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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情深 第19頁

作者︰沈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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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兒善意的照料下,若水告訴了祖兒有關她的一切。

祖兒听完之後,真替她叫屈。「我幫你去找宮易寒吧,他有權知道事實的真相。」善良的祖兒不忍見若水痛苦,決定促成他倆的好事。此刻的苦水已梳洗完畢,換上祖兒的衣裳,又恢復了姑娘家的模樣,只是那一頭白發是那麼的刺目。

「不!不能告訴他實情,我不願我深愛的兩個人自相殘殺,這是我的報應,我該獨自承受的。」若水堅持的說,不願雷祖兒把實情告訴易寒。

「報應?!如果這真是你違背誓言所得到的報應,那上天也未免太不公平了,畢竟你當初會再用毒全都是為了救宮易寒。你沒有錯!如果上天真要懲罰,也不該遺漏了宮易寒。」祖兒不平的嚷道,她可不認為做好事也要遭到報應。

「不關她的事,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總而言之,她就是不認為易寒有錯。

「他曾對你說過什麼來著?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離開你,他也回是那個唯一守在你身邊的人。結果呢?他是第一個棄你而去的人,難道你不生氣嗎?他還說不會傷害你,雖然他沒傷害你的身體,可是卻傷了你的心,把你的心撕成了碎片,想縫補也縫補不了。」像若水這樣的女孩,連身為女子的祖兒也不忍傷她一分一毫,而宮易寒卻教她傷透了心,他究竟是怎樣一個男子,竟狠得下來傷害她?

「他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否則絕不會這般對我。祖兒,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告訴他也不可能挽回一切,我的眼楮和頭發是沒有解藥可以救了,就讓我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吧!我求求你,求你別去找他,別去……」若水憶及當日易寒的承諾,明明是不想傷心的,可是不知為何整頓心糾結起來,連眼淚滑下了臉龐都毫無所覺。

祖兒見她流淚,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哎!情字真是害人不淺。」她輕柔的替若水擦干臉上的淚痕。「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吧!」祖兒不放心她一人在外頭生活,她長得這麼美,很容易遇到見色起意的人。

「祖兒……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若水感激的摟住祖兒。

「別傻了,你來同我住,我才有伴啊!這可是為了我自個兒著想,不是為你喲!」祖兒故意扭曲本意,因為實在是不習慣有人這麼感謝她。

若水直點頭,眼淚又掉下來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說︰小寒兒,就算你不能照顧我一生,現下也出現了個人來代替你,雖然她不是你,但我會當你一直在我身邊,從不曾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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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易寒的劍依舊架在冷若水的脖子上,她正靜靜的等他下手。

表面上看起來他很冷靜,實際上內心慌亂得很,他整整找尋了她十年之久,在這十年當中從未听聞過任何有關她的消息。易寒唯一知道的是她沒有待在百練宮,也不曾再施毒害人。但他從未想過十午後再見面,她會是個發白、眼瞎的女子,盡避她現在的情形比起當年可說是糟透了,但她依然美得耀眼,發白與眼瞎對她的美沒有絲毫影響,只有讓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看來你是真的遭到了報應。」他不想對她說這樣的話,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開口就提及當年的誓言。

「我雖然遭到了報應,但直到今天我仍敢大聲的說‘我不後悔’。」是的,她永遠都不後悔,就算當初用毒會要了她的命,她還是會選擇救他。

「好一個不後悔,看來報應並沒有使你悔改,或許你當初立的誓言太輕了。」易寒冷然的悅,仿佛她現在這副德行還不夠悲慘。

若水不答話,只是淡然一笑。

亭蘭與凌俊被他們兩人給搞糊涂了,這什麼跟什麼啊?怎麼他們一句都听不懂?目前唯一知道的是,師父正打算殺了他們的恩人。

殺了她!快殺了她!有個聲音一直在易寒的心底催促他。他應該殺了冷若水,不能背棄當年在師父的墓前所發下的誓言,不該對她現在的處境朽絲毫的憐憫之心。

同情敵人,等于是傷害自己。他不能再犯當年的錯誤。

一下定了決心,易寒握住劍柄的手加重力道,往她的脖子一劃,鮮紅的血噴在他臉上的剎那,他收住力道,沒馬上讓她人頭落地。

他想起了當年的承諾,不管她變得如何,他都會永遠照顧她。可是他沒有,由簡陋的小屋可以看出若水吃了不少苦,不知道她雙目失明前曾遭受怎樣的苦難?一想到這兒,易寒的心跟著痛了起來,他不忍見若水受到一丁點傷害。

看著倒在地上的若水白皙的脖子正汩汩的流出鮮紅的血,而她卻一動也不動,仿佛……

他連忙扶起若水,探向她的鼻息。幸好!易寒送了口氣,她只是因突來的痛楚而昏了過去,他的水兒並沒有離他而去。

亭蘭嚇呆了,師父為什麼拿劍劃過恩人的脖子?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在聊天嗎?,怎麼一眨眼就「變天」了?

凌俊畢竟比亭蘭來得年長,沒有被眼前的情況給嚇著,他注意到師父的眼中多了一抹光彩,甚至連七情六欲都有了,以前無倫是任何人都不能使師父失去冷靜,南方一怪童每每想盡辦法想教師父流露真情,可是都只是隔靴搔癢,根本沒用。而神醫婆婆什麼也不用做,就讓師父失去了控制,由此可見師父有多在乎她了。凌俊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南方一怪童口中的「小妖女」了!

易寒的內心正在進行天人交戰,最後情感戰勝理智,他幫若水止血,又小心翼翼的把傷口包扎好,在包扎的同時還不斷在傷口上吹氣,以減輕她的疼痛。

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愛多過了恨,根本無法真正的恨她。

「凌俊,你和亭蘭把人帶回昆侖。」易寒指的是那個中劇毒的人。

「是!」凌俊馬上遵從易寒的吩咐,和亭蘭扶著人走出去,滿腦子想早點把事情辦好,盡快回宮院去,他可不想錯過即將要發生的大事。

顯然亭蘭也這麼想,所以一點也不羅唆的隨著凌俊走出去。

他們走了之後,易寒抱起昏迷的若水,他已經決定了,要帶若水回宮院,把她的傷給治好,至于傷治好之後該拿她如何,他暫時不願去想。

他明知道若水只不過是受了點小傷,要不了多久就會沒事,可能連疤痕都不會留下,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顧,可是他就是不讓大腦來支配這一切,他恁自己的心來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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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祖兒興高采烈的背著滿簍的藥草回到山中小屋,原以為迎面而來的會是若水絕艷的笑容,沒想到卻是滿室的寂然。

她的心漏跳一拍,馬上把竹簍丟在地上,跑到室內去找尋若水的蹤影。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若水看不見,根本不可能到處亂跑,而今卻不見她的人影,祖兒猜想她是遇上麻煩了。

「水兒!水兒!你在哪兒?」祖兒在屋內、屋外大喊,始終沒听見若水的回應,最後頹然的把頭埋在雙手中。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听若水的話上山去采藥。今天一早,若水看起來就沒啥精神,而且還有點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事擺在心里似的,可是祖兒沒把它當一回事。祖兒認為既然若水都已躲過十年了,仇家應該不會再找上門來,所以才放心讓若水一個人待在家里。

都怪她!祖兒自責不已,煩躁的用雙手敲打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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