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寧,艾寧。」李銀不斷地在嘴中反覆地咀嚼男工的名字,頓時心中一亮,氣得重拍了下茶幾。「可惡!什麼艾寧?!擺明了是沖著那個小賤人來的,艾寧即愛凝,他們真敢啊!那男工是啥來歷?」李銀花氣炸了,沒想到她的兒媳婦會跟男人私奔,這教他們將軍府往後拿什麼臉去面對大家?
「那人來時,只說他是由北方到京城投靠親戚,不幸親戚皆亡,為了湊足旅費回家鄉,便上將軍府工作。」總管把當初慕容塵那一套說辭搬出來。
「可惡!他們分明是不把將軍府放在眼里,好!我倒要看看慶親王如何交代,總管,通知守城門的守衛找出那對狗男女來!」李銀花氣得磨牙道。
「是!」人早就離開京城了,再到城門去找個屁!總管在心底嘀咕,但仍是照辦。
「你們兩個再去搜尋將軍府,說不定那對狗男女尚未出府。」李銀花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丫環。
「是!」阿桃與小玉兩人異口同聲道,為了避免成為代罪羔羊,趕緊退下。
「賤女人!竟敢讓阿龍戴綠帽,等找你回來時,我非教你好看不可。」李銀花氣極了,恨不得馬上抓到雪凝格格與那個叫艾寧的男子,男的浸豬籠,女的游街示?。
「稟王爺,虞將軍與將軍夫人求見。」僕人跪在書房外稟報。
「知道了,退下吧!」慶親王扔下手中的書,「高招!想讓我無法掌握軍權,但是慕容塵啊慕容塵,你未免太小看本王爺,我豈是那麼容易落敗?」理了理衣裳,他慢條斯理的走到大廳。
好不容易佔了上風的李銀花這回到王府可威風得很,今兒個她非教慶親王不得小看將軍府不可。虞將軍的臉色好不到哪兒去,好不容易替寶貝兒子找了個媳婦,希望她有為虞家生下一兒半子,誰曉得她連顆蛋都沒孵出來,就偷了漢子,跟人跑了,這事說出去不只將軍府臉上無光,慶親王府跟著倒霉啊!
「抱歉!讓兩位親家久候,不知你們今日?何事而來?」慶親王佯裝不知情問道。
「王爺,都是你生的好女兒,咱們將軍府可沒虧待過她,連她被叛賊抓走都不曾計較,還讓她穩穩地當阿龍的正室,誰知她不安于室,本性不改,偷了漢子,今日跟那小廝跑了,你說!懊如何是好?咱們將軍府有頭有臉,可經不起這麼大的丑聞纏身啊!」李銀花一見慶親王到場,出口夾棒帶棍,硬要把慶親王壓到底不可。
「是啊!王爺,今日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可,雪凝的出走已嚴重傷害阿龍。」虞將軍與妻子一個臭孔出氣,老早忘卻之前急于討好慶親王的嘴臉。
「有無虧待過她,我想大伙兒心知肚明,你們放心吧,本王會派人帶他們回來的。」慶親王仍舊一派優閑狀,似沒把李銀花的侮辱放在心上。
「抓回來?找回來的她已是殘花敗柳,將軍府容不下她,我想王爺乃明事理之人,該如何處置格格心里應該有數。」李銀花企圖要慶親王殺了女兒以謝天下。
「是啊!」虞將軍氣極地附和道。
「哼!什麼樣的女人生出啥樣的女兒,全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李銀花氣得口不擇言,自言自語。
「啪啦!」位于慶親王手邊的一個花瓶突然碎掉了,整齊的落在茶幾上頭,「再說一次。」慶親王半眯著眼陰狠道。
李銀花見著花瓶的下場,嚇得倒抽口氣,奇怪!她說得那麼小聲,怎還會被听見?
虞將軍也被慶親王的怒火震懾住,作夢都沒想到慶親王的武功修為如此高強,他還道是慶親王只于官場上有辦法,原來是他錯看了。
「我叫你再說一次,沒听到嗎?」萬年寒冰無情的射出,凍僵了李銀花,害她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都怪自己大嘴巴,什麼不好說,偏偏扯上那個女人,此時李銀花恨不得自掌嘴巴。
「說啊!」慶親王拿起桌上的茶杯射向李銀花。
「啊!」茶杯的去勢極快,連虞將軍都擋不住,便重重地摔在李銀花的肩頭,強大的撞擊力使她受了內傷,嘴角淌著鮮血,痛叫一聲。
「王爺!」虞將軍怕得不敢怪罪于慶親王。
「想知道二十年前趙府?何會被滅門嗎?只因為一個女人長舌,說了不中听的話,希望二十年後的將軍府不會是另一個趙府。」是威脅是恐嚇,為了房織雨,慶親王雙手染滿鮮血,不在乎再多幾百條人命。
虞將軍害怕得說不出話來,絲毫不懷疑慶親王話中的可能性,二十年前的趙府一夜間全被殺光,沒留下活口,其中趙老夫人死狀奇慘,據說她的舌頭被割下、雙眼被挖出,泡在魚缸中,世人皆知是誰下的毒手,但沒人敢管,連官府都不管,倘若今日換成將軍府,虞將軍相信仍不會有人站出來說話,畢竟放眼天下,權勢最大的人莫過于慶親王。
「交出你的兵權。」慶親王冷冷扔下一句,適時拉回虞將軍的回想。
「喳!奴……」虞將軍趕快拿出兵權來,差點便月兌口而出自稱奴才,慶親王的氣勢太驚人,讓他覺得自己不過是慶親王腳邊的一條狗。
慶親王沖著虞將軍邪笑,滿意地看著擱在桌上的兵權,「還不滾?」語氣狂妄得很。
「喳!」虞將軍向慶親王行了個禮,扶著妻子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李銀花經這一嚇,三魂七魄全跑光了,提心吊膽地想方才她的話得罪了慶親王,今晚她一閉上眼會不會殺手便蜂擁而至?不!她打了個寒顫,她不要像趙老夫人一樣的下場,她不要!對!今晚她絕不睡,要睜大眼看清楚,張大耳听分明,若外頭有何動靜得快逃命。
折騰了一夜,雪凝疲憊的倚在慕容塵懷中熟睡,相較于雪凝,慕容塵則是精神飽滿、神采奕奕,意興豪邁地駕著馬匹快奔,有時會寵溺的看著懷中的佳人。
昨夜精力旺盛的他把她給累慘了,瞧她漂亮的眼簾下還泛著黑圈,教他看了有說不出的心疼,但除了心疼外還帶點自豪。
經過昨夜,雪凝真真正正地成了他慕容塵的妻子和女人,完完全全屬于他一個人,沒有人能橫互在他們之間,虞人龍不行,慶親王也不行。
抬頭看了看天候,他們離開京城已一整天了,將軍府的人再怎麼不重視雪凝也該發她不見了,此刻想必是亂成一團,而慶親王呢?他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慶親王應當在他帶雪擬出城時就得知消息了,目前仍未見追兵追上來,慶親王是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暫且讓他們逍遙幾日,以便接下來幾日能逗得盡興嗎?
看來這一戰免不了,歉然地望著懷中的可人兒,當他與慶親王正面沖突時,雪凝將如何自處?這一戰勢必會兩敗俱傷,孰勝孰敗猶不知,慶親王能布下天羅地網等著獵殺他們,並不代表他會任人宰割,沒事先安排好退路,只是一旦他不幸落敗,雪凝會有何下場?被迫出家?尼永伴青燈?抑或是慘遭刑求?她一身細皮女敕肉怎堪受得了各種極刑,他不以為慶親王會顧念父女之情,為了雪凝,為了他們的將來,他不能輸!他還想與她攜手共偕白首。
依偎在他懷中安睡的雪凝猶不知他的心思已百轉千折,把慕容塵的懷抱誤以為是紅木床,翻了個身,頓時整個人往下滑,嚇得慕容塵趕緊勒馬停下奔馳,緊摟住她以免成了馬下亡魂,肇事者仍舊睡得極為安穩,殊不知她已在鬼門關前走一遭,慕容塵見著她這模樣哭笑不得,這小女人差點嚇跑他的三魂七魄,他是該打她一頓呢,或是狠狠地吻她?大腦尚未有結論,他的頭已緩緩俯下,狠狠地吻著懷中的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