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爾愛上她?!"亞克斯頓覺不可思議,他以為邁爾的愛是不可能獨鐘于一名女子的。
"是的!邁爾爵爺連讓我們見她一面都不肯。"辛德補述,好讓亞克斯相信邁爾是真的為一個女人著迷。
"既然人是在邁爾那兒,我想不會出什麼問題,待過一陣子,邁爾減低對她的興致便會放人。"唯有這樣做了。亞克斯是可以強行命令邁爾放人,可是基于與邁爾的友情,再加上他不想讓絲芮影響到他的決定,所以他故意不下命令。
辛德訥訥的看向雷駿,在他以為,以目前邁爾爵爺對芽裳小姐著迷的程度而言,要放人,大抵有幾十年好等了,最怕的就是幾十年後,邁爾爵爺仍舊會堅持不肯放人。
沒心思再與他們討論邁爾與芽裳的事,亞克斯把注意力再度轉回到窗外,葬禮似乎結束了,所有人慢慢散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忽地,黑瞳半眯,留意到有個男人竄到絲芮身邊,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她便跟那男人走了。
那男人是誰?亞克斯可以確定他對那男人沒印象,可見不是身份崇高之人,而男人到底是跟絲芮說了什麼,使得她肯跟男人走?
嫉妒二字不斷啃食著亞克斯的心,他的臉色更加黑沉陰郁,情感催促著他追上前瞧個清楚,驕傲卻要他停留在原地,莫失顏面追上。
反正他對她未存有感情,何必在乎她跟哪個男人勾勾搭搭,那全不關他的事。
亞克斯不停的說服自己將目光由窗外移回,不要再去猜測她上哪兒去,與男人做了些什麼事,他不必表現得像個捧醋狂飲的丈夫。丈夫?!多可笑的名詞,她真正的丈夫剛剛被黃土覆下,他算是她的情夫吧!她再勾搭另一名情夫,不過是多送頂綠帽子給她那名不副實的丈夫戴,他何必介意?
隨她去吧!不要管她的行為,反正他要離開了。
是的!他已下定決心要離開,盡避心底有千般萬般的不願,可是他堅持要走,再不走,事情真的會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所以他非走不可。
'"你們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走。"強迫自己將目光轉回部屬身上,僵著聲下令。
"是!"辛德喜出望外望著亞克斯看。終于要離開了!靶謝老天爺讓王恢復理智。
雷駿不喜不憂,不以為事情能這麼簡單就結束。
另一名隨行的大將則松了口氣,總算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擔,之前擔心普曼人會暗殺王,他每天每夜過得是提心吊膽,生怕有個萬一會發生,幸好這些日子過得算是平靜,待護送王回到亞羅斯王國後,即可好好的休息,真是太好了!
四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恩陷人沉思中…
★★★
絲芮隨著安德魯的舊部屬來至倉庫邊不起眼的角落,她不明了何以他要鬼鬼緊祟、躲躲藏藏,活像怕遭人撞見般,心底是為他怪異的行為感到納悶,可是當他談到要與她談有關安德魯之事,她便顧不得理智跟他而來。
"你想對我說安德魯的什麼事?"他看起來風塵僕僕,似乎很累,身上的傷處又以髒污的布條裹起,她好怕他話講不到一半就會倒下。
"你要不要讓我喚人先帶你去梳洗一番?"絲芮不禁建議,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她面前倒下,而她卻吝于施予援手,安德魯的事可以稍後再談,反正他人已來到雷瓦家,不怕沒機會。
"不!夫人,我一定要將事實的真相先帶給你."這是他唯一的堅持,負傷一路行至雷瓦家是為了報安德魯的死訊,可是進人雷瓦家帶給他的震撼比將軍之死更令他驚駭,作夢都想不到殺死將軍之人會待在雷瓦家,又听聞佣人們私下談論夫人與亞羅斯人暖昧的關系,更是令他憂心忡忡。
他不管夫人是因何與亞羅斯人兜在一塊兒,那非他所能關心的,但他有義務提醒夫人有關那人的真實身份。
"真相?什麼真相."絲芮見他滿臉堅決,便不再強制他休息,不過她一直留意他的體能狀態,以防在他倒下時,能及時伸出援手架住他。
"大人他是被亞羅斯人殺死的!"他哀淒的訴說安德魯的死因。
"我知道。"絲芮忍住心底的悲傷,不明了他為何要將已知的事實再重復一遍。
"殺大人的人正是亞羅斯的君王亞克斯。"他咬牙切齒道出仇人姓名。
"亞克斯?!沒想到他會親自出手。"絲芮的腳顛了下,是曾想過為安德魯報仇,卻在得知仇人姓名後,覺得報仇的念頭是可笑的,試問她如何突破層層守衛暗殺亞克斯王?她恐怕尚未踏入王宮一步便橫死街頭,連亞克斯王長什麼模樣都不曉得。
"正是!而且我發現亞克斯王人現在就在雷瓦家。"他肯定額首,饒是亞克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戰敗後,他並沒遭到俘虜,趁隙負傷而逃,說他懦弱膽小也好,貪生怕死也罷。總認為留著一條爛命,往後還會有所做為,無需傻氣的與人硬拼,賠上寶貴的性命。
直覺告訴了絲芮亞克斯是誰,可是她仍懦弱選擇不信自己的猜測,她語調脆弱的問︰"他是誰?"
一顆心飄蕩無所依恃,她甚至已失了站立的力氣,多想雙腿癱軟跪坐下來,但她盡量維持了尊嚴,只是臉色蒼白的像隨時會倒下。
來者留意到絲芮不尋常的慘白,意識到他帶來的消息帶給她極大的震撼,突然間,遲疑著是否要說出答案來,他知道若答案攤在太陽底下,第一個受到傷害的人鐵定是眼前的女人。
"告訴我,他是誰?"嘴巴不受控制無意識清晰問出口,話出了口,連她自己都感到掠訝,她居然能一字一字緩緩道,她以為到目的詢問會氣虛的語焉不詳呢!
"夫人,我知道你和他交情匪淺,說出來會傷害到你,可是我不想讓大人死不瞑目,也不願夫人被蒙在鼓里,請原諒我。"他飽含歉意跟她道歉。她看起來好慘,好慘!盡避穿著一身高級的衣料,腳踩質地輕軟的皮靴,擁有成堆的僕佣供她使喚,以及享用不盡的美食,她卻是他見過最慘的女人。在她眼底他著見悲淒,其實她並不如外表來的堅強啊!
他的作法是否錯了?心底產生懷疑。但隨即想起安德魯對他的知遇之恩,趕忙揮下過多的同情心,不再令自己陷入永無止盡的自責中。
交情匪淺?所有亞羅斯人中與她交情匪淺的唯有一人,而那人竟是殺害安德魯,並坐擁江山的君王?是啊!她怎會笨的沒發覺?光他的氣勢即可猜出不凡的出身,還有身邊的守衛,雖然僅有三名,可是仍可著出他們對他過分的尊敬,且對其他人的過度防範,一切行為皆指明他是王者,是他們日咒夜恨的敵人。
她太糊涂了!居然沒發現如此明顯的事實,若非今日有人特地來點醒她,約莫她會受騙一輩子。
呵!難怪他從不提自己的姓名,因為一提就泄了底,可笑的是,她亦未興起問他名字的念頭。
現下想到他們相處的所有情景,自拔是場鬧劇,無疑的,她是其間最可笑的丑角。
"夫人,你沒事吧?"他擔心的望著絲芮。
"我?我當然沒事,你怎會以為我有事?我好的很!非常好,她詫異的反問他。
她身體好好的,人也活得好好的,不認為她的外觀會帶給人不好的感覺。
"因為……因為……"他支支吾吾不太敢瞞向她的臉。
"因為什麼?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