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很標致啊。」陸青煙輕瞄了霍季雲一眼。後者的笑容馬上有些變形。
「呃……表小姐,少主真的很愛你的。其實,少主有機會要了我們,但他卻說他已經有你了,不會對不起你。」夏兒臉色微赧的幫腔。
「一次要四個啊……」是不能負荷的問題,而不是不想負荷的問題吧?陸青煙又挑著眉梢,仿佛有些輕蔑;霍季雲則完全笑僵了臉,拼命地暗示四婢閉嘴。
「別說摟摟抱抱了,少主也不曾主動踫過我們,都是我們去踫他的……」秋兒加了一句,但見霍季雲眼楮猛眨,才驚覺自己說錯話,忙又補強;「呃,我是說,是我們月兌他衣服的時候,會踫到他……」
「月兌衣服?」陸青煙居然綻出微笑,而看到這個微笑的霍季雲,已覺冷汗冒出額際,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是服侍少主安寢,才會替他更衣的。」冬兒知機打斷秋兒,順便安撫了一句︰「表小姐,你別生少主的氣了。」
「我哪里會氣他呢,你們服侍得這麼好,我還應該稱贊你們呢。」陸青煙絕不承認自己會為了這種事情生氣,她若無其事地回望四婢。「別讓我打斷了你們的工作,我只是送藥來而已,而現在,我要走了。」
「對對對,我藥才上到一半呢。」才不管她說什麼,霍季雲打著哈哈,朝四婢揮揮手。「你們先下去吧,這里有青煙幫我行了。」
四婢施了禮退下,還機靈地替他們關上了門窗。
待四人離去,靜默的氣氛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陸青煙受不了他熱烈的注視,終于對上他的眼。
只見霍季雲一反方才苦情的模樣,反而一雙帶笑的眸子直盯著她,看得她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說要上藥嗎?」她刻意面無表情。「快上床翻過身去。」
「未來娘子,」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他不懷好意地笑了開來。「你方才是在吃醋嗎?」
「誰吃你的醋呢!」她低低啐了一聲,嬌靨不受控制地飛上紅霞。
「還不上床,想讓傷口惡化嗎?」
「想不到你這麼迫不及待,直催著我上床啊……」見她臉紅得快燒起來、還力持鎮定的模樣,實在可愛得讓人想一口將她吞下,霍季雲忍不住伸手將她抱進懷里。
「啊!」她低叫一聲,再次被他得逞。不過,看見他背後的傷又開始滲出血水,她只得安分地待在他懷中,但秀眉仍緊緊糾結著。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推拒這副胸膛——雖然她對他也甚少推拒。然而,從以前的佯裝冷靜到現在的坦然接受,這個中轉變緣由,她有必要好好思考一番。
「真香。」霍季雲閉眼享受著暖玉溫香,這種充實感,從來不曾在別的女人身上得到過。她從不來欲迎還拒這一套,卻更激起他滿心的愛憐。
「完了,我真的愛上你了,未來娘子。」這是深切的領悟。過盡千帆,最後卻栽在這個大家閨秀手上,埋在她頸項中的面容,有些苦。
「我想,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你都愛吧。」思及他與四婢間的調笑,對于他似真似假的戲譴,她竟感到一股不悅油然而生。
「難道你真認為自己只有姿色?」他沒有放手,但注視她的星眸卻益發深邃,言語間的輕佻驟然消失。「你刻意營造出這種形象,卻不是每個人都會被你騙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像是被人看透般,她直覺想逃避。
「但是,在你拿命去賭的時候,一切就不同了。」扳回她的臉,他不讓她逃。
懷中玉人僵了一下,而後有些氣虛地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是嗎?」
「你知道這次天尊教襲堡,堡里的內應是誰吧?」此時的他已完全收起嘻笑的態度,正經地推測;「看得出來你想要同時保住我和他,足見他對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我想那個人不會是叔叔,所以,他應該是……」
「別再說了,我不會承認的。」她打斷他的話,眼底的逃避更是明顯。「你既然猜得到,就應該了解我不可能出賣他的。」
「是啊,我一直清楚他是誰,只是沒有證據。」他沒有再逼她,只是義正辭嚴。「你叫我引他到後山,因為那里是唯一的生門。你給了他機會收手,他卻自己放棄了。你拿命去賭,爭取讓我安然離去的時間,這無疑是背叛他。對我而言,這就夠了。青煙,不論是對他或是對我,你做的已經夠了。」
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將陸青煙長久以來所受的委屈赤果果地暴露出來。她心里充塞著滿滿的情緒,卻說不出那是什麼,一瞬間,水眸中氤氳著難得的脆弱,直勾勾望著他,仿佛想尋求什麼慰藉。
即使再怎麼擁有自制力,此刻怕也不得不瓦解;霍季雲雙手收緊,低下頭就想汲取她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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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的嬌軀有些顫抖,抓著他袖子的手顯得那麼無助,陸青煙看著他越靠越近的臉,居然動也動不了,對于將要發生的事,眼中微微現出惶然。
誰料,霍季雲的唇只是輕輕擦過她的,而後就放開了她,往她身後枕頭倒下,還順便拉來一旁的錦被,一副趴著安寢的樣子。
只是一個小小的觸踫,若有似無的吻,卻瞬間麻痹了她的意志,她怔怔望著他濃密的頭發、堅實的背,久久無法回神。
叩、叩。敲門聲傳來,陸青煙隨即強自鎮定心神,轉念突然想到什麼似,嫣紅的玉容霎時泛起薄怒,惡意地在他傷口未愈的背上打了一下。
被里的人吃痛一動,卻沒有出聲,陸青煙了然瞪了被團一眼。
遠遠地,他就能听出外頭有人來,而方才她進門時都走到他身邊了,他還故意認她做春兒,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分明是有意想讓她吃醋!
吃醋……怎麼連她自己都這麼想了?她忍不住又賞了他一下。
叩、叩、叩……這次的敲門聲大了些,外頭的人也出聲了。
「霄兒?青煙?」
「爹,進來吧。」坐在床沿,她斂下臉色,低聲回應。
陸可久開門進來,表情看不出懷抱著什麼想法,直直走到床邊,盯著趴在床上的霍季雲。
「霄兒?」他試探性地叫了聲。
「爹,晏霄他……才剛歇下,有什麼事情嗎?」知道他裝死的用意,她幫被窩里的人問。
「听大夫說,他幾道刀傷傷可見骨,還發了高燒,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休息休想下床。」他嘆口氣,眼里卻露出精光。「真的有這麼嚴重嗎o。」
有嗎?陸青煙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是霍季雲的安排,便順水推舟回道︰「是滿嚴重的,方才女兒進來,他還弄不清楚我是誰呢。」語畢,馬上感到被窩里的手輕捏了她一下。
「是嗎?」陸可久忽然揚起一陣獰笑,倏地向床上的霍季雲劈去一掌,掌風凌厲,引起陸青煙一聲驚叫。
「爹!」她根本來不及阻擋,直覺反應地壓在霍季雲身上。
掌風到了錦被前霍然停止,驚出她一身冷汗。陸可久眯起眼審視她,又看向那團毫無反應、隆起的棉被,語帶譏誚地冷笑。「你倒是挺護著他。不過,這也證明了他真的不省人事。」
「爹,你為什麼……」
揚手止住了她的問題,陸可久拋去一個眼神,無言踱出室內至中庭,須臾,陸青煙跟在他身後來到。
「爹,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殺手?」眼眸黯淡地凝視著自己的父親,她心中有無限悵然。「林場前那個帶頭的黑衣人,是你吧?」不願在霍季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