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皇甫公子以同樣七子擊破此陣。
北斗當中,天機為樞紐,雖然行動均以首星為主,但是真正控制陣式卻是以暗藏中央的天機為主;皇甫公子的七子形成破軍之格,截前斷後困死了天機星,于是陣式破。
第二盤,冥王依然以白子布陣,布的是龍虎盤山之陣,前有龍後有虎,中央空虛露出請君入甕之勢,共用了十五子。
皇甫公子以十三子擊破此陣,先用三子入甕,龍虎包圍擊殺之際,前五子做成小北斗,後五子也做成小北斗,三軍呼應,擊破此局。
到了第三盤,冥王氣勢已失,慌亂中竟以黑子布陣,布的是九龍擎天格,共享九九八十一子。
此局九龍自四面八方往中央圍剿,冥王打下陰山用的正是此局,布局縝密滴水不漏,真所謂天羅地網盡在其中,乃是冥王畢生力作。
沒想到……皇甫公子事先說明他只用九子便可大破此局,但用到第八子時他便已經含笑停手。
冥王顫巍巍,臉色丕變,當下心悅誠服。
據說那盤棋子至今依然存放在冥王府中,闢有「紫微閣」專門收藏。更據說冥王此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大喜過望地沖進紫微閣,但總是失望而出。皇甫公子僅用八子便圍死了他生平得意之作,他用八十一子尚且無法可救,而且他永遠不會知道那第九子將會落在何方。
那天,冥王效忠了紫微神宮,立下血誓終身不得叛宮。
這是皇甫公子收服的第一個王。另外三王如何收服?
看倌,喝口茶,咱們慢慢看下去。
第一章
「稟告藥王,山下來了一隊人馬,九州總府衙門的總捕頭風步雲也在其中。」
「知道了,退下吧。」
漫步在紅鶴群間的她一襲白衣更顯清麗動人、飄逸清雅。
自從歷劫歸來,她整個人像是月兌胎換骨一樣,開始有了「藥王」的氣勢。
「哼哼,不下山去迎接啊?」拾兒在一旁沒好氣地嘟囔。
「迎接什麼?」
「妳不怕咱們這些花花草草的把妳心上人給毒死?」
王藥兒輕輕笑了起來。「咱們這他又不是沒來過。」
「那可不同啊,當年保住他性命的『闢毒珠』此時此刻在他心上人身上,嘿嘿,少了闢毒珠……搞不好給毒得一命嗚呼哀哉。」
藥兒依然一臉輕笑。「毒便毒了,有我在,還怕什麼毒?」
「是是!堂堂藥王就在山上,什麼天下奇毒都難不倒的……」
拾兒望著山下的藥王殿,清晨迷霧籠罩在藥王殿上方,整座殿堂看起來像是一座雲霧之堂。
有幾個小小人兒在藥王谷中穿梭,時隱時現,從遠處看,連那些人的面目都顯得迷蒙可愛。
但那只是從遠處看,近著看時就會看到他們眼底的怨恨與不服。
「藥兒,妳想他們是真的心服?」拾兒突然輕聲問道。
「是不是都不打緊……」
藥兒知道拾兒在說什麼,拾兒說的自然是她那群師兄師姐,他們眼下雖然為了解藥而假意屈服,奉她為尊,但他們的野心卻沒有消減,只要他們一拿到解藥,必會再度叛出。
「妳倒是說得輕松愉快。將來若妳真的嫁給風步雲那位謙沖君子,不知道他們是否也願意如妳這樣手下留情?」拾兒斜睨她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倒也不用到嫁出才下手,現在下手也挺不錯。」
藥兒楞了下,她傻傻地回頭望著拾兒,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那嚴重的表情讓拾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唉唷!我說笑而已,妳怎麼當真了?我又沒中毒,難道會去動我未來姊夫的腦筋?」
藥兒面若白紙,不由得慘笑。「拾兒拾兒,妳啊真是個真小人!妳這麼一說,我才想到,他們的確可以要脅我……唉,這藥王的位置真不容易坐,未來數十年都要防著他們叛變,這種日子……非人呀。」
「噯,人家求都求不到,妳倒是嫌棄了。」
「求?不用求啊。」藥兒突然轉頭笑道︰「拾兒,我看妳比我更適合坐這位置,不如這藥王讓給妳做?」
路拾兒嚇了一跳,連連咋舌搖手。「我說笑而已,干嘛當真啊?我有什麼資格干藥王?我不把毒藥弄成解藥給人吃了就不錯啦!」
「咦?做毒手藥王不弄毒藥給人吃又怎麼叫『毒手藥王』?」
「喂喂!妳怎麼愈說愈認真?!」拾兒急道︰「我是真小人嘛,說的話又做不得準!包何況風步雲武功高強,也不是隨隨便便說毒就能毒到的嘛!」
「朝夕都要防範著有人下毒,那樣的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話是這麼說沒錯……喂喂!妳別當真啊!不成的!我可不收拾這攤子,我也沒這本事收拾!」
藥兒開口還想說些什麼,僕人又急忙進來通報︰「王,山下東方又出現了一大隊人馬,打的是朝廷的旗子往山下而來,他們不知何故與原先的人馬已然交鋒打起來了!」
「什麼?!打起來了?誰這麼大膽敢在藥王谷外動兵刀?」
「嘿!打架哩!快去看熱鬧!」
日夜兼程趕來的幾名捕頭為了趕路幾乎氣力用盡,當他們見到風步雲的剎那,卻依然振作起精神呼喊︰「總頭兒!快逃!總頭兒!快逃!」
「逃?」
才剛到達藥王谷外的風步雲與金狂三听到那迫切的一聲聲呼喊,不由得一臉愕然。「逃?」
兩名好不容易才逃出追捕的捕頭累出一身狼狽,他們慌張惶恐地說道︰「朝廷派了大兵前來捉拿,已經有好幾名捕頭被抓走了!他們眼下正往這里趕來,要捉拿總頭兒!」
風步雲依然一臉茫然。「朝廷派兵來抓我?」
「誰那麼大膽?連九州總府衙門的總捕頭也敢抓?」金狂三勃然大怒,金刀霍地亮出金光。「我老金第一個跟他拚命!」
「拼什麼命啊!」前來報訊的捕頭們個個臉色慘然。「他們說九州總府衙門不服朝廷號令,公然與反賊為伍,已經是朝廷叛逆!」
「反賊?」
捕頭們的眼光飄向一旁的戰王,盡避他一身玄色布衣,但那威武神態卻是怎麼都作假不來的。
戰王濃眉微微一挑。「看來,本王正是所謂的『反賊』了。」
金狂三一愣,瞪著一雙牛眼問他︰「你是反賊麼?你反啥?」
戰王微微一笑道︰「本王還不知道要不要反呢,眼下還沒反,但說不定過幾天就反了。」
「這是什麼話!」
風步雲望著戰王,看他那一身凜然正氣,眉宇間怎麼看都不是不忠不義之人,但……關于紫微神宮里有真命天子的傳聞倘若是真,那麼這筆帳該怎麼算?
他不由得嘆口氣,微微蹙起眉。
「風兄、金老前輩,若兩位認為與本王此等『反賊』相交辱沒了兩位,那麼兩位此刻可以立刻離開,本王擔保不管來多少軍隊都無法傷二位分毫,如何?」戰王冷淡地說著,虎眼微瞇,睨視著他們,那眼光充滿了挑戰。
「喂喂!你這是看扁了老金!咱們一路同行而來,你是不是反賊老金還看不出來麼?」
「金陵朝廷既然認為本王是反賊,本王自然就是反賊了。要想洗月兌罪名,唯一的辦法就是綁了本王去見朝廷的人,如此一來,不但兩位的罪名可以洗月兌,而且還能記上一功,兩位意下如何?」
金狂三頓時啞口無語。眼前的戰王說得他一頭霧水,他們前一刻還是患難好友有說有笑,此刻卻又叫他們綁了他去朝廷領功?
「戰兄說笑了。」風步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