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
他模糊不清地想著,是一口甜甜的井,里面蘊藏著人類最渴望甘泉,只要嘗一口就會上癮。
也許她的嘴唇也具有某種催眠能力,使他靈魂中的意諷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原始的、近乎野蠻的,這使他更加饑渴。
待貝郁珊意識到疼痛,已經是他粗暴地吻著她好一會兒後的事了,她想起要掙扎時雙手卻不知在何時被牢牢固定在頭頂,想要移動頸子,他的手卻又剛好扣住她的頸窩,令她動彈不得。
仿佛第一次嘗到吸吮的快感,他身心全都集中在吸吮的那一點上,恨不得吸干甜井里的所有甘泉。
「唔……」
她感到痛苦,一陣陣急促的喘息從她的鼻中吐出,然而她所能呼吸到的氧氣卻極為稀少,使她面臨缺氧的危機。
他親吻她時發出的貪婪聲響令她覺得惡心,而同時在心中產生的屈辱卻攻擊著她堅不可摧的自信。
不知道這個吞噬般的吻究竟持續了多久,當庾隼翼終于把目標轉向其他地方時,除了使勁地呼吸空氣外,貝郁珊根本沒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粗魯地褪下她身上那層既柔又薄的衣料,像剝一層皮似的把它撥至大腿,並輕松地扯下它。
這個過程既粗暴又野蠻,說是用撕扯的也不為過,他能清楚感覺到被他壓在下面的身體在震顫著,但也因為這種震顫,使他更愜意地讓自己盡情迷失,並肆無忌憚地親吻她的每一處,徹底實踐報復的目的。
這期間她也曾做過幾次徒勞無功的掙扎,但都在他施以更大的蠻力下被一一化解;每次的掙扎都招致他更激烈的憤怒,最後像是受不了她的抗拒似的,他干脆用一只手將她兩只縴細的手腕緊緊抓住,緊得將他的指尖陷入她的肉里。
兩只手腕的骨頭相互擠壓,形成一種讓貝郁珊無法忍受的痛楚,被迫涌出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好痛……
雖然覺得骨頭有斷裂的危險,但是貝郁珊就是固執得不肯哼一聲,也許就是她這種始終不肯屈服的固執把庾隼翼的怒火撩撥到最高點,他的行為越來越粗暴,簡直已經完全失控了。
他一手扯落她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
看著它們在瞬間散開並且滾落在她的身體四周,這個舉動帶給他超乎尋常的快感,一種連他自己都驚訝不已的滿足感讓他徹底地沉浸在這種野蠻而原始的快樂中。
完全牽引了他的動作,他瘋狂的撫弄,在她原本潔白無瑕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惡毒的痕跡,並用一種勝利的殘忍微笑注視著她的掙扎。
說是出于一種單純的報復,但是他注視著她的眼又顯得過分入迷,不論是她圓潤的雙臂或是她玲瓏、富有彈性的胸部.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更遑論是她肌膚緊貼在自己肌膚上的感覺……
上升到令他暈眩的地步,沒有多想,他強制分開她的雙腿,不由分說地刺入。
「啊——」
她閉上眼,發出一聲疼痛的輕喊,頭往後仰,黑色的頭發凌亂地散落在純白色的地毯上,感覺到疼痛還在深入、擴大。
他緊盯著她的雙眼,火光照耀著她痛苦的臉龐,使她沐浴在一種美的光芒中,一種使他莫名著迷、無法抗拒的沖動讓他毫不留情地加快速度。
分不清是想佔有還是徹底摧毀,身體內部涌上的快感驅使他不斷沖刺,在迷蒙眼楮里,貝郁珊痛苦而茫然的臉特別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魅力……
第四章
「怎麼,你還不打算穿衣服?」
庾隼翼愜意地用雙手把休閑襯衫的最後一顆鈕扣扣起,用眼角余光看向坐在地毯上用手緊抱住膝蓋的貝郁珊。從剛剛到現在,她始終一動也不動,就像個大理石雕像一樣。
厭惡她像個雕像一樣的靜止不動,庾隼翼上前用腳踢了踢她抱著膝蓋的手。
「干嘛?難道你是希望我幫你穿嗎?」他把雙手放在長褲的口袋里,不以為然地道︰「換成別的女人我或許還會考慮,但對象是你的話……」
未完的話凍結在一道空洞卻銳利無比的瞪視中。
就像被突然拋進北極冰冷的海域一般,一股使全身血液凝結的陰寒從庾隼翼的腳底直竄上頭頂。
「你……」怎麼搞的?他竟無法正視她的眼。
超越極致的冷漠,在她那雙看似所有的感情都被掏空的黑洞里,一種不可思議的壓迫感使得他呼吸困難。
想用譏諷或調侃來重新主導氣氛,奇怪的是,在她迫人的凝視下,言語的能力竟莫名消失了。
全身仿佛遭到凍結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宛如雕像的她以極緩慢的動作從地上站起來。
盡避以前也經常看見她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是起碼感覺是有生命的,那種刻意忽視或不想搭理的模樣跟現在這種無靈魂的機械表情有著天壤之別。
唯一能證明她還活著的似乎就只剩下因呼吸而細微起伏的胸口。
他的心跳明顯地紛亂起來,更糟糕的是,一種莫名的不安正隨著她的凝視而逐漸擴大。
如果這時候貝郁珊上前來打他一巴掌,他一定無法閃避,因為他的雙腳和雙手此時都不听使喚地僵凝著。
但是,出乎預料的,她沒有動手,甚至也沒有從她的口中吐出任何斥責的話語,她只是不發一語地彎,拾起雖然在強力的撕扯下卻意外澄有遭到破壞的衣服,安靜地穿上。
她的動作不顯慌亂和氣憤,事實上,她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太過鎮定的表現反而讓觀看她一舉一動的庾隼翼格外的毛骨悚然。
在一種說不出的驚愕中,貝郁珊昂首走過他身邊,留下一道淡淡的、屬于她身體特有的香味。
「開門。」她在門邊站定,嘴唇幾乎沒有動地對他下令。
大概是被她的氣勢給震撼住了,庾隼翼慢慢地挪動腳步,在把手邊的密碼鎖上按了幾下,門立即發出一陣聲響。
門開了又關,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上他的臉,庾隼翼這才稍微回過神來。
什麼嘛……
真是個無趣至極的女人,就算自己的初次被最痛恨的人掠奪了也不動怒,他真懷疑上帝在創造這個女人時是不是忘了賦予她人類該有的基本情緒。
撥了下垂落額前的發絲,他試圖將莫名其妙產生的不安趕出心中,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那股不安卻像在心底生根一樣,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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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一回過神,庾隼翼發現幾個參與會議的重要干部正用那種這幾天來已經司空見慣的不解目光盯著他。
雖說已經習慣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自己。
可惡,怎麼又失神了。
努力想將思緒集中到手上的檔案,但是檔案里的文字卻無法順利進入腦中,這種視而不見的苦惱連日來困擾著他,甚至連他睡覺時也經常像現在這樣,呈現出一種恍惚神游的狀態。
使他出現這種絕無僅有狀態的,是一雙空洞的眼、一張蒼白卻不得不承認的確美麗的臉和一個逐漸融入夜色的單薄背影……
真是該死!
懊惱地閉了閉眼,他想將連日來佔據思緒的影像逐出腦中,當他成功的這樣做時,心中卻又莫名地升起一種近乎空虛的感覺。
面對這一群早已習慣他明快犀利、帶點冷酷辦公形象的干部們,庾隼翼沒有辦法向他們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如果是感冒導致精神不濟還說得過去,偏偏除了征愣或失神之外,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一點身體出現毛病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