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竟堯瞧她痛得不斷抽氣及眼淚也跟著撲簌簌的滑落下來時,他一時亂了手腳,完全沒有平日運籌帷幄的泰然,緊張得忙停住自己的身子不敢妄動,好減輕她的不適感。
他摟緊她,低頭含住她的唇,將溫柔的氣息注進她的嘴里,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軟化她過于僵直的身子。
在他輕柔的撫模下,郁千儀感覺到股間的疼痛似有慢慢消退的跡象,不再那麼令人難以忍受後,僵硬的身體也逐漸的放松,甚至開始感覺到歡愉,于是她不自覺的開始律動起來。
她這一動,使得連竟堯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理智終于徹底崩盤,他再也按捺不住對她的渴望。
「唔……」如電極般的酥麻快感同時席卷了兩人,他們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然後逸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他們身軀相疊、肢體交纏,就好像是一對天生的連體嬰般,是彼此的另一半。她容納他的巨大,他充實她的空虛,在反復的沖刺進出中,他們做了最完美的嵌和。
歡愉的戰栗掀起漫天的激情狂潮,越來越激烈的肢體動作象征著他們兩個人已經到達水乳交融的境界。
「睡了嗎?」歡愛過後,連竟堯仍貪戀著郁千儀細致光滑的身子,右手的手指不安分的繼續在她線條優美的背部來回滑動。
但郁千儀卻不若他這般的好心情,徑自背對他蜷縮著身子、一言不發。
她把頭埋在手臂圈成的彎里,心事重重的怔忡出神。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疼?」他對她沉默的原因心知肚明,卻硬要從她口中逼出幾句話才安心。
至于這是什麼心態,他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就算她對他怒言相向也無所謂,就是不要如此安靜,仿佛離他很遙遠似的。
只不過她除了把頭埋得更深外,根本就不肯如他所願的開口說話。
「你在生我的氣嗎?要不然為什麼不肯跟我說話?」他試著扳動她的身子,但她像是在跟他賭氣似的,不讓他撼動半分。
「轉過身來,看著我。」連竟堯一邊誘哄著她,一邊不放棄的繼續扳動她的身子。「你有什麼委屈、有什麼不滿都看著我說,不要憋在心里。」
「你不要管我!」她悶著聲音說。
「我怎麼可以不管你?」他不顧她的反對,硬是轉過她的身子,這才發覺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已掛上了兩行清淚。
「你哭了?」他心疼不已的將她擁入懷里。「別哭了,乖!」
「你不要管我!」郁千儀努力想掙開他的懷抱,無奈的是不管她怎麼打他、推他,都無法離開他厚實、溫暖的胸膛。
「我說過,我不可以不管你的。」他的語氣非常堅定,宛若在對她許下什麼誓言似的。
「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她氣急敗壞的質問他。
「憑我們的關系非比尋常、不是任何人都可比擬的這一點,我就可以管你。」連竟堯一派理所當然的回道。
「誰跟你關系非比尋常!」不說還好,越說她越火。
「當然是你,小傻瓜。」他親昵的低頭吻去垂掛在她眼睫上的淚珠。
「你不要踫我!」郁千儀忿忿不平的一把推開他的手,但因兩人的距離過近,她這一揮,差點就打到他的眼楮。
「有話好好說,不要這麼凶嘛!」他檢視他眼角的疼痛處,發現她剛才那一揮,雖然讓他的眼珠子逃過一劫,卻還是對他的臉造成傷害。
「我不想跟你說,我要回去了。」他眼角清晰可見的血痕讓她觸目驚心,但在想到他對她造成的傷害遠勝于此好幾百倍後,她只短短地愧疚三秒鐘,就將之理所當然的拋諸腦後。
她轉身想下床,孰料腳還沒踫到地,就被他從後頭緊緊的摟抱住。
「你干什麼?」她惱怒的喝斥,想甩開她身後的黏皮糖。
「不要走。」連竟堯完全不在意她的惡劣語氣,依然用他最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留我下來做什麼?」郁千儀心煩意亂的大吼大叫,似乎想借這個動作宣泄她對他的怒氣及心中不斷升起的罪惡感。
「留你下來,當然是要討論獨家專訪的事。」他提醒她會來這里最主要的目的。「既然你說我的目的已經達到,那你的目的我也應該要滿足你,這才公平,是不是?」
「不用了。」她賭氣回道。
「不用了?!」連竟堯揚高音調,甚是懷疑地問︰「難道是因為剛才我在床上的表現太好了,所以你才……」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硬是打斷了他的話。
他撫著火辣辣的臉頰,看著因被自己的舉動嚇得瞠目結舌的郁千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饒富深意的弧度。
怎麼打人的比被打的還要害怕呢?
雖然他長這麼大以來從未被人打過,尤其打他的還是一個女人,不過他對于這種「羞辱」並不以為忤,反而還有股想狂笑的沖動。
但他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用他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瞳眸靜靜地瞅著她看。
他只不過這麼一瞧,原先就已經被自己失控舉動嚇得六神無主的郁千儀,這下更是手足無措。
她忐忑不安的試著要從他無言的目光中去揣測他的想法,只可惜一無所獲。
他在生氣嗎?他一定很生氣吧?她這麼猜想著。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向來只有人捧他、哄他、巴結他、阿諛他的份,而她卻硬要在老虎嘴邊拔毛,她是太有勇氣,還是太過沒大腦?
不過要不是他「欺負」她在先,她也不會被怒氣沖昏了頭而打他。
而且,她也只是像打蒼蠅般的輕輕打他那麼一下,和她吃的虧比起來,那根本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她又何必太過耿耿于懷?
郁千儀在這麼自我安慰一番後,心頭似乎舒坦不少,但在瞥視到他紅腫的臉頰時,她實在無法對自己的「暴行」釋懷。
「那個、那個……」她試著想講些話打破僵局,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麼才好!就只是手指著他的臉頰支支吾吾的。
偏偏他也不開口,兩個人在相對無言的情況下,氣氛不免就顯得格外的尷尬與怪異。
雖然事實上只有郁千儀一個人這麼認為,不過現場營造出來的氣氛確實會讓她產生這種感覺。
在這種氣氛作祟下,郁千儀竟然完全忘了她是赤身和他果裎相對的,當然也不會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她曼妙的胴體上流連不去。
要不是他怕她會著涼感冒,他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平白放掉這個飽覽春光的大好機會。
「你想不想去洗個澡?」連竟堯關懷備至的問。
「咦?」他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題讓郁千儀模不著頭緒,讓她一頭霧水。
「我問你想不想去洗個澡?」連竟堯好笑的看著她傻愣愣的模樣。
「洗澡!為什麼?」
她依然不懂洗澡這件事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被提了出來。
「因為你沒穿衣服會冷,而且我想經過剛才那場激烈的運動之後,你的身體或許有某部分會感到微微的酸痛,所以我認為泡一泡熱水多少可以減輕你第一次的不適。」他好心的幫她解了答。
「啊——」在他善意、刻意、蓄意、有意的提醒下,郁千儀終于明白他為什麼要她去洗澡了。在低頭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同時,她發出一聲足以掀破屋瓦的尖叫聲。
她花容失色的立刻從床上拉起被單來掩蓋自己赤果的胴體,一張俏臉也因羞窘而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