,性技巧生澀,所以要沈芝來教我如何‘辦事’?」
杰士伯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還是沈芝大方,她一點也不鳥他的怒火,也無視四周凝聚而來的好奇目光,輕聲細語的道︰「食色性也,但真正會享受的男女卻不多,因此,你就當作我是來做輔導的講師,你和拉娜一起上課,受用的還是你們兩人啊。」
威爾森頭一回有破口大罵的沖動,但良好的教養讓他咬牙忍下來,他冷月兌著沈芝,「虧我將你當成朋友,沒想到我這番的真誠,還是讓你這個女魔頭犧牲我對你的信任。」
「這話說得太嚴重,我早說我來這兒是朋友要我來上課的。」
「所以你就故意隱瞞你的受托人是我的未來大舅,而要上課的學生就是我和我的未婚妻?」他難以署信的瞪著仍然一副無所畏的沈芝。
「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河?」她直視著他。
他頻頻搖頭,咬牙進聲道︰「對你而言,是沒什麼差別,而我呢?我卻有上當的感覺。」
「這一切都沒有改變啊,今回幫你安排婚姻的人不是我,將你喚來這個小柄的人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