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乃是格格的隨身侍女,小小一名侍女怎會是格格?」巧巧謙卑道,她沒忽略芷蕾眼中的敵意,假如她沒猜錯,夏姑娘一定很喜歡慕容公子,所以對格格懷有很深的敵意。
「哦!原來你是她的侍女。」芷蕾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再瞥了巧巧一眼,這小丫環乖順得很,沒有狐假虎威,不過她不會因小小丫環的態度而改變她對雪凝格格的觀感,說不定慕容大哥正是怕壞格格性子惡劣會痛打丫環,才請她把巧巧帶到關外,以免慘遭壞格格的毒手。
「正是!」
「進來吧!我可先告訴你,我會帶你到關外全是看在慕容大哥的面子上。」丑話說在前頭,她可不想見丫環狗仗人勢,認定她帶她走是理所當然的事,要她一路上受丫環的鳥氣。
「巧巧知道。」巧巧順從地走在芷蕾後頭。
待坐定後,芷蕾開始發出疑問︰「我問你,慕容大哥他現在人是不是還在將軍府里?」
「是的!」為了能順利到關外與格格會合,巧巧有問必答。
「那他現在仍跟你的主子在一塊兒?」她不悅地撇撇嘴,口氣酸酸的。
「是。」
「哼!真討厭!」芷蕾抿著唇,雙手不斷地扭攪著,想到她的慕容大哥與壞格格你儂我儂,便教她氣得想拍桌罵人。
「一定是你的主子死纏著慕容大哥不放,要慕容大哥非帶她走對不對?哼!也不想想她已嫁作人婦,憑啥纏著慕容大哥?一點婦德都沒有。」她忿忿道,在巧巧面前批評她口中的壞格格。
「不是這樣的!」巧巧惱了,急著站起身護主。「格格並沒死纏慕容公子不放,相反的是慕容公子不顧世俗眼光,非要帶格格遠走高飛不可,格格拒絕過多次,但仍阻止不了他的決心,經過漫長三年的等待,格格終于等到了心愛的人,她內心曾苦苦掙扎過,她不是不知羞恥,她與虞公子是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但與慕容公子卻是兩情相悅,?何她要苦苦受世俗眼光所羈絆?格格有權追求她的幸福,況且,在三年前,她早與已慕容公子有婚約,于情于理,她該嫁的人是慕容公子而不是虞公子,這回他們不過是把錯誤改正過來,請不要一味的批評格格。」巧巧說得義憤填膺。
芷蕾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巧巧說的她都知道,只是忍不下這口氣,每每想到慕容大哥的選擇,便讓她覺得慕容大哥太沒眼光了,放著好好的人不選,偏選上個惡女,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算了!我不跟你講那麼多,反正明兒個一早,我會照慕容大哥的指示帶你到關外去。」她懶懶地擺擺手。
「我想等你見過格格後,或許對她的成見就不會那樣深了。」
芷蕾聳聳肩不回話,她會喜歡上壞格格?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你待在房里吧,我去告訴辜撫臣明兒個我們要起程回關外。」再與巧巧辯下去,恐怕她們會翻桌大打一架,不如離開戰場遠離這個話題。
巧巧了解芷蕾離開的動機,也息兵休戰,目前重要的是平安離開京城,等到了關外要吵有的是時間,不怕吵不贏。
眼線們身著夜行衣回到慶親王府,三更時刻,王爺皆在書房中等著派到各地的眼線回報,黑衣人們一個接一個跪在書房外,等候王爺接見。
「全都進來。」森冷的嗓音由書房內傳出。
「喳!」眼線們不發出半點聲響,魚貫地走入書房內,「王爺吉祥。」整齊劃一地向慶親王請安。
「起喀。」慶親王不帶任何表情看著精英。
「謝王爺。」訓練有素的眼線們站起身來,一名眼線跨前一步報告,「稟王爺,格格今日把侍女巧巧趕出將軍府,敢問王爺是否要奴才把她抓回來听候發落?」
「王爺,今早我瞧見巧巧進入獻瑞客棧投靠夏芷蕾與辜撫臣,想必慕容塵是要他們帶巧巧到關外去會合。」被安排在獻瑞客棧當店小二的眼線,也向前報告最新發現。
「讓她走!不過是個狗奴才,抓了她還得浪費力氣殺她,不如讓她苟延殘喘。你!只要時時注意格格與慕容塵的最新動態向我回報,其余的皆不用管。」巧巧對慶親王沒多大的用處,他不屑抓巧巧。
「喳!」將軍府的總管听令退後一步,店小二跟著退下。
「稟王爺,慕容塵今日到小的經營的布莊買了幾件粗布衫。」另一名眼線上前報告。
「想易容改裝逃出城?」慶親王撫著下巴好笑,「你退下,本王自有打算。」
「喳!」
「稟王爺,關外傳來消息,沈孟一行人唯恐慕容塵無法安然出關,打算入關援助慕容塵。」不用懷疑,關外也有慶親王布的眼線。
「讓他們來,本王正好可一網打盡。」作威作福整整三年,一把骨頭都快僵硬了,正好那群不長眼的江湖人要入關攪和,他不趁此活動筋骨更待何時?「據你說,他們久居關外已玩物喪志,是嗎?」
「是的,大多數的人有安定下來的念頭,不想再入關管閑
事。」探子在關外觀察了那批江湖人士整整三年,沒見他們有多大的作?,安適的生活已激不起任何反抗的火花來,由此看來,他們將會就此在關外度過一生。
「識實務者?俊杰,讓他們在關外自生自滅吧!」不再的反抗的人往後想必不會再造反,「總而言之,我要你們全神貫注在格格與慕容塵身上,稍有動靜立即回報,但沒有本王的口諭,不得輕舉妄動,否則殺無赦。」目前他的目標是慕容塵,慕容塵一直是他的肉中刺,一日不除,他一日不能安睡,慕容塵非死不可。「時候不早了,回去執行你們的任務。」
「喳!」全體的探子向慶親王行了個禮後,整齊劃一的退出書房,不需半盞茶的時間,整座王府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慶親王安坐在他的太師椅上,沉穩地閱讀公牘,似方才沒人進來過,他一直是一個人待在書房里頭。
慕容塵確定夏芷蕾與辜撫臣帶著巧巧離京後,便把他買來的布衣交給雪凝,他已布好棋,就等著大伙兒來走這場棋局。
他們並不是趁著黑夜離開將軍府,黑夜離開,城門早已關閉,出不了城,反而容易被抓,將軍府的人絕料不到他們會離開,而且是選在大白天,這樣能延緩追兵追擊且能順利出城。
一大早,雪凝如往常般讓丫環為她更衣,梳妝打扮成高貴的少婦後,借口想圖個安靜斥退了丫環,待在房里等慕容塵來接她。
不安的坐在貴妃椅上,神色煩躁地直望著外頭。怎麼還不來?會不會出了啥事?雙手因緊張而不停地扭攪著。
這回出走極端保密,並未告知阿龍,待阿龍回房找不著她,會不會猜到她已離開?對阿龍她一直有著說不出的歉意,如果她少愛慕容塵一點或多點良知,阿龍再哭鬧不休,她絕對走不成。可是目前的情況相反,她愛慕容塵愛到無法自拔,而良知呢?早不知被她丟棄在哪兒?再也找不回來了,阿龍又一副沒有了她,他依然能過得很快樂的樣子,使她昧著良心,不顧一切後果要與慕容塵私奔,她承認她自私自利、拋家棄夫,可是她再也無法忍受兩地相思的痛苦,不管將來他們是否會被抓回京城,不管會面對多大的責難,她都不在乎,就算在離開的路途中身亡,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因為她終究是死在心愛的人的懷中,此生足矣,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