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假裝受傷?」黃家駒不理會她的提議,直接反問。
「你喜歡呀!」
黃家駒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你受傷來著?」
「你比較同情受傷的人呀!從我認識你到現在都已經—年半了,卻沒有什麼機會受傷,讓你英雄救美,表現一下溫柔體貼,所以我才會假裝嘛!而且你想想,人家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不然你以為一天到晚裝病躺在床上好玩嗎?我告訴你,悶死人了。」她滔滔不絕的為自己的行為辯白。
黃家駒連哼了幾聲才諷刺道︰「看樣子你受苦了。」
「當然!不過為了你,人家是心甘情也願的。」她拋給他兩個媚眼。
黃家駒忍著氣,又問︰「好,這件事就算了。那我問你,為什麼故意弄傷雨柔?」
「天地為證,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左夙汎舉起手來對天起誓,認真的樣子教黃家駒微愣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角,一臉不屑的指控道︰「還嘴硬?不要告訴我那天推倒雨柔的不是你,害得她跌下樓梯的也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她一臉無辜的接口。
「不是你是誰?那個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害雨柔住進醫院,然後又假裝腳受傷的人不是你是誰?」
「我沒有把事情弄得一團糟,更加沒有害宋雨柔,而是她老是要跟我扯在一起,所以才會受傷的。如果她懂得保持安全距離,又怎麼會有那天的事故發生呢?」她扁著嘴抗議。
「我記得是你沖過來推開她,雨柔才會摔傷的;後來也是你沖過來推倒人家,她才又跌下樓梯的。到底是誰應該保持距離呀!」
「我說的安全距離是指你跟她,是她搞不清楚自己是誰,居然敢死黏住你,我當然要讓她明白狀況。」
「什麼狀況?把她弄傷住進醫院,叫作明白狀況?」黃家駒忍不住又吼道。
「讓她明白你是我的,永遠不要再來惹你,順便對其他人產生殺雞儆猴的效果,這一舉數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你……」天啊!這個女人簡直是瘋子。
「人家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這麼用盡心思的去計較、去想辦法,你居然一點也不感激,還一副我欠你幾百萬元的凶惡模樣,真是枉費我對你的一番苦心。」她指控黃家駒的不識好人心。
「這麼說來是我誤解你!而且雨柔是自討苦吃。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我一點,你就通了。」左夙汎大言不慚的接口。
真是可悲又可嘆呀!他黃家駒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今世才會遇上左夙汎這個掃把星?
「算了!」黃家駒搖了一下沉重無比的頭,猛然說道。
左夙汎不甚明白的盯著他問︰「什麼事算了?」
「我不跟你算那些帳了。」他惡狠狠的吼道。
「為什麼?」左夙汎的表情似乎有點失望。
只有在爭吵的時候,她才能見到黃家駒那種氣急敗壞,一反平時的優雅斯文,而顯得更加有男子氣概的酷樣。距離上次他發脾氣,感覺已經好久好久了,好不容易重溫舊夢,她實在不想太早結束。
「我想算了,不行嗎?」他狐疑的回望她。
「不行!你的帳是你自己不想算的,但是我可沒說我的也不想算!」她說得頭頭是道。
黃家駒盯著她,不知她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你有帳跟我算?」
「當然。」
他皺起眉頭,想起左夙汎初到公司時買的三大盒藥,她可能是要跟他收藥錢,于是掏出皮夾,拿出五千塊。「夠不夠?」
她睜大眼楮,一臉委屈又氣憤的說︰「就五千塊嗎?」
「不夠呀!再加兩千。」黃家駒爽快的再拿出錢來。
「你以為就值七千塊錢嗎?」左夙汎氣得雙眸噴火。
「不然要多少?我就不相信那能值多少錢。」再怎麼算,他會頭痛都是拜左夙汎所賜,就算他不付錢也是天經地義的。而且誰教她雞婆的去買藥,更像瘋子似的買了三大盒?
「哇!」左夙汎突然大哭出聲,這一次保證絕對沒有做假,瞧她哭得死去活來的,真教人打心底同情。而且哭不打緊,她還撲進黃家駒懷中,硬是把他的衣服給當作毛巾。
這一哭,可把黃家駒嚇呆了一分鐘,心想,不知她哪根神經又故障了。他再次掏出皮夾,又拿出一萬塊,雖然覺得很冤,但為了止住她難以入耳的哭叫聲,就算賠上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怎料那一萬塊非但沒有止住左夙汎哭天喊地的「哀號」聲,她反而用力拉扯他那早已皺巴巴的衣服,在這—陣粗暴的對待之下,它終于承受不住的一分為二。
黃家駒望著自己的衣服搖了搖頭,面對她的奇怪反應,也只好見風轉舵,當起安慰者。雖然女子自動投懷送抱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事,但他寧可回家抱枕頭,也不願抱這個神經女子。
「又怎麼了?我再多加了一萬塊,還嫌不夠嗎?」一萬七千元還不夠買那三大盒藥嗎?她的心真是比黑店老板還黑上數倍呀!
「你真的把我看得那麼不值呀?」她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問。
他咬著牙,再掏出僅余的四千塊。這是他身上的全部現金,若她再哭天喊地的大叫,那他不如去買三盒藥還她算了,搞不好還有得賺呢!
「這是我身上全部的現金,不能再加了。」
左夙汎撇撇嘴,一副受盡委屈的表情,雙眸又染上淚霧。「我才不是要這個。」
「那你要哪個?」
「我就是不要這個。」
天啊!難不成那些藥是她千里迢迢、遠赴天山去求來的?就算到天山求藥,至少也會滾離視線幾天,可是她從沒有一天離開過他身邊,就連晚上睡覺,他也覺得左夙汎正鬼頭鬼腦的偷窺著他。
黃家駒恨恨的掏出西裝暗袋的支票簿,填上數字之後撕下來扔向她。
左夙汎憋著氣,接住他丟來的紙張,心中不解的想著,他干嘛來紙上傳情這一套?用說的就好了嘛,反正這兒只有他們兩個,她又不會笑他。
不過他這麼內向的人,有些話的確是說不出口,只好寫出來。
懷著滿月復柔情,想瞧瞧他到底寫了什麼山盟海誓,誰知仔細一看,她差點吐血。左夙汎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終于確定這張紙是五萬塊錢的支票。
天啊!怎麼會是支票呢?她要的是情話綿綿的情書,而不是俗氣到家的支票。他……他實在是太污蔑這段偉大的愛情了,難道她的感情就值這麼點錢嗎?就算換算成錢,也不至于這麼少啊!
「才這樣嗎?」她十分不滿的指控。
「還不夠呀?」她真是獅子大開口。罷了!反正上了賊船,不認也不行了。黃家駒又丟了一張支票給她。
「又五萬。」她還是不滿意。
「小姐!連同現金總共是十二萬一千元,你還不滿意嗎?」他有點沉不住氣了。
「十二萬一千元又怎麼樣?那可是無價的,真要出售的話,價錢當然要訂高一點!」她振振有詞。
「那好,你直接告訴我要多少錢好了。」黃家駒不耐煩的拍向桌子。
「不多不少,總數等于你黃家駒的全部身家財產。」左夙汎溫吞的說出口。
他張大的嘴不能再大了。「你開什麼玩笑!我的全部身家財產?你開黑店啊?!」
「你要搞清楚,我『明戀』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這一年多來,我對你付出了比喜馬拉雅山還高的感情,更對你做了不少投資,你說,這樣偉大的感情難道不值你那麼點身家財產嗎?況且,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身家財產,才能安慰我脆弱無比的心靈,難道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