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乎?你不是要听真話?」
「你沒听過女人的心是善變的?」
凌裕飛哈哈大笑,「我會將這句話記在心坎的。」
柏錦玟挽著他朝宴會店後門的庭園而去,但走到門口時,一個柔美略帶稚女敕,似熟悉又不怎麼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裕飛!」
他攏起了眉頭,心髒突然被震了一下,直覺的看了看門口旁的一面鏡牆,在眾多的賓客間,一個美若天仙的藍衣女子正笑盈盈的凝睇著他。
凌裕飛蹙起眉頭,放開了柏錦玟回轉身子,正視著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女子,那張美麗的臉孔是如此的熟悉,好像「長大」的水藍——
他緊皺的眉心一緩,開心的奔向她,將她緊擁在懷中,「是水藍?是水藍是不是?」
見他這麼高興的看到她,水藍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陰霾盡掃,她欣喜的圈住他的脖子,「好高興,你還認得我,我以為——」
他突然愣了一下,看了眾人詫異及嫉妒的目光後,拉著她就往後庭園走去。
不過柏錦玟向前一步擋住他們的去路難掩怒意的道︰「就這樣丟下你的未婚妻,行嗎?」
他一點也不以意的朝柏錦玟眨眨眼,「訂婚戒指還差兩個星期才要戴上,不過,看樣子是不會戴上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這——她的面子哪里拉得下來?柏錦玟咬牙切齒的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凌裕飛看了水藍一眼,笑嘻嘻的道︰「老情人來找我了,願不願意和你成夫妻,我還沒打定主意。」
老情人?聞言,水藍不由得臉紅心跳。
「這——你將我看成什麼?」柏錦玟的臉色丕變。
凌峻漢和蔡欣玲相偕走了過來,凌峻漢仍然面帶病容,但精神還算不錯,他走近兒子,低聲道︰「有什麼事回家再談,錦玟總是你帶來的女伴——」
「我做事一向果決,坦白說,這陣子和你及錦玟的相處,有一半的時間都是為了等這個‘小不點’,她現在回來了,我和她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都先回家,讓我好好和她聊聊。」凌裕飛炯炯有神的眸子有著難掩的喜悅。
「裕飛,這樣——」水藍其實不想在這種場合「出場」的,但俞潔卻要她在這個宴會中出現較好這兒終究是公共場合,不管凌裕飛是怒是喜,多少總會有些顧忌,她也不會獨自一人承擔他的情緒。
「沒關系的,水藍,我爸應該相當懂得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是不?」凌裕飛拍拍父親的手,一臉笑意。
凌峻漢的臉色刷的變白。
蔡欣玲不悅的上下打量著水藍那張出水芙蓉般的絕塵麗容,粉藍薄紗的性感晚禮服,勾勒起她玲瓏的年輕身段,縴柔的胸部曲線隱隱若現——
可惡,又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爭奪她的裕飛,哼!沒關系,姜是老的辣,柏錦玟是不怎麼好對付,但這個叫水藍的看起來卻相當單純——
柏錦玟怒目切齒的瞠視著凌裕飛,「你說你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過,那——」
「她是舊識,小不點一個,我怎麼會對她動心?」他直覺的回答。
聞言,水藍的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剛剛還說她是舊情人呢!
「小不點?真奇怪,我實在看不出她哪里小?」柏錦玟咬著下唇從上到下打量水藍,她至少也有一百七十公分高,身材也是前凸後翹的。
凌裕飛眉開眼笑的順著她的眼光打量起水藍,「她以前是小不點,現在長大了,只是‘長大的速度’還挺快的。」
這句帶有語病的話,讓蔡欣玲輕蔑的瞄了水藍隱隱若現的胸脯一眼,「原來是‘做’的。」
「做的?」水藍低頭看著自己成熟的誘人曲線,一頭霧水。
凌裕飛大笑幾聲,擁緊她,「別理她,我有好多話要問你,我們走。」
「裕飛!」凌峻漢,蔡欣玲,柏錦玟異口同聲的叫住他。
他挑高眉頭,一副無趣的模樣,「你們到底要怎樣?」
「你也該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柏錦玟火冒三丈的道。
「是啊,怎麼說她也是你的未婚妻,雖然你旁邊的水藍是可人多了。」蔡欣玲對霸佔了凌裕飛三個月的柏錦玟也沒啥好感。
「欣玲,你怎麼這麼說?」凌峻漢出言怒斥。
蔡欣玲聳聳肩,「好了,那隨便你怎麼辦好了,我本來還想勸裕飛帶水藍回家坐坐,有什麼總是大家當面談,那總比在這兒像個戲旦演戲給別人看要好得多。」語畢,她即抿緊嘴。
柏錦玟怒氣沖沖的瞪了蔡欣玲一眼,同為女人,她能感受到蔡欣玲對她的不滿,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蔡欣玲為什麼那麼不喜歡她?
凌裕飛來回的看著臉色鐵青的父親及未婚妻,無聊的朝他們擺擺手,「我和水藍聊些話,待會兒就回去,而水藍一直是跟著我的,所以她也會跟我回家。」
這句膽大妄為的話讓所有的賓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沒想到一代文豪凌峻漢的兒子也繼承了父親的風流。」
「而且是青出于藍更勝于藍。」
「可不是嗎?妻子都還沒娶進門,小的就要帶入門了。」
「這錦玟的父母在商界可是名人,他們會吃這種悶虧嗎?」
「不會了,何況他們的訂婚宴在下下星期才要舉行,看來這杯喜酒不一定喝得成了。」
柏錦玟將眾人的耳語全听了進去,她臉一陣青一陣白,從小到大,她不曾如此無地自容過。
她咬咬牙,側過身看著臉色憤憤然的凌峻漢,「凌伯父,這事我會找我父母跟你談的,再見。」她怒不可遏的瞪了凌裕飛和水藍一眼後,拉起晚禮服的裙擺,旋身狂奔而去。
成為凡人的水藍實在不曾親自感受過這樣濃烈的怒焰,而且她身旁異樣的眼光實在太多了,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怯懦起來。
「我——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談吧!或許到你的房間我也比較熟悉些。」她拉拉凌裕飛的手低聲建議。
她聲音雖小,但眾人皆是豎直了耳朵在傾听,因此對這散發著純淨氣質的女孩卻說出如此大膽的建議而感受到不可思議。
蔡欣玲皺起了眉頭,剎那間對這個看似單純的女孩刮目相看起來,哼,原來是個悶騷型的女孩,那她說不定比柏錦玟還難應付呢!
她輕鄙的瞟了水藍一眼,「怎麼你對裕飛的房間很熟悉?他回家的這三個月來,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凌裕飛輕擁著水藍的披肩長發並回答了這個問題,「房間指的並不單指凌家豪宅,水藍陪我度過了好幾千個夜晚,再說得明白些,她比你還早入主我們家。」
「什麼意思?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她。」蔡欣玲擰起柳眉,困惑的再次細看水藍。
「我七、八歲時就認識她了,不過,當時的你還有我爸專注的都不在我身上,自然不會知道我交了什麼朋友。」凌裕飛直直的睇視著蔡欣玲。
凌峻漢身子突然搖晃了一下,水藍直覺反應的馬上走近並撐住他的身子,「又頭暈了嗎?」
凌峻漢詫異的睜大眼看著她,他最近的身子是愈來愈虛了,常常會產生不由自主的暈眩感,但他都有沒有跟家人說過,這個陌生的女孩怎麼會知道?
「爸,你還好吧?」凌裕飛對這張蒼白的老臉亦心生憐憫,只是一想到父親要過問他、水藍和柏錦玟三人的事,他又對父親產生反感,因為父親沒有資格訓他,父親也從不是一個忠貞者。
蔡欣玲不屑的撥開水藍的手,隨即將手圈在凌峻漢的腰際,「你手段倒是挺高明的,先討裕飛的父親歡心,你就有機會取代錦玟成為凌家的少女乃女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