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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草莽.宰相女 第34頁

作者︰陽光晴子

面對他的一句句控訴,玉琦是驚惶地直往後退,「不!不!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是因為——」不過,仲慶並不打算給她抗辯的機會,他發出雷霆之吼,硬生生地打斷她的話,「那你承認你假冒玉雲了?」

「我是——可是——」玉琦被他眼中的怒氣嚇得六神無主,說話支支吾吾地。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欺君之罪罪誅九族,你就等著接旨吧!」仲慶一臉陰霾,想到自己讓人當猴子般戲耍,他就盛怒不已,他是甩心地愛她,她卻騙了他!懊死的,她竟騙了他!

玉琦聞言只覺當場被澆下了一盆澈骨冰水,泫然欲滴的淚水開始往眼眶聚集。

「等等,仲慶。」璧瑩太後一邊擁住號兆痛哭的玉琦,一邊大聲叫住轉身離去的兒子。

「母後,你被她騙了,她根本不是你口中那天真無邪的小女娃,而是個城府深沉、玩弄別人感情的大騙子。」仲慶冷冷地道出。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愛你!」玉琦抹掉那一擁面上的串串淚珠哭吼地道,他這自以為是的家伙,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就定了她的罪,「你是昏君嗎?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她是愈想愈氣,愈想愈傷心,已氣得口不擇言了。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從齒縫間迸出話來,她絕不相信玉琦是兒子所說的那種人,一個是鮑疼愛的小女娃,一個是賢達的宰相,她可不能讓怒氣沖沖的兒子下道聖旨就將他們全送到閻王那兒。

「仲慶,你給我坐下!」璧瑩太後發出母威,仲慶即使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不耐地撇嘴後坐了下來。

璧瑩太後將淚流滿面的玉琦扶到椅子壘下後,即低聲安慰,「別哭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玉琦再次抹掉淚珠,含怨的眼眸瞪了仲慶一眼後,才娓娓道出她扮玉雲的始末……仲慶听完後冷嗤一笑,「全是你的片面之辭,誰能信服?」

他的反應讓玉琦氣得都快嘔血了,她氣沖沖地站起身子走到他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以為我要當你的皇後嗎?我才不要呢!不管你信不信姊姊遇上盜匪,並在山寨與救她的人相戀繼而托付終身是真是假,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才不是你所說的那種奸佞小人,我也不是跟你虛情假意,我也是很珍惜己身之人,我何苦將自己的清白之身給你?

「太後是絕對會認出我的,我又能瞞你多久?我又何苦甘冒賠上全家生命也你相愛?請你用你那顆自以為是的白痴腦袋想想吧!」玉琦不愧心懷江湖兒女的豪情,說起話來是沒大沒孝欺君犯上的,反正她現在是豁出去了。

璧瑩太後對玉琦吐露已失身仲慶之事及批評仲慶白痴腦袋的冒瀆言語微微地綻出笑意,沒錯!一開始她就認為仲慶跟玉琦是天生的一對,她是沒看錯了。

「哼!罪女不知求饒,還敢逞口舌之勇。」仲慶打掉她不敏,一直指著他的縴縴玉指。

「罪女?我才沒呢!我說的句句屬實,縱然真的對你有所欺瞞,可是絕對是無心的,若你不信,你可以招來我爹、娘及姊姊,一切當會明了。」她仍氣沖沖地將手指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他挺立的鼻梁前,反正他若不信,她橫豎都得一死,也沒什麼敬不敬的了。

「他們定會包庇你,有何好問的?」他冷哼一聲。

玉琦忿忿地定視著眼前的這張俊臉,他們相處也有幾個月了,他對她的人格可真有信心啊!她反諷地想著。「你還記得小柏嗎?誤闖入你私人花園的宰相府小斯?你可還記得你問了他有關傅家小姐的事情?他是怎麼回答你的?你想想吧!那個人就是我!」她將長發甩到身後,再以縴指比了個八字胡在唇上,並隨口說了那日他們閑聊的幾句言辭。

仲慶震懾地看著她,再仔細地觀察她的容顏,難怪!難怪他對她有似曾相識之感,那日在私人花園,他的確有向她問到傅家兩位小姐之事,而她說的——對傅玉感,那日在私人花園,他的確有向她問到傅家兩位小姐之事,而她說的——對傅玉雲是極盡所能地贊許與推崇,對傅玉琦卻是諸多貶低,難道這真相真如她所說的?

「想起來了?再跟你說一件事,你就知道我有多麼‘不屑’當你的皇後了。」她將自己如何調換房普為她所繪之畫及父親怕她胡鬧而代筆寫文詞一事坦誠告之,「你若不信,你可以叫人去將我的那卷畫筒取來,一切便明白。」

玉琦是說得氣喘吁吁,一把火氣也是熱騰騰地直往上沖。

「仲慶,我看你倒不如叫小賈至秋苑堂取出畫筒,若玉琦所言有誤,那你當可判她欺君之罪,要是所言屬實,你該當體恤玉琦對玉雲的姊妹情深,及傅相為保女兒的父女之情赦免他們。」璧瑩太後對傅家父女有絕對的信心。

仲慶看看母後再看看對他怒目相向的玉琦,說真的,在她向他坦承了這麼多欺瞞他的事後,還能如此地「義正辭嚴」,他的怒氣已漸緩,對她也信了七、八分,只是,瞧瞧她這樣張牙舞爪、義憤填膺的,好像被騙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呢!

「你到底是信還是不信?還是你要我學江湖兒女以自盡來表自己的清白?」玉琦氣急敗壞地對著只靜靜看著她卻一言不發的仲慶發出怒吼。

「那倒不必!」他總算開了尊口,「好吧!就依母後所言,但你若有一句虛假,別怪朕不留情。」

「哼!」她氣憤地別開臉。等你知道我沒騙你後,換你吃吃苦頭。玉琦在心中嘟嚷。

仲慶喚了小賈前去秋苑堂取回標有傅玉琦的畫筒並要他快去快回,小賈雖不明就里,但仍汗流浹背地來回奔跑,將畫筒交給皇上。

「你可以下去了。」仲慶將畫從筒里拿出,在展開畫像的那一剎那,心中即使再有一絲怒意也被迫離開,他大笑地看著那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畫像。

在一旁的璧瑩太後看著那張像妖魔鬼怪的畫像時也不禁呵聲笑出,這小女娃實在沒有繪畫的天分。

笑那麼大聲?玉琦不滿地嘟高了嘴兒,那也算她的哄心瀝直之作呢!

仲慶再看看那對詞句,這小娃兒根本連「暗示」的手法都嫌煩了,竟然直截了當地要他「棄之!棄之!」,還有這張畫可真是曠世巨作呢!一張花容月貌能畫成這樣實在不簡單,最好笑的還是這作畫人還自詡為新畫家呢!

暗文成心甚惶恐地直人慈寧宮,一身冷汗的他在听到小賈說皇上臉色陰冷地跟玉琦及太後在慈寧宮時,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一進宮,一向賢能的他根本無視其他三人的神色,他隨即摘下頭上的烏紗帽跪下道︰「罪臣請求皇上、太後準許以臣之項上人頭替代小女欺群犯上之罪。」「爹爹你在干什麼?’玉琦上前扶起他。

「可是皇上不是已經知道——」

玉琦嘟著嘴點點頭,「那又怎樣?他真敢吹我?」

「玉琦!」

暗相!這兒沒你的事,你下去吧!」仲慶將畫收起後道。」

「可是——皇上——」

「仲慶說沒事就沒事了,傅相!」璧瑩太後笑呵呵地站起身子,看兒子的神情她就知道這危機已過,她可以籌備一下婚禮,選蚌良辰吉日了,「傅相,你陪我到花園賞賞花吧!」

一頭霧水的傅文成看看玉琦再看看皇上後,只好再將烏紗帽戴上,跟著太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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