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不想搭理他們,逕自走向大門,要到花園散步。
「怎麼,體力恢復了嗎?可以到外頭散步了?」嘲弄的聲音冷冷傳來。
夜語僵著身子停下腳步,雙拳在身側緊握,該死的男人!
櫻唇開?旋即閉上,她不想浪費唇舌在惡人身上,繼續往大門走。
「天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都听不懂呢?」由于外人是個瘋子,所以喬敏兒又投入任天杰的懷抱中撒嬌。
「意思很簡單,有人昨晚累了一夜,沒想到現在能下床散步,可見體力恢復得挺快的。」他輕點喬敏兒的鼻頭解釋道。
他的話令夜語再度停下腳步,緩緩回過身,他怎麼能夠?!
她惡狠狠地瞪著任天杰,等著他向女友說出他強暴弟媳一事。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喬敏兒臉色大變,不停的告誡自己別想歪了,可是不論她如何死命的抗拒,大腦問題不受控制地想往邪惡的一面。
天杰面露邪笑,瞄了眼怒氣沖天的夜語才緩緩地道︰「你知道的,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昨晚跳了一夜的舞,吵得大伙睡不著,所以我才懷疑她今天怎麼還有體力行動。」三兩句解除喬敏兒的疑慮。
「原來如此。」喬敏兒放心的吐出胸口的悶氣,是她想太多了。
夜語哼了聲,原來惡人仍是有顧忌的,大概是怕嚇跑了新上勾的伴。
「夜語,你的腿走起路來仍有點怪,不上樓休息嗎?」天杰銳利的眼瞄了瞄那雙美腿,好心的建議著,仔細一看,她漂亮的眼下猶掛著黑圈,臨時圍上的絲巾並不能完全遮去頸上的吻痕。
夜語惱怒地加快往外的腳步,不要臉!懊死!混球!她在心底不下十萬次的咒啜著正在客廳里狂笑的男人,也不想想看她會如此是誰造成的,竟有臉取笑她?!
「天杰,什麼事那麼好笑,告訴我好嗎?」喬敏兒一頭霧水地問,總覺得任天杰有意無意在弄著楚夜語。
「不!親愛的,這件事若告訴你就不好笑了。」天杰拿食指放在喬敏兒的唇上,朝她搖搖頭。
喬敏兒有些失望,不過算了!等她嫁給任天杰,屆時再問也不遲,此時最要緊的是引誘任天杰,教任天杰成為她裙下之臣。
放蕩的嘟起紅艷艷的嘴唇吻住任天杰,雙手貪婪地揉著任天杰的胸膛,她要激起他的熱情,要任天杰全身為她而燃燒。
第五章
夜語像犯人般被囚禁監視,無論她走到何處,身後總跟著一名「牢頭」,美其名曰是保護她的安全,實際上是防她趁他人不備時逃跑。
由花園中剪下美麗的紅玫瑰,她步行至崖邊,今日的「牢頭」換成女佣阿彩,因為孫媽沒空,阿彩的個性是得過且過,不會費事地限制她的行動,阿彩只希望她不會突然發瘋帶來麻煩,其余是一律不管。
面帶淡淡愁容來至崖邊,夜語把手中火紅的玫瑰一朵朵?下崖底,想藉由海水也把心中的每份愛傳送給行蹤不明的天宇。
任天杰由別的女人身上尋得慰藉後,是否就不會騷擾她?
當然不!當初她曾慶幸任天杰找上別的獵物,天真的以為自己不再成為他的禁臠,但到了夜晚她仍是逃不過,不!懊說只要他要,她沒有拒絕的機會,無論她事前如何掙扎、如何拒絕,他總有辦法教她屈服,事後她不曾掉過一滴淚,因為她明白若她一掉淚,只會讓那惡人更加志得意滿,她的意志不容許被惡魔摧毀,她的心不會被惡魔攫取,她知道,當她的心一旦失落在惡魔的身上時,他絕不會珍惜,他會利用她的愛來毀掉她,她不會給他傷害自己的武器。所幸!她的心一直懸系在天宇身上,天宇跟任天杰最大的不同是,天宇終其一生都不會傷害她,因為他愛她!
日日夜夜,在與任天杰燕好後,她所期待的是天宇快點回來,她怕!怕有一天無法控制思想與悸動的芳心,愛上那十惡不赦的惡人,老天爺!倘若事情真到了那地步,她該如何是好?唯一可肯定的是她會死得很慘,即使天宇不怪,她仍無法原諒自己。
落下大海的玫瑰很快的被海浪卷走,看著一朵朵被海水淹沒的玫瑰,夜語有種錯覺,她好比那毫無抵抗力的玫瑰,任天杰則是狂傲不羈的大海,那天宇呢?天宇是什麼?她不知道……「哼!真無聊,看個瘋子丟玫瑰!」阿彩沒好氣的抱怨著,打著大大的呵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硬被指派跟個瘋子上曾死過人的懸崖吹冷氣,歹命啊!
夜語沒理會阿彩的抱怨,雙眸蒙上薄薄的哀愁,怔忡著拍擊岩塊的浪花。
「喂!」阿彩見沒人理會她,不悅地用手推了夜語一下。
這一推令夜語整個身子搖晃了下,同時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緩緩回頭看著怨聲載道的阿彩。
「我還以為你耳聾了,既然要把玫瑰花丟到海中,何必一枝枝丟,一大把全丟下去不就得了。」她不客氣地一把搶過夜語手中的玫瑰花進大海中,而後輕松利落的拍拍雙掌。
「啊!」夜語痛呼一聲,她並未替玫瑰花除刺,阿彩這一抽,教花刺劃破了她柔女敕的雙掌,紅艷艷的血染滿雙掌,傷口中還有余刺,夜語疼得合不起手掌來,也不敢拔出傷口中的余刺。
闖禍了!阿彩瞠大眼看著夜語的雙手,心中暗叫聲糟,假如被老板或孫媽知道她在無意中傷了這個瘋子,恐怕這份工作也會不保……等等!她怎麼忘了,楚夜語瘋了啊!瘋子講起話來總是瘋言瘋語,誰會信?她可以告訴老板與孫媽是小瘋子瘋性大發,雙手緊握著玫瑰花梗才傷了自己,任她如何阻止都擋不了小瘋子,有誰會不信她?如此完美的說辭令阿彩不得不佩服自個人的聰明才智。
暗處有道黑影在見著夜語雙掌染血時怒氣勃發,差點克制不住自己,沖出來痛揍阿彩一頓,是大腦及時提醒了他目前的處境,才阻撓了他往崖奔去的腳步。
他的心正隱隱作疼,打小他便將夜語捧在掌心中疼,連她不小心跌傷他都要心疼個半天,作夢都沒想到當他不在她身邊後,竟然連女佣也敢欺負她,那女佣也未免過于囂張。
懊死!他重重且用力的捶了旁的大樹,巴不得將夜語十倍的疼痛加諸女佣身上以為夜語出氣。夜語疼得眼中泛著淚水,好疼!朱唇疼得微微顫動。
突地,遠遠走來一道瀟灑的身影,雙手插進褲袋中,滿臉不在乎的表情,嘴角掛著若有似笑的微笑,這副唯我獨尊的面容當下令阿彩暈陶陶。
躲在暗處的男子見到他來,全身蓄滿殺氣,雙拳緊握,牙根咬得死死,恨不得奔上前贈送數十記鐵拳,但理智要他別沖動行事,男子硬是忍下滿腔的恨意。
天杰以著散步的步伐緩慢地走向崖頂,在經過一棵大樹前,行進的腳步遲疑了五秒,隨後嘴邊的笑容擴大,從容不迫的朝夜語走去。
「怎麼不待在大宅里,跑來這邊吹風?」他的語氣柔得不可思議,連邪笑都變成了柔笑,溫柔的眼神于接觸到楚夜語血紅的雙掌時,霎時冷凝凍結,以著平靜的語氣問︰「這是怎麼回事?」
「哎呀!老板,你就不知道,楚小姐她不知道為何像發狂似的雙掌緊握住玫瑰花梗,無論我怎麼勸她,她都不听,所以才會變成這樣。」阿彩加油添醋地訴說著夜語發狂的情景,企圖推得一干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