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軒走後,袁刀門的人把目光全集中在袁紅綃身上,臉上的擔憂表露無遺袁紅綃的美貌已為她帶來天大的痳煩,能躲得過嗎?憂慮的話悉數吞下肚,為的是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眾人有志一同的擔起保護她的責任,不讓段逸軒有機可乘。
段逸軒一行三人離開山林後,並非淨挑些羊腸小徑行走,夜宿荒野,而是大搖大擺地現身繁華熱鬧的街市,住進雅致舒適的客棧。
月滿星盈、夏蟲悠吟,他們好不愜意、自在地坐在包下的院落中,石桌上除了美食外更有瓊漿玉液為伴。
暗雷鈞嗿嗿有聲的品嘗美酒,白天的打斗耗去他不少精力,全靠今晚補回來,大啖著美味的佳肴。
段逸軒如君臨天下,半敞的衣襟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斜躺在躺椅上,黑眸若有所思,骨節分明的手指則把玩著精致小巧的珍珠耳環,腦際自動浮現一張傲然的美顏,他想象著當她臣服他膝下後,會有何種風貌?是依舊美得耀眼,還是喪失了原有的個性,和其它女人一樣?他拭日以待。
「大哥,我不懂你為何不在今日帶走袁紅綃?」雷傅鈞真是想不透,明明他在初見袁紅綃的那一瞬間雙眸就寫滿了企圌心,既然想得到她,心動何不馬上行動?若白日擄來袁紅綃,現下早在舒服的床榻上共赴巫山,享魚水之歡了,何需恍若欲求不滿的把玩著手中的珍珠耳環。
「今日不帶她走,不過是想讓她先有心理準備,我很想知道,她會如何防範我帶走她。」他樂見她反抗,降服一個向來被男人捧上天且高傲的女人是項大挑戰,他極有估必能狠狠的把她自雲端上揪下來,讓她跌得粉身碎骨。陰邪的黑眸布上一抹殘酷,躍躍欲試要親手摘下眾人所戀慕的花中之王。
對袁紅綃往後的命運,饒書安大發慈悲心地同情她。高傲的女人所自恃的便是傲氣,當她的驕傲被人狠狠踐踏後,恐怕會一蹶不振甚至了無生趣。為即將消失的靈魂,他獻上無限的同情。
暗雷鈞則不然,他向來不喜愛太聰明的女人,是以袁紅綃不列人他同情的範圍。他反而是以男人的心態去同情毛登端。唉!可憐的毛登端不僅失去武功,連末婚妻都守不住,注定一生要接受旁人惡意的訕笑。
「有關她的話題到此為止,她並非今日討論的重點,樓宇凡才是。」隨意收起珍珠耳環,段逸軒換個話題,他向來不認為女人有什麼值得好說的。
樓宇凡野心勃勃,自當上武林盟主後,便痴心妄想一統江湖,他以為他是誰?!
樓宇凡真以為當上武林盟主便可號令天下,殊不知八大門派的掌門人不過是表面上順服,私底下蠢蠢欲動,巴不得拉樓宇凡下馬取而代之。本來這全不關他的事,錯就鍺在樓宇凡犯了他,三番兩次讓手下找他的人麻煩,害他難得想當好人,卻因樓宇凡的破壞而前功盡棄。此番來到名門正派聚集之處便是要讓名門正派掀起軒然大波,最好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所有人互相殘殺,給他個教訓,看他往後還敢不敢與笑閻王硬踫硬。
「據我所知,樓宇凡與他的妻子感情並不好,他心底對舊情人一直念念不忘。」饒書安說出探子所探得的消息。
「舊情人?你是說風偉豪的妻子林念奴?」傅雷釣搜尋著記憶,想起那段鮮為人知的舊情。
饒書安頷首,那是折劍山莊與御鷹山莊共有的秘密,不筲對外泄漏過,他們自是由特殊管道探知。
「動搖沅揚塵等唹動搖了樓宇凡的根基,派人去暗示沅揚塵,好讓她看清樓宇凡的真面日。」樓宇凡之所以能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一半的原因歸功于沅揚塵的娘家鐵拳山莊,沒有鐵拳山莊的支持,樓宇凡如同失去了右臂,屆時樓宇凡還囂張得起來嗎?光是應付內憂與外患就足以讓他心力交瘁,哪敢再把歪腦筋動到段家堡上。
「好!」饒書安記下段逸軒的吩咐。
「然後再派人到華山派掌門身邊數落樓宇凡的不是,鼓動岳掌門率領群眾討伐樓宇凡。」段逸軒語態平穩的說著將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兩的計劃,性感的薄唇略揚著沒有感情的笑容。其計謀陰狠如催命閻王,而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似無害的笑容,教人見了寒毛豎起,如赴地獄般恐懼、六神無主,于是笑閻王這封號不脛而走。
在江湖上,正道人士欲除之而後快者除了易幻生外便是讓人聞之喪膽的笑閻王。武林傳言︰得罪易幻生尚可活命,若得罪笑閻王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是生不如死。所以對笑閻王的歡意與咒罵皆是放在心褢,沒人敢在大庭廣眾下大放厥詞,生怕被笑閻王的耳目听到,隔日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自樓宇凡當上武林盟主,他滿身的自信讓正道人士慚漸忘卻心底的恐懼,認為毋需懼怕小小一個笑閻王,笑閻王也是人,照樣刀子抹向頸子會一命嗚呼,怕什麼!大伙兒的膽子愈來愈大,敢與笑閻王正面沖突,于是大張旗幟,擂鼓吶喊要生擒笑閻王。
然而段逸軒並不在意,不怕死的盡避來吧!他恭候大駕。
「是!」華山派岳掌門隨便褒獎兩句便可把他捧上天去,讓他暈陶陶地忘了自個兒的姓名,饒書安不覺得這個任務有困難之處。
「崆峒派掌門與華山派掌門素來不合,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段逸軒再指出崆峒派。或許他的計謀是狠毐了些,可是若非掌門人操守不正,又豈會輕易听于旁人讒言,如此不肖掌門、不肖門派不如毀了,免得在江湖中多生事端。
其余門派雖末被段逸軒點名,然他準算了有些門派含在御鷹山莊、鐵拳山莊、華山派與崆峒派大亂之際自動跳入他所怖下的局,再不然便是被兩大山莊與兩大門派扯人紛爭,如此不用他派人煽風點火便可達到預期的效果,何樂而不為?
暗雷鈞與鐃書安有志一同的頜首,他們會記得通知崆峒派掌門有關華山派掌門的野心。
「接下來就擦亮我們的眼,好好看這出戲。」段逸軒仰頭飲下今夜的第一杯酒,算是提前慶祝他所策劃的戲碼如期上演。
暗雷鈞與饒書安隨後跟著飲盡杯中物與他一道慶祝,這出戲的主角甚多,如何全身而退端看各人的智能。
自段逸軒放話要得到袁紅綃後,所有袁刀門的弟子不顧樓宇凡號令所有人全力緝捕段逸軒的命今,急著護袁紅綃安全回袁刀門。
楊朝翔心中的不安日益增添,笑閻王的心思過于陰沉,他對他的認識不深,只曉得其人行事陰狠,凡是得罪過他的人皆不會有好下場,況且他又狂妄的當所有人的面對袁紅綃毛手毛腳,仿佛袁紅綃已屬他所有,楊朝翔很怕袁紅綃會在轉眼間被笑閻王帶走,笑閻王想要她的眼神十分霸道,同樣身為男人的楊朝翔不會不懂,袁紅綃若落人笑閻王的手中,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但是最教他氣結的是,袁紅綃過于固執,硬是表現得像沒事發生,听不進別人的勸告。
「或許我該請易幻生出面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為了不讓袁紅綃被笑閻王染指,楊朝翔唯有擺出身為師兄的權威提出下下策。
「沒必要,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袁紅綃正顏拒絕。她一向認為自己的命該自己守護,沒有人能守著另一個人一輩子。
「為何你就是不肯表現出女子的嬌弱?那會要了你的命嗎?」楊朝翔因她的冥頑不靈而惱得雙手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