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晴莞爾道︰「我寫個住址給你,所有的信件麻煩你轉寄到那里去,就拜托你們了。」她從皮包里掏出紙筆,寫完後,遞給駱慶峰。
「這是郵局的信箱?」濃眉往內擠,很不悅得到這個訊息。
怒氣如火山爆發般狂燒出強大的火焰,她要搬走,竟連地址都不願留下。龐然的不悅隱隱刺痛他的胸口。
「比較方便呀!」把信寄到郵局,搬來搬去也不怕信件遺失,不是嗎?她咧嘴淺笑的瞅著怒火中燒的男子。
未曾見過他怒氣沖天、幾近失控的模樣,比起往昔總是掛著招牌笑意的臉龐,更有人味。她有些惡質的在心坎底想著。
清眸掃向其他的保全人員,意外的沒有看到其他穿西裝的人員,平常門庭若市的保全室,何時變得如此冷清?
四下靜靜的,猶如跌進冰窖般。
「還有其他的事嗎?」徐意晴最後確認的問著其他的人。
若是可以,駱慶峰很想好好的痛扁她一頓,可是凝睇著她清靈的容顏、促狹的神采,那股不悅和委屈不知怎地化成輕煙,徐徐的散去。
他重重的喘兩口氣,雙手爬過濃密的黑發,這輩子怕是栽在她手上了,可悲的是他寧可認栽,也不肯翻出她的掌心。
想通後,自信的咧出濃郁的笑意,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于笑面下,千萬不要在她的面前破功。硬是將失控的情緒疾速的收回。
「如果我剛才沒有趕回來,你會跟我說再見嗎?」他不放棄,自始至終要個交代、要個承諾。
清眸含笑,她回道︰「我會請你的同事代為轉達。」
「很好!」你死定了。
駱慶峰打定主意要采取另外的法。慢慢的打進她的心,根本是自討苦吃、自找罪受。他露出燦爛明亮的笑意,決定要快刀斬亂麻。
一舉攻城。
「今天搬家很累人的,恐怕又要收拾個幾天。你得好好的保重自己,嗯?」就給你幾天的時間好好的休養,之後……他笑里藏刀的暗忖著。
「謝謝你的關心。」徐意晴含笑跟其他的人揮手說再見,隨後往外走。
「一路順風。」他紳士的送她上車,恭敬地替她關門。
「謝謝你的好意。」笑意燦爛如花。
駱慶峰站在一旁,揮手跟車里的人說再見,展現著亮眼的神采,「一路順風,大家小心一點。後天見了。拜拜!」
BMW啟動往前滑行,小妹和二妹滿臉問號的回頭看,駱慶峰喜孜孜的揮著兩只手,熱情得好像夏威夷度假中心的草裙姑娘。
「大姊,為什麼他說後天見?」小妹妹忍不住的吭聲,目光仍停留在後面,著實不懂何時有後天之約?
徐意晴不解的聳聳肩,掌握方向盤右轉,別進大通路,滑進車流里。
「誰知道呀!」
「他知道我們搬去哪里嗎?」二妹擠過來補充問句。
「我沒說。」
「他知道你明天要去澳洲嗎?」小妹兩眼閃亮的追問。
「他沒問。」徐意晴狡猾的回道。
三道目光吃驚兼震驚的射向徐意晴,頓時笑聲傳遍車內,她們皆抱著肚子哇哇大叫,大嘆有情君總被無情女傷。
「姊,難道你不會覺得可惜嗎?他看起來就像是塊超級好吃的鮮女乃油蛋糕,體軟而綿,中間的芋頭分量充實且香醇,鮮女乃油的裝飾美得像幅畫,美得讓人口水直流,讓人移不開視線嗎?你怎麼舍得讓他從手中溜走?姊,你應該要好好的珍惜利用才不枉青春呀!」小妹悲嘆,貪吃的她想不出什麼好句子來形容男性的英挺,食物是她最佳的形容詞。
想到搬家就要離開帥保全的保護範圍,她們往後哪有無限量供應,又可口又好吃的零食吃呢?
「我不愛吃鮮女乃油蛋糕。」徐意晴不興波瀾的丟下一句。
心里暗自琢磨著,被妹妹形容得秀色可餐的男人真的會去找她嗎?眸間閃過一道淡淡的笑意,他找得到她嗎?能嗎?
「喔!」小妹妹委屈的閉上嘴,長聲哀嘆。
「他可是很難得的好男人耶!」二妹豎起大拇指稱贊。「姊,你瞧他這三個月以來苦苦的追求,細數老姊往常的追求者,他那無以倫比的外表堪稱最佳,老是笑臉迎人的臉龐最和善,對你的家人最照顧,吃你賞賜的閉門羹最多,出糗機率最高。總而言之,他那不按牌理出牌的風格最厲害,讓姊姊花容變色,心里起伏,不是嗎?」她奸奸的笑著,用手肘推推開車的姊姊。
紅燈停下車子,眸光掃向後座的妹妹們,全部臉部表情射出期望的光彩,她卻狠心的激破。「怎麼,全被收買啦?」眸光看向身旁的白雲楓。
白雲楓立刻雙手攤開,表示無辜。「她們是實話實說,將心比心,你似乎對他狠了點。要不要把車子轉回頭,彼此留下通訊的地址咧?留給他最後的機會嘛!」
綠燈行。
「他說……」紅唇咧出似有若無的笑意。「他會來找我。」
「天呀!那個白痴。」小妹舉白旗投降,那男人比豬還笨。
他怎麼可能找得到人呀?翻遍台灣也找不到呀!人早就溜到國外去逍遙自在了。
「他要去哪里找人呀?」二妹拍著頭大嘆有緣無分,痛失慷慨的金主。
「緣分呀?」白雲楓徐緩的露出笑意,詭異氣息在唇邊綻放。
她們三人紛紛望向車窗外的藍空,對那可憐的有情帥哥送上幾句的嘆息,敬請節哀吧!
撒喲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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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慶峰真的想殺人!
當她們搬離這棟社區後,他先飆回公司將外國客戶安頓妥當,合作的細節悉數談妥。三天後正式簽好合約,便下令要保全人員把徐意晴給找出來,就算她躲到地洞里,他也不信找不到她。
憑他在大台北地帶的勢力,會找不出她的下落?
她想失蹤,得問他肯不肯!
他掌握住大台北地區百分之四十大廈的管理權,再則他跟其他的保全公司關系頗為良好,只要她們住進有保全管理的大廈,要查出徐意晴的下落並非難事。
可是…當所有的大廈都傳來,沒有新客戶叫徐意晴時,他震驚無比。
斂起從容的自信,連忙下令徹查台北內所有的搬家公司,務必要挖出當天的搬家公司,循線查到芳蹤。
令人錯愕不解的是,沒有……所有的搬家公司都否認有接這樁生意。難道她雇的搬家公司不在台北?他擴大範圍,全台灣的搬家公司都查過,結果仍石沉入海,駱慶峰當下傻眼。
那家搬家公司打哪來的?他明明曾經交代過……怎會沒有?
他踱著步子,不停的沉思著找出她的其他方法。
聯絡她租屋居住時該戶的所有權人,套出簽約人的住址和電話。三天後,消息傳來,電話竟是陷入停用狀況。
他火速的飆往中部,尋找那個住址,卻發現是間小山坡上荒廢的小木屋,他整個人都傻住了。
所有的線索最後還是中斷,他總是興匆匆的去,垂頭喪氣的回,燦爛的笑意徐徐的布上一層寒霜。
徐意晴,你千萬別讓我找到,否則……
他咬牙切齒,如鐵般的拳頭捶在木制的桌面上,頓時分裂成兩半,變成報廢家具。
你給我小心了!
第八章
夜半時分,人正好眠。
烏黑的房間里,鈴聲乍響,絲質的被單里伸出結實有力的臂膀,捉起床幾上吵鬧的聲源。
電話螢幕顯示的號碼是趙迢風?半夜一點多,他找他做什麼?睡意正濃的黑瞳危險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