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紛亂,時光浩瀚,親愛的,還可以重逢嗎?或者遙遙無期?自我們分離後,時光飛逝去了多少年?
我的最後一站在法國,我在黑夜的街心遇到一個英國雅痞,我們喝了一夜的酒,我告訴她,我要找一個東方女孩,她是我的愛人。他笑著搖頭,每一個可愛的女人都是他的愛人,走了一個還會再來一個。他讓我抽很多的煙,我在煙霧藹藹里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我發現我其實可以忘了你……回到日本後,我一發不可收拾——我染上了毒癮。
那已經是我們分離六年後的事了。
經過半年極其痛苦的治療與得以重回正常生活的感恩,我決定忘了你重新開始,我的時間不多了。
還有三年,我該遵守與父親的約定,開始學習如何接管家庭的生意。
那會是新的生活的開始吧!
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我結束與晴雅兩個星期的婚姻,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後去美國讀書。
在日本的那四個月里,發生了極其意外的悲劇。
失蹤近五年的夏家四小姐終于有了消息,她……在日本南部的小鎮被發現,死于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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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尹霜白倒抽一日冷氣,「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她的骨灰由兄長與未婚夫護送回日本。
原來這四年多里,她一直隱居在日本鄉下的海邊小鎮,在鎮上的海洋氣象站工作,撫養著朋友因車禍喪生遺留下來的兩個孩子。
若非她的一位同門偶然在觀看一部記錄鄉土民俗的資料片里,發現鏡頭一角一位匆匆走過街角的黑衣女郎像極了她,隨即轉告女當家,也許。我們將永遠得不到她的任何消息,將一直揣測她被禁錮在地球上除了日本之外的某一個地方,他的身邊。
女當家通知夏家大少與端木後,帶著兩名女弟子先行前往小鎮尋找,她們找到她工作的地點,她已經下班,于是前往她位于海邊的住所,在樓上客廳發現她尚溫的遺體,一粒子彈穿過她的心髒,沒有掙扎反抗的痕跡。兩個本來已經放學回家的孩子,男孩十四歲、女孩七歲,不知所終。
這就是我們所知的內容,父親證實了消息的來源是千真萬確的。
三天後,我與父親去參加她的葬禮。
大約因為她生前為人較好的緣故,前來祭奠的同輩朋友竟是非常多,鮮花香燭點綴的靈堂,她的父親與兄長們神情凝重哀傷。我為她敬上一炷香,正中照片上的她應該還是二十歲之前的樣子,美麗的微笑.有純真的嫻靜、明亮的堅執……父兄們精心挑選出來的遺照,竟是多年前她幸福的映照,莫非二十歲之後的她再也不曾快樂過——我突然感到,她的死亡也許正是因為那一年之後令她從此有口難言的隱秘心事,她臨終前一定有解月兌的微笑………這臆想毫無理由,可是我還是感到難言的傷感。偌大的靈堂,這麼多的人,至親骨肉、喜愛懷念她的朋友們,可曾有一個人真正地知曉過她的內心最隱秘的傷痛?
她被安葬在家族翠柏森森灑滿陽光的墓園。她的未婚夫長久地立于她的墓前,悲傷的背影沉默得隱約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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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端木突然調職到國際刑警部,與此同時,一個可怕的傳言像毒瘴一樣在華裔江湖彌漫開來。
四小姐在一次國外任務中被敵對某組織高層男子強暴軟禁,她設法逃回日本後,該男子仍糾纏不休,不得已之下,她背親遠避國外,最終仍落入該男子之手,因為拒不屈從,男子惱羞成怒將她殺害。至于該男子的身份則不詳,只知道他在組織里位高權重,為人陰沉冷酷,頗有智謀與手段,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沒有指名道姓,但很多人在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他。
他自少年時代起便鋒芒畢露,加之一貫的行事作風與性情,得罪的人不在少數,這十多年來因為組織立場的緣故與華裔江湖對立爭斗,樹敵不知幾何。
所以,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知道並且樂于相信,那個男人就是他了。內幕消息是由方微提供的,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那個侮辱了華裔江湖的聲譽,犯下惡行的之徒,無疑就是他了——詭異的神秘組織的二當家楊風。夏曉頤——夏老英雄家的四小姐、端木六公子的未婚妻,則是一個可憐可敬的受害者。
很快,她的父親病倒了,端木近乎瘋狂地尋找他的下落,發誓掘地三尺也要抓住他。╴@ゞ@
案親經過多方調查,證實了傳言的來源,確實出自方微曰中。
那天,她們在海邊的房子找到她的時候,她中彈尚未身亡,臨終前向恩師簡單講述了事情的始末。落淚而逝。當時,她的兩名同門也在場。
真相不得而知,但只有我們一家人才清楚,最起碼流言的前部分與我們所知的事實不謀而合。、-╴@@ゞ
「真的是他嗎?」尹霜自問。
聶寒嘆道︰「你認為呢?」
「不……她是他曾經那樣愛過的人,我不相信。」尹霜白道。
「是的,我們不相信。」聶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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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有疑點!不是事實,起碼不是真相的全部。」父親沉思片刻,堅決地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流言飛語鋪天蓋地。
方微的社團與他的日本分部一天里發生三起流血沖突,端木動用家族在警界的力量屢次打擊,一次行動抓捕了近百名有案底的組織成員。
沒有用,得不到關于楊風的任何有用資料。
惟一略有價值的情報,是從一名分部骨干口中得到的︰八年多前,也就是大龍頭失蹤兩年後,高層內訌,引發激烈的派系斗爭,他一怒之下離開總部,從此再未露面,這些年來,偶有他的命令,也是由他的直屬部門發出並監督執行,他本人似乎心有他系,行蹤也從此成謎。
這些對于尋找他並無任何幫助,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並未自人間蒸發,只是隱藏了行蹤,不知隱匿在哪個地方。
案親決定前往美國尋找他,遭到母親強烈的反對。
「找到他之後,如果確是他所為,我無話可說,如果不是……恐怕他至今尚未得知她已逝去的消息……」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這些年來認為的——他因為不能忘情于她,于是違背對她的應允,再次帶走了她——那是多麼愚蠢的錯誤。
母親紅著眼轉過身。
我堅持同去,被父親嚴厲拒絕,理由是有一段時間我常在報紙新聞上露面,偶爾也參加國際賽事、如果一同前往,于父親此行恐怕有防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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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離家之後的近一個月里,我與母親日夜擔憂,寢食難安,好在始終有電話可以保持聯絡。
開始的兩個星期,父親將時間花在尋找篩選加州海上百個私人島嶼上,結果是必然的失望;第三個星期,父親試圖與他的美國總部接觸,他們雖然各大派系不和,多年來內耗凋零,可是對外的安全工作依然嚴密,父親始終被拒之門外。就在漸趨絕望的第四個星期,父親突然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告知我們已經找到他了,並叮囑一句︰不用擔心,便關了機。
這一關機便是一個星期。
我與母親再次听到父親的聲音時,他告知我們,他已在洛杉礬的機場準備返回東京。
案親平安地回到了家,神情疲憊沉重,但帶給了我們關于楊風的消息。
第六章
尋找出現轉機,是因為父親意外地遇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