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原因,一是她伺候的不好,二是拓跋昊只是把她叫去羞辱一番,因為她比他再度想起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人——前國相多羅延隆!
不管原因為何,這美人兒總算是又回到他的飛龍院了,能看見她比看見冬日的陽光更令人舒暢百倍;不過,他還是必須從這張冰冷的臉上探詢昨晚的事情,好讓他琢磨自己到底有沒有機會得到她。
「昨晚皇上對你……」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大人。」她並不想讓這個不懷好意的老家伙知道昨晚發生的事,那對她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
「哦?」慶幸又復雜的笑容自衛慕濟那早已失去彈性的雙唇蕩漾開來,他繼續他猜測的問話︰「皇上沒有說要恢復你的地位什麼的?」
「大人想太多了。」
她抱緊馬料,低頭快步穿過衛慕濟身旁,亟欲離開他婬邪的視線範圍,卻一不小心撞到他的肩膀,這一撞,把衛慕濟所有的耐性都撞飛了。
她身上傳來的誘人香味使得衛慕濟在瞬間沖破了理智的禁錮,粗魯地抓住她,壓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背部壓抵上馬房的牆壁,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揉捏。
「你不要踫我!」多羅冰嵐尖聲嚷道。
這樣的嘶喊只是讓衛慕濟更加興奮,對這個身體隱忍了五年多的,使得他的動作更加粗魯而迫不及待,他想她想得都快要發狂了,怎麼可能不踫她?
被衛慕濟佔據的唇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多羅冰嵐在緊急之中屈起膝蓋,用力撞向他的鼠蹊部,這一撞,成功地使衛慕濟因疼痛而彎下腰,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揚手奮力地打向衛慕濟那張已然扭曲的臉,並且留下三道鮮明難看的指痕。
衛慕濟一手護著鼠蹊部,一手撫著燒痛的臉頰,驚怒交加,狹長的眼急速地瞪大,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你這個賤奴!」
一腳剛提起企圖踹向她,另一腳隨即懸空,衣領讓人從背後拉住,直接扯離地面。
多羅仁翔輕松地將衛慕濟的雙手用一手掌握,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讓那雙穿著黑色皮靴的腳,狼狽地在空中踢踏。
「混帳!你想以下犯上嗎?快點放我下來!」他還以為是野利沙達那個混帳,等到扭頭一看,當場傻眼。
「統……統領大人。」怎麼會是多羅仁翔呢?
多羅仁翔比一般大夏人都要來得高大的身體已經讓人很有壓力,再加上他是統領十二監軍司的大人,又曾是多羅冰嵐的侍衛,企圖非禮她的衛慕濟不禁嚇得面如灰土。
「統領大人,快些放我下來吧!這樣很難看。」
怒火中燒的多羅仁翔充耳未聞,他把衛慕濟再提高,直到他的耳朵接近自己出聲的嘴巴。
「你竟然敢非禮她!」
發自胸腔深處的怒吼直接貫入衛慕濟的耳朵,震得他緊閉雙眼,肩膀瑟縮,整個腦袋被飄浮的嗡嗡聲給佔據。
「是我錯了,我錯了!求統領大人快點放我下來。」
他擔心多羅仁翔的聲音驚動飛龍院的其他人,要是被他們看見,那他以後還拿什麼臉去對他們大呼小叫啊?
「沒有下次。」多羅仁翔面沉如冰。「我現在就要砍斷你的雙手!」
「仁翔哥哥——」在他準備抽出腰間匕首時,多羅冰嵐驚惶地制止他,「你不能殺他!」他掌管飛龍院,若沒有經過皇上同意便任意殺害,多羅仁翔是要被治罪的。
衛慕濟一邊害怕多羅仁翔一怒之下真的砍斷自己的雙手,一邊還得擔心這件事若是讓皇太後知道,那他就要完蛋了,兩相煎熬之下,臉上表情極度懊悔。
多羅冰嵐並不知道衛慕濟的擔憂,她還以為衛慕濟是真的後悔對自己所做的事,而且往後還得在他手底下工作,所以無論如何,不能把關系弄得太僵,于是輕聲道︰「仁翔哥哥,放了他吧!」
雖然覺得這樣太便宜了衛慕濟,但是他對多羅冰嵐一向唯命是從,于是像丟棄廢物一樣,衛慕濟自多羅仁翔手中被甩月兌出去,無法控制的必須以下巴來止住自己在雪地上的滑行。
「可惡!」衛慕濟撫著受傷疼痛的下巴,艱辛地站起來,在多羅仁翔鄙夷的目光下狼狽地逃離。
一別五年,再見多羅仁翔時竟是這等不堪的情況,多羅冰嵐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動,一雙美眸盈滿了淚水,她捂住嘴別過臉,不願意讓多羅仁翔看見自己的脆弱。
「冰嵐……」他走向前,一只手幾經猶豫,終于輕輕地搭上她的肩膀,百感交集的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她。
五年來隱忍未發的淚水,在乍見故人以及他溫暖的手拿下徹底崩潰,淚水越過手指,一串串地往下掉。
當拓跋昊胯下的駿馬逐漸接近時,躍入他眼底的便是這令人血脈沸騰的一幕。笑容自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眼中消逝,一顆熾熱的心如同被淋上冰水一樣,在瞬間冷透,表情如覆霜雪。
「該死!」
還沒來得及扭頭去看這暴吼聲的來源,一記鞭子便狠狠地抽中多羅仁翔右側臉頰,拓跋昊勒馬停在他們面前,更多的鞭子如雨點般密集地落在他身上。
多羅仁翔在驚恐中伏地而跪,不吭一聲地接受拓跋昊的毒打。
拓跋昊簡直氣瘋了,多羅冰嵐凌亂的前襟說明了一切,她竟敢在這個地方光明正大地與他做這種事,想當然這不會是第一次,這個可惡的賤女人!雖然是廢後,但仍是屬于他的東西,他不容許有人踫他的東西,尤其對象竟然是他頗為信任的多羅仁翔。
對了,在進宮之前,他們兩人感情本來就很好,這麼說來,說不定她被廢在飛龍院的這段期間,他們一直
憤怒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多羅仁翔身上,縱使是粗壯如他,也無法承受拓跋昊傾全力而發的鞭子,更何況鞭打已經不能發泄拓跋昊排山倒海而來的憤怒,他抽出腰刀,毫不留情地朝多羅仁翔的身體揮去。
「皇上——」跪在一旁的多羅冰嵐在看見刀光時,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擋在多羅仁翔面前。「皇上饒命!」
什麼?她竟敢替他求情?拓跋昊的眼楮幾乎眯成一直線,手臂往她的臉頰狠狠撞去,將她撞倒在地。
「滾一邊去!你這個賤人,竟敢背著我跟他亂來,等我將他碎尸萬段,回頭再來處置你!」
原本該揮向多羅仁翔的腰刀卻在多羅冰嵐不躲不閃的身體前硬生生凝住,拓跋昊憤怒的眼神在瞬間轉成前所未有的悲哀。
她居然擋在多羅仁翔面前,她願意為他而死,他早該知道,這個女人心里頭裝的是他,難怪她一早便離開寢宮,原來是趕著回來跟舊情人約會,他早該知道,他早該知道的……悲哀化成了一個凌厲的巴掌,再度往她的臉頰甩去。
俊美的五官因極度的憤怒而扭曲在一起,來飛龍院之前對她的強烈想念,因他們兩人無恥的行為而被擊得粉碎。他不能忍受這樣的羞辱,這種感覺遠比戰敗更令他難堪。在馳馬來到飛龍院之前,他曾有很多想法——迎接她回宮、重新立她為後,彌補她五年來在飛龍院所受的委屈,但這一切一切的心思都白費了,現在他只想將他們兩人徹底碎尸萬段,就像他當年說的一樣!
懷著不可遏止的憤怒,他高聲喚來侍衛︰「來人,將這個賤女人拉開,先把這個男的五馬分尸!」
「皇上!」多羅冰嵐跪地甸甸向前,緊緊地抱住他的腳,「皇上,您饒了他吧!多羅仁翔他沒有做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