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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紅妝 第25頁

作者︰涼玥

「觀光。」

「觀光?」

他們好像听不懂喔……上官凌回想電視古裝劇的劇情,解釋道︰「觀光嘛,是我們夷州的家鄉話,就是……見世面的意思。」她還真能掰。

「見世面啊,不知上官公子有沒有興趣至沐家莊做客?」沐天雲笑著提出邀請。「當然,若不耽誤風公子營生,也請務必賞光。」

笑得好假!沐天雲似乎總是帶著笑容,有禮地面對每一人,是啦,是比做人情的營業笑容誠懇了數倍,但笑意壓根沒進到他眼中,若要說他唯一的破綻,便是那雙毫無溫度的眼泄了他的底。

什麼第一大善人,根本像是個做了十成功力的戲子!

上官凌不知道心理為何浮上這層篤定,接觸愈久愈是感覺沐天雲給她一種毛骨悚然的厭惡感,他笑得愈親切,她就愈厭惡,非常,非常地厭惡。

「這……」段風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請兩位務必賞光。」

段風勉為其難地一拱手,「風某何德何能讓沐莊主再三邀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上官公子呢?」

住進沐家莊?在見著沐天雲之前或許她會有興趣,但現在?她可沒興趣看個善于偽裝的大善人,那會讓她渾身不舒坦、惡心想吐。

她才正要拒絕,段風早她一步開口道︰「上官兄弟自是不會拒絕沐莊主的邀約。」

柳蒼穹攤開折扇,頗為風雅地扇了扇,一同敲著邊鼓。「是啊,沐老手中的珍玩媲美皇室珍藏的密寶,上官兄弟若要開眼界就要趁這個好機會。」

「什麼媲美皇室珍藏,不過是個人的小興趣罷了,世佷這麼說不是折煞我嗎?」

上官凌僵笑地看著眼前的一來一往,反正都是一些場面話。段風願去沐家莊是為了闕若煦吧,那又為何要拖著她?她可不想看到喜歡的人卿卿我我的對象不是她。

「我——」她努力在一室的熱絡中想發言,才開口便感覺被顆小東西打中,發不了聲。

段風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瞥了眼小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的上官凌,心中有些歉意。沐天雲分明已認出他,卻敢邀請他過府,對手送上的挑釁不接,未免有失風度。沐天雲,就看你究竟要上哪出戲?

「既然兩位公子都有意願,就今日吧,煦兒一早已讓人將客院整理過了。」闕若煦柔聲出口,眼波盈盈直視著段風。

「風某謝過闕小姐的盛情。」段風有禮地微笑。

上官凌氣得想跳腳,卻發現自己連身子都動不了。不要,她不願意啊,她的意願都不用顧一下的喔!氣悶地瞪著一屋子沒發現她異樣的人,看來沐家莊,她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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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沐家做客的生活只有「悲慘」兩字可形容。

這幾日段風和闕若煦總是身影相隨,而她連想當個壞女人去破壞一下都不成,只因為她的後面總黏著個熱心得要帶她四處走走逛逛的沐天雲。

今日起了一個大早,上官凌躡手躡腳的步出房門,想趁沐天雲還沒來之前開溜,才輕手輕腳的合上房門,就听見身後傳來她實在不怎麼想听的聲音。

「早。」

「您早。」回過身,硬是扯出一抹僵笑應付來人的上官凌實在很想仰天長嘯。「您……來得真早哪。」

沐家莊沒別的事好做了嗎?出去放放飯、發發饅頭救救可憐的百姓才不枉他京城第一大善人的名聲,做什麼來黏她這個閑人啊。

沐天雲撫須笑道︰「上官公子好像不想見我?」

明知故問!上官凌口是心非地說著場表面話︰「當然……不會嘍。」

「上官公子今天想上哪逛逛?老夫可帶路。」

她笑僵的臉有點抽搐,「不用了,怎麼好意思老是勞您大駕?」

還逛?她起個大早就是要避他這尊門神,沒想到居然被逮個正著,她只想趕快把他打發掉,才不想與沐天雲朝夕相處,再這麼下去,她的營業用笑容遲早會提前破功。

「不麻煩、不麻煩。」沐天雲裝作看不出她眼中的不情不願。「上官公子有何話想對老夫說嗎?」

有啊,有啊,她好想叫他快滾,還她一個清靜的早晨啊,但——

「沒有,我只是想問……」

「問什麼?」他欣賞地看著她在初升陽光照耀下生氣蓬勃的模樣。

「就是……」上官凌指指他身上的衣物,「白衣服很好洗嗎?」

「啊?」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讓沐天雲愣住,不知她所問為何?抑不知該如何回答。

「沐莊主挺偏好白色系的喔。」白衣、白靴、白東腰帶,束冠也是白玉所制,全身上下幾乎皆是白色,這種對顏色的忠誠簡直像某種可怕的偏執。

「上官公子不喜歡?」沐天雲皺眉問道。

「只是好奇。」沐天雲又不是她的誰,對于她不在意的人根本沒喜不喜歡的問題,她只是隨便扯扯,不需要回得太認真啦,大叔。

「這是悼念。」沐天雲沉沉一笑,隨手扯下幾片帶著露珠的葉片把玩,

「悼念?」咦,他怎麼突然憂郁起來了?上官凌有點後悔扯到這個話題。憂郁的男人容易讓女人芳心陷落,但憂郁的大叔……嗯,她很肯定自己沒有戀父情結。

像是處于自己世界的沐天雲眼中有著回憶及深濃的傷痛。「這是我心愛的女人最愛的顏色,在她的忌日前後,我總是著白衣。」

心愛的女人啊……難怪沐家莊的內務幾乎都由闕若煦打理,原來是沒有女主人。

「我這輩子只愛她一人。」他的眼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上官凌,她的形影幻化成另一個與她肖似的倩影,一如從前,在花叢中亭亭站立,笑靨如花的凝望著他。

沐天雲古怪的眼神瞧得上官凌寒毛一根根豎起,像只被蛇緊盯到汗流浹背的青蛙。

驀地,瓷器碎裂的聲響打破兩人的沉默,知道附近有人,上官凌如蒙大赦地吁了口氣。

沐天雲鳳眼凌厲一眯,「是誰?」敢壞他好事!

樹叢後緩緩走出一抹縴影。「是我,義父。」

他皺眉,「煦兒,有事?」

沐天雲不耐的冷意令闕若煦心頭刺痛,她勉強扯出一抹笑,「義父命廚房為上宮公子炖盅干貝粥,丫鬟送來時煦兒正巧經過,便多事的接手,想不到方才腳下一個踉蹌……」

沐天雲聞言才要斥喝,上官凌已疾步奔向闕若煦,拉過她一直藏在身後的皓腕細看。

「天啊,都燙紅了。」闕若煦細致如凝脂的雪膚被燙傷一大塊,「你等等,先別走喔。」她不待闕若煦回應即轉身跑回屋里,想找些可應急的東西。

「你不該在這兒出現。」沐天雲責怪道,握緊的拳顯示他的隱怒。「送干貝粥?你何時得和莊里的下人搶工作?段風呢?你該下功夫的,是他。」

闕若煦絞著自己的青蔥玉指,美目浮著薄薄的淚霧。「煦兒只是……想見義父。」

沐天雲冷笑,「想見我?嗯?可見你還未將段風誘上床,還是,他無法滿足你呢?」

「義父……」闕若煦眸中的淚珠滾落香腮,柔弱的身于晃了晃。

他譏諷的話語讓她心痛得無以復加,原來他是這般看她的嗎?將她的感情、她的身體看得如此不堪嗎?

她怯怯地探出手,想捉住他的衣袖,不顧尊嚴地乞求他的憐惜。「義父,煦兒

「夠了!」沐天雲甩開她受傷的縴手,不耐煩地打斷她。「我只要求你讓段風成為你的裙下拜臣,難道連這麼點事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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