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們的走出,這一向的寧靜宮是更靜了,一股燥熱及煩悶直直襲向玉琦的心頭,她不滿地看著又將她的畫作拿出來細究一番的仲慶,瞧他眉開眼笑、嘴唇揚起,看來是沒事了。
她昂起下巴道︰「看來我的畫像當具有娛樂作用,改明兒,我再幫你畫一張,肯定讓你高興得連下巴都掉了!」一說完,她轉身就走,只不過一晃眼功夫,玉琦就發現自己已身在仲慶的懷中。
「不跟我一起欣賞欣賞這新畫家的名作?」他擁緊她。
「不必諷刺!」
「我沒有諷刺!要將你的姿色畫成這七分不象人、三分不象鬼的樣子還真得有高超的畫功才畫得出來呢!」仲慶忍不住又爆笑而出。
玉琦安靜地倚在他溫暖的懷中,她深知自己的力量有多微弱,也深知仲慶的功夫有多好,所以她不必浪費力氣月兌困。「想來你心情這麼好,大概是相信我的話了,那請你放開我,畢竟我可從頭至尾都不想當你的後妃。」
「你的話我是信了,不過……」他邪邪地看著她,「你欺君之罪仍是事實,朕還是得下道聖旨嚴懲,」聞言,玉琦憤怒不平地將臉貼近他,「君無戲言,剛剛大後的話你也贊同的,怎麼——」「沒錯!騰即將下的這道聖旨是罰你要一輩子跟著朕困在皇宮,陪朕作作江湖兒女之夢,你可有異議?」就著那張近在只尺的小臉,仲慶攻向那唇紅欲滴的小嘴,吸取她唇中的蜜法,將心中滿腔的欲火向玉琦度卷而去。
玉琦鼓他熱烈的攻勢吻得頭昏腦脹,但她仍記得自己先前要他吃吃苦頭的,可是隨著他愈來愈火熱的纏綿,她心中的熱情被熊熊大火挑起,忘了先前的那些怨與恨,第一次,她全然地釋放自己,這一次她不再是傅玉雲,仲慶口中喊的也不再是傅玉雲,而是她——傅玉琦、傅玉琦……劉劍飛心情煩悶地策馬下山,與玉雲絕裂的日子已過七天了,而昨天仲慶已下旨詔告天下,他的立後大典即將在十天後舉行。
他淒然一笑,他已困在山中七天了,根本不想听聞有關皇家立後的一切,但寨中的兄弟卻在昨日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城里已貼滿皇榜告知百姓——皇上與傅相之女的立後成親大典即將于十天後舉行。
十天?再過十天玉雲就屬于仲慶的了。今日一早,仲慶還請皇家侍衛以快馬送信,要他在十天後親監皇宮參與盛會。不由自主地,劉劍飛又是苦澀一笑,要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自己的兄弟!他的心還不夠寬大,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他今日就要進宮將祝福的賀禮送給仲慶,之後,他想去雲游四海一番,希望心中對玉雲的愛意能漸漸轉淡。
進入皇宮的後花園後,仲慶早已據報在後花園設宴等他。
「怎麼?我這好兄弟在看到為兄的信函後,就迫不及待地前來祝賀了?」仲慶笑顏逐開地親自為他斟了酒。
劉劍飛強顏歡笑地與他敬了酒後,就將隨身帶來的賀禮放到桌上,「我恐怕無法來參加你遙立後大典,所以……」「仲慶納悶地看著那對上古的鴛鴦玉佩,「為什麼?」
「希望你別過問,我有我的苦衷。」劉劍飛痛楚地別開臉。
到底是什麼回事?仲慶不解地看著劉劍飛,這一向豪邁爽朗的好兄弟從上回得知他要立後的人選後就不對勁,而今竟不能來參加他的立後大典,他們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好朋友呢!仲慶試著從沉默無語但面色沉竽的劉劍飛臉上尋出一些蛛絲馬跡。
玉琦輕踏蓮步地走了進來,這幾日進出皇宮她都得裝出沉穩的模樣,這聖旨都已頒令天下了,再沒幾日她就貴為皇後,試問?哪有東奔西跑、活蹦亂跳的皇後呢?不過還好的是,一旦只有她跟仲慶兩人獨處時,她就可以恢復她的「本性」了。
想起宮中大臣對立後人選由姊姊變成她的驚異模樣,她不禁笑開了嘴,雖然有人在背後謠傳原先進宮的人就是她,更有幾名大臣心有不甘地要聯手上書迫仲慶竽判她的欺君之罪,但仲慶只設宴與眾臣餐敘一番並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朕觀察傅相的兩位千金從中擇一為後,眾大臣乃國家棟梁,必滿心喜悅朕能完成立後一事,想必不會有人「欲起風雲」壞朕大事吧?」這樣軟硬兼施的一席話,就將所有大臣的是非之口給封住了,雖心有不甘但已不敢再四處造謠。
這事是圓滿解決了,可是一想起姊姊,她就替姊姊難過在她和仲慶的問題都解決了後,她是興高采烈地回相府將這好消息告訴姊姊,心想這樣姊姊就能安心地嫁給劉劍飛了。
誰曉得那爛家伙竟在前一天晚上跟姊姊告知他們的夫妻緣已盡,並說了許多傷姊姊心的話,真是太可惡了!這簡直是始亂終棄嘛!尤其姊姊已懷了身孕,姊姊這一生不都毀了!可惡!可惡!就不要讓她踫到他,否則她一定要仲慶賜他死刑,不!要五馬分尸才行!
「仲慶,」玉琦看了看背對著她的一名男子,「他是誰?」
「玉琦,你來了!」仲慶愛憐地將她抱進懷中,「他是朕的好朋友也是朕的好兄弟,更是貨真價實的江湖好男兒——劉劍飛。」
劉劍飛?這麼巧,跟姊姊的「前任丈夫」同名?長啥模樣呢?玉琦歪著頭想看清他,可是他似乎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對她的加入及仲慶的介紹之辭都無動于衷。「劉劍飛,你在想什麼?」她忍不住出聲喚祝劉劍飛被那細女敕的女聲給驚醒過來,他直覺地轉過頭,卻見到與玉雲相似的臉孔,他再定神一看,這不是玉琦嗎?她和仲床怎麼這般親密?
一見到他的真面目後,玉琦馬上怒氣沖外地從仲慶的懷中跳了起來,「原來是你,你…………」她是氣得牙癢癢的,原本滿腔的罵人話語,這會兒倒是被怒火給逼得四處逃竄,害她是怒氣沖天卻找不到痛罵他的字眼。
玉琦的一張粉臉因怒氣而漲得紅通通的,她轉向仲慶,「我要你將他五馬分尸後再剝他的皮、抽他的筋,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一想到姊姊斷腸消魂的模樣,她就一肚子火。
仲慶聞言以為這小娃兒在胡鬧,他只是呵呵大笑,「玉琦,你實在不適合說這些‘江湖狠話’,再說,劍飛是游走江湖之人,對你這小娃兒的恐嚇之辭,他可是一點都不怕呢!」
「我是說真的!他是個始亂終棄的壞人,竟敢對我姊姊棄之不顧,她那麼愛他,她還懷了他的孩子!」她那雙躍著兩族怒火的眼眸直直地視著劉劍飛。
「你在胡說什麼?劍飛和你姊姊?」仲慶是滿頭霧水。
聞及玉琦的話語後,劉劍飛只覺一絲希望漸漸地重回他干涸的心坎,他上前一步,抓住玉琦的手激動地道︰「你說真的?玉雲懷了我的孩子?」
「是又如何?你棄她不顧還說了一些難以入耳的話!」一想到姊姊淚眼婆娑地向她哭訴劉劍飛是如何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語時,玉琦的怒濤就又澎湃洶涌。
一臉不解的仲慶則在一旁慢慢思索他倆的話,而一些問題也就漸漸的明朗了。劍飛在听到自己的立後人選是玉雲,還有他痛楚地表示他無法參加自己的立後大典時的怪異神色,最重要的是被他救至山寨的「傅小姐」,還有玉琦說的有關玉雲的遭遇等一連串事件一件件地貫穿起來,大概猜到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