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樓大哥你慢用,明天……明天中午我再來收。」明白講清她明日正午會再送午膳過來,讓樓闕有心理準備,莫再對她不言不語。
「好啊!樓老弟他會等你的。」李豐搶快為他回答,開開心心揮手送走已達目的的黃玉桃。待黃玉桃走遠後,李豐不正經的朝樓闕眨眨眼,眸中帶著欣羨的光芒。
「樓老弟,艷福不淺啊!不知何時能喝到你們的喜酒。」才收下一頓餐食,他已想到遙遠的未來。
「你喝不到了。」樓闕放下手中的竹簍,繼續他的除草工作。
「什麼意思?」不解其意的李豐追問,對他把竹簍隨意擱放至一旁有些不滿的促眉。「意思簡單的很,我對她無情無意,李大哥如何喝得到我們的喜酒?」今生他會不會娶妻仍是個問題,何來的喜酒。
「不會吧!經過剛才的交談,難道你對玉桃沒半點好感?」李豐不信的大嚷,他以為他們相談甚歡呢!
交談?!他何時跟黃玉桃談話來著?從頭到尾不都是李豐與黃玉桃在對話,他一直是個安靜的旁觀者。
「你不是接受她送來的午膳了嗎?難道這樣不代表你跟她是郎有情、妹有意?」
李豐不死心緊隨他身後,急嚷。他豁出去了!無論如何都要將樓闕與黃玉桃湊成對。
「李大哥,你忘了收下午膳的人是你啊!」樓闕笑了,李豐倒挺會以自個兒的意思去揣測所有事。
「啥?我?」李豐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對哦!他怎忘了是他把竹簍由黃玉桃手中接下。
「沒錯!所以若真正要推論郎有情妹有意的話,也該是指你跟她,與我何干?」
樓闕撇得干干淨淨,存心使李豐意得一身腥。
「我沒……我家中已經有婆娘了,怎還會對玉桃……有……有非分之想。」李豐急的結巴,不知如何解釋這一團糟,到底他在做什麼,為何事情全月兌離了他的推斷。
「男子漢大丈夫擁有三妻四妾沒啥大不了的,我想你回去跟大嫂說明,她會諒解的。」
「我……不行啊!我真的不行!不對,她跟我……」李豐有理說不清,憑他的家境只夠娶個婆娘,再娶一個豈不是要累垮他,他可沒多余的錢啊!再則家中的婆娘悍如虎,真把黃玉桃娶回家,不鬧翻天才怪。這條老命他還挺愛惜的,不想被惡婆娘拿著屠刀追殺,阿彌陀佛,一個就好,一個就夠了!
「就這麼說定了,改口我會送上薄禮恭賀你們。」樓闕笑著替李豐決定了,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樓老弟你听我說。」李豐慌了手腳,若樓闕真送禮上門,他鐵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拚了命要向樓闕解釋,可惜樓闕無意洗耳恭听。
樓闕收著除草的農具,穿上扔在樹下的衣衫,任李豐隨在身後喃喃解釋說明,眼角瞄見被他擱在一旁的竹簍,對李豐道︰「竹簍里的飯菜就留給李大哥你這個有心人用。」
「啥?!不要!」李豐嚇得倒彈,這苦吃了可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樓闕笑笑朝他擺擺手,壓根不理會他的恐懼與拒絕。
「嗅!你上哪兒?」李豐對他大喊,對竹簍里的飯菜敬謝不敏。
「到鎮上去買些農具順道用膳。」樓闕回道,身形愈行愈遠,逐漸隱沒成小黑點。
「怎麼辦?我要吃嗎?不成,不成!家中的婆娘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如果我沒回去……」想到後果,李豐嚇得打個寒顫,再也顧不得黃玉桃送來的飯菜趕忙跑回家。
可憐黃玉桃精心準備的飯菜人棄于田野間無人食用,兩地一片芳心更是無法收到對等的回報了。
第三章
華麗的馬車駛人佑羽居,長居于此的奴僕列隊出來迎接未曾見過面的大小姐,馬車平穩停下後,一旁的奴婢上前揭開布幔,兩名美婢由馬車中扶出柔弱似無骨的大小姐,此姝方步下馬車,風華絕代,天地為之失色,連花兒見著她也羞的垂下縴細的腰肢。
盈盈眼波中有道不盡的美,眾奴僕皆看傻了。天仙!天仙!原來常人所道的美若天仙即是這般模樣,今日有幸能見得如此可人兒算是三生有幸。
眼力較佳的老僕沒忽略她似有病容、氣力虛浮的模樣,莫怪要兩名婢女攙扶,果真生來是當富家千金的命。他們沒忘上頭交代下來大小姐是來此休養身子,怠慢不得,若出了事就唯他們是問,命令隨著大小姐的到來三天兩頭通知,任他們再怎麼無知也曉得大小姐身分之珍貴,更是將整座佑羽居打掃的窗明兒淨,好迎接她的到來。
一干人等是既恭敬又驚艷的望著她瞧,隨她在後馬車中又步出一名老婦,在老婦的容貌現于眾人面前時,便听得贊嘆聲轉為驚懼聲,傷痕滿面的老婦嚇得眾人倒退數步,不敢相信自個兒的眼在幸運見識過天仙後會倒霉的遇上地府鬼剎,太可怕了!白天看到她已驚得快尿褲子,若是晚上撞見還得了。
她真的要住下來嗎?眾人心頭同時浮現相同的疑慮。
美麗絕塵的大小姐身邊怎會跟了這號人物?難道主子不怕她會將小姐嚇出一身病來?哦!他們了解了,難怪小姐看起來氣血虛弱的模樣,原來全是被她嚇出來的。
罪過啊!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輕柔卻顯威嚴的聲音由無血色的唇瓣喃出,段戲羽將眾人的厭惡看得清清楚楚。
「沒……沒什麼,我們是來恭迎大小姐的。」佑羽居的總管鎮定答道,在不清楚鬼剎的身分前,他不會傻的得罪人。
「嗯!別嬸,咱們一道進去吧!」段戲羽豈不知他們對桂嬸的看法,松開婢女的扶持回頭勾住別嬸的手臂,無聲向眾人宣告桂嬸的重要性。
此舉明白的讓所有人清楚了解,他們只能把恐懼放在心中,不敢再泄漏半點,以免得罪明顯是小姐身畔紅人的鬼剎。
別嬸架勢十足伴隨著她,朝帶來的婢女使了眼色,婢女立即會意趕忙去小姐的廂房鋪被整床,好讓小姐休息。
「小姐,廚房備了餐點,您要不要先到廳里去用再休息?」總管憶及各式果點,連忙請示。
別嬸代段戲羽向總管搖頭拒絕,她的任務是保護段戲羽,多日來的奔波讓她的小姐累壞了,該讓小姐好好休息,不然出了事所有人都得提著頭去見主子。
段戲羽不語任桂嬸扶她回房,她是有些累,但還沒累到需要馬上休息,況且她的身子沒眾人所想的虛弱,大伙兒都太大驚小敝了。
唇瓣揚起一朵笑笑顏,何時爹娘、兄長才會明了她非易碎到需小心翼翼捧在手掌心呵護?
步入她的閨房,偌大的空間與清雅的布置全依照她的喜好,又是家人對她的關愛與寵溺的成果。
快活的坐在床榻邊,沒有睡覺的意思,桂嬸立即不悅的板起臉來,似在指責她的任性。
「我不累,在馬車上睡了一天,能累到哪兒去。桂嬸,你就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段戲羽嬌喃的向桂嬸撒嬌,在家中除了母親、姨母、姨婆外,桂嬸亦是與她親近的女性之一。
其實桂嬸她年輕時未啞也未毀容,听說桂嬸很美,可惜與人結了仇,遭陰毒的仇家先是慢慢以刀在臉上割劃,刻意留下難以抹滅的疤痕,再毒啞她,將她丟棄在荒野中任她自生自滅,是堡里的饒大叔經過救了她,帶她回堡修身養息,而桂嬸恢復後便離堡去報仇,報完仇後再回堡,且自願負起保護她的責任,算是報答饒大叔的救命之恩,長久下來桂嬸待她已不似原先只為報恩,她們兩人感情之好就像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