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個意思。」水藍慌忙否認。
倒是一旁的凌裕飛突然目光奇異的瞅了她滿臉通的麗顏一眼,反正就是討個老婆嘛,而水藍對他的了解又高于柏錦玟,再者,這三個月沒有她在身邊,他做什麼事都不太起勁,或許讓她當他老婆會比較當。
不過,這個天使守護神會不會又突然變回七、八歲的模樣?若是,那這個「恰當」就變成不適合了,夫妻倆走在一起,人家還當他們是父女呢,那像話嗎?
他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去,「別理那些看戲者,有太多的事我想問你,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
「裕飛!」凌峻漢欲叫住兒子,但兒子堅定的直往外面去,而在此時,他才注意到眾人看笑話的目光,完美的社交形象?哈,現在的他真的還在乎嗎?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偷情老婆,又出了一個不在乎他人言論的率性兒子,他似乎該從這個社交圈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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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團錦簇的中正紀念堂里,鄭丕文坐在石橋上,手上是一小盒魚飼料,他面無表情,漫不經心的揉搓著飼料再丟進一條條肥鯉魚的鯉魚池里。
听了老狐狸的話,從亙古的古代來到這個科技時代,他這只黑狐精在經歷了駱東薔和宋清涼那件千萬美金尋玉的事件後,竟一籌莫展了。
或許不是無技可施,只是在宋清涼跌落萬丈瀑布時,她脖子上的那塊琥珀玉顯現出一閃而過的熟悉眼眸,令他心悸。
神泉之靈難道已逐漸化成人形了,那他也只好抓了它,以血祭方式為他的愛人求得生命了。
「夸父逐日?」他喃喃低語,再搖搖頭,他不會這麼失敗的,只是在宋清涼被神泉之靈的琥珀色光牽引跌落瀑布的剎那,他會緊跟著躍下,就是希望能追逐到神泉的形影,但他還是失敗了,琥珀光在沉入海底的剎那也跟著消逝了——
目前的他仍如大海撈針般的在世界各地尋尋覓覓,雖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但金錢誘惑的方式他已試過了,一些貪婪的人謊報訊息,令他疲于奔命,雖然陳愛芊給了他正確的消息但在最後一刻,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神泉消失了。
不可諱言的,現在的他有了另一番領土完整司,他相信他和神泉的緣分絕非淺薄,只是時候未到。
所以他願意等,願意尋,而來到這個世界地圖上也看不到的台灣島,他的心底卻隱隱有個聲音要他在此等待,似乎他和神泉的第三度會面已經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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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裕飛面露骨笑意的看著佇立在鏡子前的水藍,月兌掉西裝外套扯下領帶,再解開了襯衫的幾顆扣子露出壯的胸膛後,才在沙發椅上坐來。
身在這間豪華又優雅的臥室,水藍此時的心情是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對這間臥室,她是相當熟悉的,但那時的她是一個天使而現在的她沒了翅膀,俏生生的站立在鏡子前,甚至她的心還卜通卜通的狂跳不已,她能強烈的感受到身後那兩道熾熱好奇的眼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一下子長大了?」凌裕飛愉快的伸展了雙腿,側著頭笑問。
「我——」她做了個深呼吸,在和他踫面前,她早和俞潔商量再三,她不想讓凌裕飛知道成了凡人只有百日生命的她,所以她不想對他解釋太多。
她回過身來直視著他,「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你小時候第一次踫面時,你說我既然是天使,那你是否也能向我許願?」
「記得,不過你說過——」他比比上頭,「規則太多。」
水藍莞爾一笑,「是規則太多,但也有人打破規則,上回——」她頓了一下,眼神有些怯懦,「我隱瞞了你母親過世的事,你大發雷霆,對我凶巴巴的,我只好走了,因為太習慣守護你了,我變得好寂寞,雖然好幾回想飛回你身邊,但是只要一想起你要一個活生生的女人,所以最後我——」
「你就真成了一個女人回到我身邊?」他好奇的接下她的話。
她點點頭,雙手在背後交握,粉臉上有著一絲醉人的夢幻之光,「看到你見到我時那麼開心,我心中的烏雲也散去大半,整個人覺得好快樂,好快樂。」
「那你的翅膀呢?」他站起身來,看著她曼妙窈窕的身段。
「要成為凡人當然就不能有翅膀了。」對他的打量,水藍粉臉上的酡紅更深一層。
「那法術呢?你守護我時不是需要法術為我解除危險的嗎?」
她愣了一下,皺起眉頭,「你不是不要一個時時監視你的天使,所以我才變成凡人的,既是凡人當然也沒有仙術了。」
凌裕飛想了一下,聳聳肩,走回沙發椅上坐下,「沒有了也沒關系,只是突然想到若是你還有仙術,看看能不能幫我將那幾個打翻醋譚子的婆娘變消失。」
她不怎麼憐憫的瞥他一眼,「誰教你要那麼花心?」
「合則聚,不合則散,以前那些女人看我是‘黑手’,玩玩後就各自散人了,但這回柏錦玟和我那個後母恐怕就不會這樣算了。」
「怎麼回事?你和你後母還有糾纏嗎?」水藍不解的問,因為俞潔不曾跟她說過他和蔡欣玲還有在一起。
他諷刺一笑,「女人的眼楮里寫什麼?我太清楚了,我那後母還很懷念我唯一一次和她的燕好經驗呢!」
對他回家的第一天,怒火攻心挑逗後母的事,他是非常後悔,而好笑的是當晚他後母退想破門而入呢,可是他已經沒有「性趣」了,只好誑稱自己想睡了,而第二天柏錦玟的出現則成功的成了他的擋箭牌,他後母只得退居第二線。
水藍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滿是好奇與關切,「那你和她有沒有?」
瞧她開心不已的神色,凌裕飛聳聳肩,他剛都說了「唯一一次」,這變成凡人的天使腦子怎麼變鈍了?他笑著反問︰「有沒有很重要嗎?」
她噘高嘴,「當然很重要,我說了那也叫。」
他站起身,扯扯她披在肩上的烏黑秀發,「那你的小腦袋瓜子也不怎麼听別人說話,我說了‘我後母很懷念我唯一一次和她的燕好經驗’。」
那就是只有她看到的那次沒完成的嘍?她吐吐舌頭,「對不起。」
「沒關系,只是我想知道你在我生命中‘缺席’的這三個月都在干什麼?」他挑高浪眉,拉著她一起坐下來。
「我——」水藍頓了一下,才老實的道︰「傷心難過。」
「為什麼?」
她不是滋味的看他一眼,「沒有我,你的日子過得也很好,不僅女人左擁右抱,你和你父親的關系也有改善。」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他反問她一句。
「對父親這一部分當然是如此,因為天下可以有不是的父母但不能有不敬,不孝的子女,所以你的做法我當然贊成,只是沒想到我剛剛一出現似乎又讓你們的關系緊繃了。」一想到這時水藍不禁自責起來。
「對他安排的婚姻,我其實沒什麼感覺,反正柏錦玟雖然市儈些,但熱情如火,我覺得她不錯,就跟她走一走,但現在有個天仙美女出現,我的心又離開她那兒了。」率性而為的他一向是我行我素的。
「對這部分,我實在很不以為然,因為太善變了。」
為了表達她的不以為然,她挪挪位子,將自己窩在沙發椅座旁,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見狀,凌裕飛眉心深鎖,「水藍,你現在也是凡人,多少能感受到人們所散發而出的種種情緒吧?別老是站在超然的角度剖析人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