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能夠,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寶貝的,我保證!」他堅決地說道。
她哀傷地點點頭,在心里無法控制地害怕起來。
將要發生的事遠遠超過他們的能力範圍。
除了寶貝自己,誰也無能為力!
海文坐在萬君方凌亂的房間里,心焦地等待著他回來,她很希望他不要傷害祁寒,又知道那不可能,至少她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才能進行她的下一步。
他已經去了一個晚上了,就算是兩敗俱傷也該有消息了才對——
門打開,萬君方一臉茫然地走了進來。
「怎麼樣?」她緊張地捉著他問道︰「你沒對他怎麼樣吧?你——」
萬君方的神情很奇怪,好像夢游癥似的,兩眼直直望著空氣中看不見的某一點,喃喃自語︰「我要睡覺。」
「你要睡覺?!」海文大叫,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到死敵的家里去了一趟,回來居然只想睡覺!
難不成他是和祁寒打架把腦袋給打壞了!
萬君方視若無睹地往自己的床上走去,居然真的不發一語地倒頭就睡。
海文不可思議地瞪著他,這是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睡得著?
可是他真的睡著了,理所當然似的打著鼾睡覺。
她惱怒地搖晃著他,說什麼也要把他弄醒問個清楚︰「起來!等把事情通通告訴我之後你睡死了我都不管你,來!」
他翻個身,咕噥了幾句听不懂的話之後又睡了過去。
「萬君方!」海文氣惱得沖進浴室,將一盆水狠狠地往他的身上潑了過去。
他果然驚跳起來︰「干什麼?」
「我在問你話!」
「海文?」他狼狽又吃驚地看著她︰「你在我的房間里干什麼?你干嘛潑我水?」
「你到底清醒了沒有?」
「廢話!弄一大盆冰水潑我,想不醒也很難!」他不高興地瞪著她抹去一頭一臉的水,沒好氣地吼道︰「什麼天大的事讓你這樣子的待我?」
「什麼事?」海文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懷疑地打量著他︰「我看你一定還在做夢,居然問我什麼事,我還想問你呢!你到祁寒那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回來之後象個白痴一樣?難不成你被祁寒打昏了?」
「祁寒?」萬君方愣愣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沒有到他那里去啊!」
她呼地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嚷了起來︰「真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你明明到他那里去過了,你是不是真的殺了他了?要不然干嘛要否認?」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不解地站了起來,月兌掉身上的濕襯衫︰「我從昨天下午就一直待在家里,什麼時候去祁寒那里了?你根本沒把地址給我,我去那里——」
「那是什麼?」她自他的襯衫口袋抽出一張紙條,上面正是她抄給他的地址。
萬君方拿起紙條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有這張地址的?」
「到現在你還要否認!我明明看見你坐上計程車去他那里的。」海文怒道。
「可是我真的沒出去啊!如果我到祁寒那里,一定會把他打個半死才甘心的,你看我像打了架的樣子嗎?」
這倒是真的,他和出門時一樣完整無缺,一點也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海文蹙起眉,這件事很奇怪,她十分確定他曾去過祁寒的家里,但他又堅決否認,甚至不記得自己曾給過他地址的事。
萬君方不是個畏首畏尾的人,他沒理由騙她——
「你真的不記得今天晚上的事了?」
他奇怪的看著她︰「當然記得,我一直都在睡覺!」
「那我是怎麼進來的?地址又為什麼會在你的身上?」她謹慎地等著他的回答。
他頓時愣住!
對啊!何嫂和歡喜都不在,誰給她開門呢?當然也有可能是門根本就沒關,但是字條的事又怎麼說?
他茫然的表情更加重了海文的疑心,這件事很奇怪。
她要弄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在開玩笑!」邱老板瞪大眼楮好象他的頭上突然長出兩只角似的︰「你和何秋虹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還不夠?讓歡喜當女主角我還不如把錢扔到海里去,至少那還會有回音!」
金奇在椅子上悠閑地晃動,態度輕松自然得像正和他討論天氣︰「歡喜是可造之材,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當初你請我拍戲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一切都由我作主,你現在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當然不是,可是——」
「不是就好了,我只是先跟你報備一聲,以前拍的很多底片都要報廢重拍了,希望你不介意超出一點預算。」
邱老板為難地看著他︰「金奇,我很相信你的本事,但是如果你為了個人的因素而影響到拍片的話……」
「什麼意思?」
他聳聳肩將一份報紙丟到他的面前︰「報上說你和歡喜正在談戀愛,我不反對這種免費的廣告,但是如果你讓她當女主角那還會有更難听的話出來,到時候就不見得會是一件好事了。」
金奇草草瞄了那份報紙一眼,不屑地嗤道︰「這種小報原本就唯恐天下不亂的,愛怎麼寫是他們的事,你只要管戲什麼時候拍好上檔就行了。」
「你還是要讓歡喜當女主角?」
「沒錯。」
邱老板猶豫的盯著他固執的表情︰「一部片子垮了,再想東山再起就很難了,你要考慮清楚!」
他堅決的表情讓他知道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的,邱老板只好無奈地嘆口氣︰「那我還能說什麼呢?就算現在想抽身也來不及了,隨便你吧!」
金奇難得的朝他微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但願如此。」
金奇和歡喜正打得火熱,他甚至不惜為了她而撤掉何秋虹的消息不逕而走,片廠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一些向來對歡喜不具好感的人用不屑的眼光看著她,而一些運用關系而爬起的人以一種同謀的曖昧態度對待她,另外一些居于中立派的人也因不願扯上關系而疏遠她,總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才一、兩天的時間,歡喜在片廠中的地位變得奇怪而且飽受孤立,接近她的全是一些想利用她在金奇面前多說兩句好話的小人,其他人對她全是一逕的冷漠,天性樂觀的她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孤單無助起來。
當一個向來和何秋虹交情不錯的女演員真拒絕和她私下對詞,並以不屑的眼光看她之後,她的信心徹底瓦解!
坐在私人的更衣室里,對著大鏡子,歡喜傷心得幾乎想放聲哭泣。
氨導演陳仔推開門進來,看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禁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理她們,她們只是嫉妒你,過一陣子就好了。」
「我沒有和導演怎麼樣,她們為什麼不相信我?」她傷心地哽咽︰「都是報紙上捕風捉影的亂說!」
陳仔無奈地攤攤手,跟了金奇這些年,他的為人他最清楚,他知道金奇不可能和她發生關系的!
喔——至少在這戲拍完之前不可能,如果歡喜真的色誘金奇,那現在也不可能坐在女主角的位子上,他知道金奇向來最痛恨出賣身體的女人。
只可惜演藝界就是這樣的,當一個演員必須犧牲很多,尤其是當紅的更沒有隱私可言。
臂眾需要娛樂,不只是螢幕上的,對螢幕下的娛樂更是趨之若鶩,而報紙便是靠此維生,天曉得有多少缺乏職業道德的記者還會寫出什麼更難听的話來!
「你出道也已經快一年了,對這種事應該不陌生了才對,傷心也沒有用,裝成沒事一樣,用心把戲演好讓他們無話可說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更難听的話還在後面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