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星宇滿意而且贊賞地︰「果然是聰明的孩子,你的爸媽很懂得兒童心理?」
他對她並沒有惡意。從他的表現便可以看出來,雖然她仍不明自他到底想做什麼,但至少戒心已減少許多。
海兒調皮地笑了笑︰「不盡然,但至少比你懂!」
「哦?他們究竟是如何教育你的?」
「做什麼?想取代他們的地位?」
「也許。」聖星宇含笑盯著她看,那淡淡的笑容使海兒百思不解。
(缺頁)「很簡單。」聖星宇盯著她冷笑︰「辛亞蔻是石磊的新婚妻子,這樣你明白嗎?」
她臉色大變——
「久違了暮蘭小姐。」
「哇——」
╴「如果你再敢以任何扭曲的話形容我,我會將你臉上的皺紋全數給你听!」亞蔻忿忿不平地打斷要挾。
「——好有勇氣喔!」銀歡立刻將要出口的話修正過來,睜著她那雙無邪天真的大眼楮︰「這樣行不行?」
「哈!炳!很好。」她假笑地回答。
╴「你們別鬧了!」夢夜無奈地揮揮手︰「現在還有心情玩?」
「好吧!那叫她去上吊好了,然後變成厲鬼來報復石磊那個大混帳好不好?」銀歡呼嘯著抓起毛毯披在身上,在室內里發出淒厲的鬼哭聲︰「嗚——」
「銀歡好幽默喔!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她有這麼高度而奇特的幽默感!」亞蔻眯著眼打哈哈。仍是皮笑肉不笑地。
「本來嘛!」銀歡放下手中揮舞的毛毯,氣喘連連地「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是嗎?」
「梅兒?」冷岫青走了過來︰「我們該走了。」
「媽,這位聖先生想問你是如何教出我這麼好的女兒的呢!」海兒跳下位置,笑吟吟地拉著母親的手︰「他很有興趣哦!」
冷岫青轉向他,莫名其妙地有種似曾相識之感︰「這位是——」
「聖星宇。他說我要叫他叔叔呢!」
聖星宇?她心中一震,許久以前仿佛有這麼個人存在過,她還來不及反應,只能傻傻地重復︰「叔叔?」
海兒點點頭,「那天那個辛阿姨還不是很年輕,現在台灣的人都喜歡別人這麼稱呼的呀?」
「辛阿姨?」聖星宇一愣︰「辛亞蔻?」
「是辛亞蔻。冷岫青也有些意外︰」你也認識亞蔻?「「無巧不成書!」他首次大笑起來︰「看來命運就是命運,根本沒有更改的余地!」
「什麼意思?」她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將女兒護在身後︰「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坐在地毯上喘氣︰「什麼叫沒心情玩?這世界本來就夠悲哀了!越是悲哀我們越要笑,要不然怎麼辦?為了這種小事去死?」
夢夜瞪了她一眼︰「現在又這麼有哲理了?再怎麼有哲理的風涼話還是風涼話!你就不能正正經經地想想辦法嗎?」
「辦法?」她怪叫︰「什麼辦法?亞蔻到底知不知道他要干什麼?離婚有離婚的辦法,不離婚也有不離婚的辦法,問題在他們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鬧離婚值不值得?這年要誰沒幾個老情人舊女友什麼的?這樣就要離婚,那全天下的女人都不要結婚算了!」
「銀歡!」
「我說的是實話!石磊做了什麼?他什麼也沒做!莫名其妙在石頭上跌了一跤,砸破了頭不要緊居然還賠上個老婆,根本是倒霉倒到家了!是亞蔻不講理!」
夢夜申吟地捂住了眼。
亞蔻不服地嚷了起來︰「銀歡!你到底幫準?不要告訴我將來你結了婚,你丈夫心里日日夜夜惦記著別的女人你還能小鳥依人的躺在他身邊!「「那又怎麼樣?他是養了她,還是親了她?將來要和他過一輩子的是你。你哀怨個鬼!」
「你——」
「別吵了!」夢夜不耐地打斷她們。從小吵到大你們吵不煩吶?我真奇怪你們怎麼還沒把對方謀殺掉?「「那要判死刑的。」銀歡理所當然地回答。
「謝謝你的提醒。我險些坐牢。」亞蔻故作驚訝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真的好險!」
「你們兩個——」她氣了起來。
「對不起。」她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夢夜嘆了口氣︰「你們真是—一」她無奈到了極點,只能攤攤手表示她的莫可奈何。「我懶得管你們!」
銀歡裹著毯子沉吟了一會兒,突然一本正經地︰「亞蔻到我那里上班好了。」
「什麼班?」她不太感興趣地盤著腿靠在床邊,眼楮盯著天花板︰「去搶你的飯碗干電台主持人?」
「你要能搶走,我也佩服你了。」銀歡聳聳肩︰「我們的采訪小姐走了,你以前待過雜志社。也算是同行了,干脆我們也不要找人了,就用你吧!」
夢夜模模頭︰「她正在懷孕。」
「懷孕就不能工作?」銀歡翻翻白眼︰「天吶!你真的落伍到可以流放北極去養企鵝了!現在懷孕都可以上電視當主持人宣告天下了,為什麼不能當采訪人員?」
「石磊會氣死!」
「氣死他最好。」亞蔻咕噥著︰「他都不怕我會氣死,我又何必擔心他?更何況不工作將來我和孩子吃什麼喝什麼?」
——
「亞蔻!」夢夜十分不贊同地︰「你不是當真要和他離婚吧!」
「我是認真的。」她垂下眼黯然了好一會兒︰「沒有其它方法了,邱暮蘭沒死,她好好的在台灣活著,石磊會去找她,不管將來他們怎麼樣,我都不要當那個苦苦等候的白痴!「「有理!」銀歡贊成地拍手。
「喂!你牆頭草啊!」夢夜忍不住罵道。
銀歡立刻跳了起來︰「什麼嘛!亞蔻說的真的有理嘛!那萬一石磊真和那女人舊情復燃怎麼辦?真叫我們亞蔻去當棄婦?好吧!那就算沒有好了,天知道石磊是在外面吃了虧回來尋求慰藉,還是怎麼樣的?」
「銀歡!你住口好不好?還在那兒扇風點火!」
「我和她想的一樣。」她有點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是可以忍受那些事的女人。
夢夜又氣又急地︰「你簡直是……哎啊!這怎麼說呢?」
「什麼都不要說,反正說了也沒用,只要靜觀其變就好了。」
她真的走了。
石磊回到家拉開衣櫃一看,她平常穿的衣服全都不見,只留下他替她買的大衣和晚禮服還掛在里面。
他潰然倒向大床,嗡嗡作響的頭和不斷絞痛的心,不知道是哪個疼得厲害些。
潛意識里他一直期望亞蔻只是一時憤怒,她不會真的離開他而去,就像他們少數的爭執一樣,最後她仍會回到他的懷抱之中。
亞蔻說得到做得到,有時她的固執真會令人咬牙切齒,恨不得敲碎她哪個頑固的小腦袋。
難道他們真的就這樣分開?
他不能接受,他不能允許他所愛的人,再一次由他身邊走開!
他是愛她的。
那麼暮蘭呢?自己對她到底又有什麼樣的想法?
他無法厘清自己的思緒,那沖擊大大了,使他無法好好思考。他只知道他想再見她一面,想問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想知道他們的孩子是不是在那次的事件中逝去?
然後呢?他茫然了。
如果她過得不好怎麼辦?
如果她過得不幸福怎麼辦?
如果——如果他們的愛還沒死去怎麼辦?
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做何想法!
石磊困擾無比地抱住頭申吟。希望就此從世界上消失,再也不要為了這些事而煩惱!
「天吶——」
門鈴響了起來,他立刻叵射動作似地自床上彈跳而起!亞蔻!
她總是忘了帶鑰匙。總是委屈無比地坐在門口等他回家開門——
他奔到門口︰「亞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