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手中的熱度太過炙人,她偏首避開,他再纏上,她再避開,又纏上,她逃,他追逐,直到她忍無可忍地握住他的手,水眸灼灼地直視他的翠眸。「我最討厭的便是牡丹!」
像是早預料到,浮扁並無詫異之情。「是因為令堂?」
蘇如意除了是京城第一美人外,亦是栽培牡丹的個中好手,不論如何嬌貴的花種在她手下總能生機盎然,據說闕家莊中至少種植上千株牡丹,每年一至花期,散發的花香可達十里。
闕掠影眼眸一瞇,放手,浮扁反握住她撤離的手,她寒聲道︰「關于我,你究竟知道多少?」
他聳聳肩,「不多,稍有打探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要打听一個與他並不相干的人?她從未想過有一個人將她所舍棄的過去,一一拾起珍藏。
啊扁的翠眸像起了一把燎原火,熱烈地焚燒著她的。「是嗎?妳真的不知道嗎?」
在他的目光下,她簡直無法呼吸。「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嗎?」他邪魅一笑,側首深深地吻進她的呼息,帶著烈焰的溫度,燃盡她所有知覺,唇,愈吻愈深、愈吻愈深,也愈來愈不滿足單純的吸吮,他在她檀口中粗啞地一嘆,撬開她緊咬的牙關,舌,靈動的探入她口中,糾纏著她不斷退縮的丁香小舌,結實的身軀將她壓在石壁之上,感受她急喘地呼吸,一手扣住她推拒的雙手,將它們反翦在後,另一手撫上她的縴頸,緩緩而下,由襟口探入,挑開層層的衣物,徐徐挑撥她的熱情。
他在做什麼?她又在做什麼?
闕掠影從令人炫目的激情中醒來,雙手的箝制早已松開,她的手竟不舍地緊緊地勾著他,火熱的紅唇背叛她的意識,主動回吻他,糾纏他,她的身子隨著他帶著火星的手,隨著他所到之處不斷燃燒……他的翠眸比平時更為深沉,帶著狂熾的,身子緊緊地抵著她、磨蹭著她,衣物早已隨著他探索的掌大敞,兩人毫無空隙的緊貼著……他像只美麗的猛獸,他的吐息、他的氣味讓她有個瘋狂的念頭,她想得到這頭擁有一雙醉人翠眸的獸,她已經孤獨好久,好久……
她的熱情焚燒著他,浮扁的唇婉蜒而下,啃噬著她的頸、她的肩,吻上她挺立的蓓蕾,粗喘的氣息拂過她的敏感,引發她低低的喘息和戰栗,她的聲音像盆冷水潑進他的意識,浮扁猛然一震,將目光迷離、芙容恍然若醉、衣衫紊亂的她鎖入懷中,在她耳畔粗啞道︰「妳為什麼不阻止我?」
平息急喘的呼吸,好半晌後,闕掠影輕輕將他推開,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激越的心衷教她悚然一驚,她容許他的孟浪,僅是因為孤獨?為了這個在黑夜中凍僵太久的身子取暖?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激狂的一面。
啊扁看著她眼中的深思與疑惑,「下次,」他掬起她的雙手輕吻,拋了個媚眼。「妳若主動,我定將妳生吞入月復。」
她搖首,說得篤定。「不可能。」
「真教我傷心。」浮扁半真半假地拉她柔荑撫上自個兒的胸坎。「難道我這麼讓妳不滿意?」
她抽回手,投以涼到極點的冷瞥。「你真想知道?」
「……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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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將我們困在這兒,究竟有什麼用意?」
洞外,上百只的野狐密密地看守著,只要兩人往外跨步,便可听到獸類的低狺,只好再度回到石室之內。
「那朵究竟是什麼牡丹?」他實在很是好奇。
她淡淡瞥向他。「你不知?」自稱愛牡丹卻連品種都分不清。
啊扁皮皮地眨眨眼,對她話里的諷意听而未聞,撒嬌道︰「我沒見過白色的嘛。」
闕掠影頷首。「的確,世人愛牡丹是因富貴吉祥、繁榮興旺的象征,所以黃、紅、紫三色牡丹尤為人們所青睞。」足下輕點,她踏著巨石而上。「這朵牡丹名喚『夜光白』,因其花瓣白能透光而得名,咦……」
「怎麼了?」听她語帶驚奇,浮扁亦飛掠巨石之上。
「我從未見過七蕊夜光白!」
「七蕊?」他實在有看沒有懂,這很稀奇嗎?
「你瞧!」她伸手指給他看,「花內有七個蕊。」
一陣朗笑後,一個身著白色錦綢長袍,腰際及衣襬上共環有九條獸尾的男子,微笑站在巨石之下。
「想不到姑娘是個懂花之人。」
他有一雙金色的獸瞳!
兩人躍下巨石,將闕掠影護在身後,浮扁冽出笑容,拱手示好道︰「閣下是?」
男子笑著擺手,一舉一動散發著王者的貴氣。「兩位恩人,請不必多禮。」
「恩人?」闕掠影越過浮扁走至男子身前,靈光一閃,頗富深意地打量著他。
「吾國聖子好動,給兩位添麻煩了。」瞥見在洞口鬼鬼祟祟的白影,男子低喚︰「朔兒,過來。」
跑進來的正是小九尾狐,牠親親熱熱地跳進闕掠影懷中,朝浮扁頑皮的眨眨眼。
小九尾狐眼中的促狹讓浮扁直覺牠絕對撞見「不該看的事情」,威脅地對牠勾勾手,小九尾狐圓眼一轉,點點頭後跳進他手中。
以指用力地梳著小九尾狐的毛發,浮扁殷勤笑問︰「小家伙沒辦法變為人形嗎?」
男子淡笑搖首。「朔兒尚稚齡,若不是趁族人準備祭典時趁亂溜出,也不會挨這頓皮肉痛,回去還有得罰呢。」
小九尾狐聞言低低哀叫了幾聲,含淚的眼兒看起來好不可憐。
冷瞥了小九尾狐一眼,男子又道︰「請兩位恩人別為朔兒求情,身為狐族聖子竟敢忘了自己的使命,流連人間不回,若不處罰,將來如何能讓族人信服。」
族人?浮扁舉起一手發問︰「你該不會是……狐族之王吧?」敢情這只小九尾狽還是狐族的大人物?
見男子頷首,他又指著懷中的小九尾狐問︰「那小家伙是……」
「幻狐境聖子。」
答話的不是男子,而是浮扁懷中的小九尾狐,牠揚首舌忝了舌忝浮扁的唇瓣,宣告道︰「決定了,等我長大後,我要嫁你。」
「啊?」浮扁愕掉下巴,一手拎起小狐的頸背,一手指著牠問向狐王︰「小家伙不是公的嗎?」敢情幻狐族有這種癖好?
狐王笑著解釋,「我幻狐族每兩百年誕生一位聖子,唯有聖子在成年前可以選擇自己的性別。」
見闕掠影沒半分詫異之色,浮扁雙眉打結的問︰「妳早就知道?」
「我是個醫者。」小九尾狐同時有兩性的特征,但她沒特別在意。
啊扁抱著頭蹦蹦跳。「這是詐欺!」誰沒事會注意那些地方啊,他又不想長針眼!
「要等我喔!」小九尾狐認真的看著浮扁,以頭向闕掠影的方向點了點。「之前的就算了,以後只能有我一個,不能花心喔。」
「喂、喂!」浮扁趕忙將小九尾狐還給狐王,把在一旁看戲的闕掠影摟進懷中。「不行,不行,我已經被她訂下了。」
闕掠影抽身離開他懷抱,冷冷地和他撇清關系。「我沒訂你。」
「配合一下嘛。」他哀號出聲,做什麼這麼無情咧。
「你不滿意我?為什麼?難道你欺騙了我的感情,拍拍就走?」小九尾狐泫然欲泣。
「欺騙感情?」狐王聞言板起一張臉。「說!你對我幻狐聖子有何不滿?」
「沒有啊。」浮扁連忙搖手討饒,他招的是什麼桃花啊,唯一可解救他于水火的掠影又不肯配合,望著小九尾狐那雙盈淚的圓眸,他沒轍地舉手投降。「等啦、等啦,總要告訴我得等多久吧?」要讓他當曠男總要告訴他個時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