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動的緊擁著她,想大聲的感謝上蒼,把雪凝留給他,不,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他該為雪凝療傷,顧不得他身上也帶有內傷,勉強為雪凝療傷極有可能走火入魔,心中唯一知道的是,他要救活雪凝,不管付出何種代價。
扶起雪凝盤腿而坐,便開始為她療傷,雪凝的胸口凝聚了股悶氣,慕容塵的體力已達極限,身上的傷正在作怪,他冷汗直冒,想沖破那道悶氣,逼出瘀血來,他強忍住喉頭極欲吐出的熱流,專心一致的輸送綿延不斷的內力到雪凝體內。
他的內力在雪凝的身體中沖了好幾次,在差點沖破那道悶氣時,又打了退堂鼓縮回來,慕容塵抿著唇,再一次運功,把內力盡數輸入雪凝體內,高強的內力終于沖破雪凝中的悶氣,逼她吐出胸中的瘀血,同時,慕容塵跟著渾身一震吐出喉頭的熱流,他輕撫著胸口,吐血事小,他差點就走火入魔,但總算是救了雪凝。
雪凝在胸口的瘀血被逼出後,緩緩的睜開眼,她怎麼了?猶記得在踏入房門的那一剎那,眼前一片黑,然後便不省人事,怎麼一醒來人已坐到床上來?她疑惑的看看四周,終于看見慕容塵胸口一片烏血,緊閉雙目。
「你怎麼了?」她心驚的急問,結果出口的話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大聲,簡直可說輕如蚊蚋,她的身體仍虛弱,但比方才要好得多。
「別踫我。」慕容塵輕聲道,不敢亂動,怕擾亂周身大穴,開始運功?自己療傷。
原本想踫觸他的小手僵在半空中,雪凝眨眨無辜的眼,頹然的放下,他討厭她,連讓她踫一下都不願意。
晶瑩的淚珠無聲的淚下,她可憐兮兮的望著慕容塵嚴肅的臉龐,她真的那麼令人厭惡嗎?不然他為何連踫都不讓她踫?
她哭得淚漣漣,卻不敢哭出聲來,怕被慕容塵發現,唯有在他看不見之際,她才敢稍稍露出愛慕的眼神。
忽然,她綻放出淒絕的笑靨來,晶瑩的淚珠猶懸掛在修長的睫毛上,作夢都想不到她會在短短一個多月內淪陷,還記得當時她非常討厭慕容塵,甚至可說恨透他了,曾听人說,愛與恨只有一絲之隔,果真如此,盡避之前慕容塵待她的態度稱不上一聲好,她仍是情不自禁深陷下去,愛他愛到無路可退、無法自拔。
或許是上天在懲罰她吧!因過往她欺壓百姓,所以要她愛上一個永遠都不會愛她的男人,她好想好想听他說一句愛她的話,即使是假的也沒關系,她甘心受騙。
慶親王府如往常一樣百花盛開,充滿寧靜與詳和,慶親王摟著愛妻坐在為她特制的秋千中,房織雨的頭輕輕枕在丈夫厚實的肩上,只手把弄丈夫的衣衫,慶親王則滿足的閉上雙眼,大手輕拍著愛妻的背,讓秋千慢慢搖動著。
「王爺,雪凝怎會到江南那麼久?我有點擔心她是否出事了,不如我下江南一趟,帶她回府好了。」房織雨不放心愛女在異地待太久,人生地不熟,誰曉得雪凝會不會被人欺負了。
「不成!」慶親王想都沒多想就一口回絕。
「為什麼?」房織雨不悅的嘟著嘴問,她難得想出門,怎麼會換來一句不成。
慶親王睜開雙眼,愛憐的看著懷中的妻子,輕撫她的女敕頰,「就你一人到江南去太危險了,我不放心。」愛妻的容顏教他百看不厭,每天總是對著她的容顏痴看好久。
「胡說!雪凝不也是獨自一人,她可以去,為何我不成?」房織雨發脾氣的拍開丈夫的手。
妻子無禮的舉動並沒惹得慶親王不悅,他笑呵呵的輕啄一下愛妻的俏臉,「你們不同哪!雪凝她有本事照顧自已,而你沒我在身邊照應,我不放心。」
「我的王爺,你似乎忘了,雪凝是我的親生女兒,沒道理女兒有法子照顧自己,而為娘的我沒辦法吧?若要我說,我認為你的保護欲過強。」房織雨輕點一下丈夫的鼻子嬌聲道。
「我的愛妻,假如我的保護欲過強,相信我,那也只針對你一人。」他俯身輕點一下愛妻的朱唇偷香道。
「呵!你老是這樣,不怕教下人見著要笑話你。」她害羞的投入丈夫寬大的懷抱中,雙頰微微泛紅。
妻子嬌羞的模樣教慶親王看痴了,情不自禁輕抬起妻子的下巴,深深吻上更顯得紅艷的櫻唇,房織雨嚶嚀一聲,嬌柔的躺在丈夫的懷中。
久久慶親王才結束這纏綿的一吻,心滿意足的瞧著妻子迷離的雙眼,「織雨,告訴我,你是屬于我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找。」他急切需要愛妾的保證。
「我愛你,我是屬于你的,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沒有人能分開我倆。」房織雨嬌柔的輕喚著丈夫的名字,道出愛語,安撫丈夫的不安。
「織雨!」慶親王激動的摟住她,在她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擁有你全部的愛,是我今生最大的心願。」
房織雨滿足的享受丈夫溫暖的懷抱,丈夫對她的痴迷她並非無知覺,因為她以同等的心對待她的丈夫。
慶親王摟著愛妻,想起背叛他的女兒。雪凝如今人在朝霞山,眼見愛妻那樣想念女兒,他不忍見愛妻輕蹙著眉頭的模樣,即使有一點不舒坦也不成,他會盡量達成愛妻的願望,就算她要天上的星子,他也會想辦法要人摘下來。
「織雨,你留在府里,我到江南去帶雪凝回府。」該是他出馬的時候了,為了不惹愛妻傷心,他不會太為難女兒的。
「丟下王府行嗎?」
「行!怎會不行為」天地任他遨游,他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離開王府到朝霞山要人又算得了什麼。
「那就好。」房織雨開心的笑了,不久之後便可以見到離家多日的女兒。
「答應我,在我離開之後,要好好保重身子,不許生病,不許挑食,不許亂跑,不許……」慶親王開始明令各種規定,深怕等他回府後,發覺妻子病懨懨的躺在床上。
房織雨佯怒的以手捂住丈夫的嘴︰「不許再說不許了!」
慶親王先吻了下妻子的小手再輕輕拉下,「誰教我太在乎你,我想到了,反正我會派總管好好照顧你,若他做得不好,等著提項上人頭來見我。」他的語氣像是開玩笑,但卻是認真的,假如妻子有任何閃失,他絕不放過相關物。
房織雨輕笑點頭,她當丈夫是故意把事態說嚴重。
慶親王沒有告訴妻子他的決心,他是屬于黑暗的一面,但他的妻子不同,她是世上最純潔的人,他不曾想過要以黑暗污染她純潔的心靈,所以他在外的所作所?未曾告知過妻子,就連要犧牲女兒的想法也沒道出過,如果女兒真的犧牲了,他會告知妻子女兒是跟男人私奔,不想回家,絕不會告訴她女兒已被他犧牲掉。
第九章
慕容塵為自己連功療傷足足十個時辰才穩住傷勢,氣血不再翻騰,張眼便見雪凝臉上猶掛著淚痕睡在床上的角落。
他失魂的望著那張梨花帶淚的臉龐,曾幾何時,雪凝在他心中所佔的份量比薄秋要來得重?是的,為了薄秋他可以上雪山找雪山聖駝拿解藥,那是因為他最有自信跟雪山聖駝打平手,解藥應能取得到,雪凝呢?
她受了重傷,勉強救她極有可能會走火入魔,他顧不得自己安危的救了她,差點走火入魔,可是他不在意,只要救活她就好了。
他的心真如薄秋所言深深為雪凝昕吸引,會愛上她是個意外,以他的個性根本不會看上既刁蠻又任性的富家千金,更別說是格格,他氣她的壞,可是雪凝的壞卻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無法評斷雪凝為何肯親自嘗藥,莫非她不曾想過慶親王派人下毒,已是不把她的安危放在心上,雪山聖駝極可能接獲慶親王的命令,可不管格格生死,務必把藏寶圖拿到手,他猜聰明的雪凝早該想過這一點,她的動機令他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