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幸虧她此刻是坐在地上,否則她一定早跌個四腳朝天了。
「你——」她倒抽口氣,雙眼瞪得差點沒掉出來。
昨夜勇闖大衛俱樂部的記憶像倒帶般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重現……
好不容易她才像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會在……」
她連忙瞄了下屋內,好險,這是她住的地方——她老爸為她們三姐妹置的房子,不過現在只有她住這里。
不對!是她的住處,他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他還是赤著上半身,下半身僅圍著她的粉紅色皂,仍淌著水的黑發顯示他剛沐浴餅。
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連忙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猛然像見了鬼似的尖叫出聲。
「啊——」
顯然佟磊處變不驚多了,她的尖叫並未讓他受到什麼震撼。
反而彎,把臉湊到她面前,嘲謔地笑笑,性感的唇瓣和生動幽邃的黑色瞳孔,熠熠地閃動著一抹促狹的余光。
「你……我……」她的舌頭完全失去靈光。
他會意地點點頭,促狹的笑意依然蘊含在嘴角,姿態從容不迫。
「你是要問我,我怎麼會在你的屋子里,而你身上的衣服又是誰幫你換的是不是?」
他鐵定會讀心術。
她點頭如蒜。
「昨晚你喝醉了,所以我只好送你回來,沒想到你喝醉酒挺嚇人的,抱著我死命不放,而且還硬把我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我是正常的男人,當然受不了這種——誘惑,所以,我當然不能夠——」
「不要說了!」她雙手蒙住自己的臉,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以他的說法,她簡直是個!老天!她的清白竟毀在一杯酒及一個牛郎身上?
「我完了,我完了!」只要想到自己不再是處子之身,她的淚水就委屈地淅瀝瀝而流。
「沒有這麼嚴重吧?」佟磊蹲在她面前,深深凝視著她。「你听過莎士比亞曾說過一句話嗎?」
這個節骨眼,她哪有心情管誰說過什麼話!
她失身了,莫名其妙失身了,嗚……
「莎士比亞說,處女是一種擱久會失去光彩的商品,愈是保存得久,愈不值錢,還是趁著有銷路的時候,早點把它月兌手好。」
霍地,她放開蒙在臉上的雙手——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佟磊恐怕尸骨無存。
「你為什麼不去死啊!」她氣得口不擇言。
「我死了有不少女人會為我掉眼淚,再說——」他突然把手掌攤開︰「拿來!」
「拿什麼?」
「昨夜我的表現可不能白做工。」他笑得好可惡。
她揚起手想給他一巴掌,未料他更快一步握住她的手。
「放開我!」他掙扎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落個不停。
他輕嘆一聲。
「如果我剛才說的僅是開玩笑的,你是不是可以停止你的眼淚?」
她怔忡地︰「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沒錯,我是送你回來,該死的你卻吐了我一身,我只好為你換衣服,而我也落得如此狼狽樣。」
「你是說我們……沒有做……」那個‘愛’字她吞回喉嚨。
「我不做任何‘額外’服務,所以你仍是處女,oK?」他沒好氣地搖搖頭。
他真後悔送她回來。
包後悔自己會無聊至極地去尋她開心。
他真是秀逗了。
「可是你還是看見我的身體。」
「放心,我對‘干扁四季豆’和發育未完全的小女生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在說謊。
昨天當他動手為她換衣服時,到她純潔白皙的胴體時,即立刻激起他‘男人’的反應了。
要不是他沖了冷水澡,恐怕她難逃其害。
「謝謝你。」她聲如蚊鳴。
他失笑地,「謝我什麼?」
「我……」是呀,她謝他什麼呢?
「叮當——」鈴聲化解他們之間的尷尬。
他像早已預料來人是誰,沒有問便走去打開大門。
「佟先生,你要的衣服。」
葉雨听到大門外傳來一個听起來很稚氣的男孩聲音。
「你在處面等我一下,我馬上好。」他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又轉變了。
「是!」年輕人應允。
必上大門,佟磊把葉雨當成隱形人似的,自顧自地到浴室換上一件休閑T恤和牛仔褲。
由于他的腿很長,穿起牛仔褲真好看。
「以後別到俱樂部去,那種地方不適合你。」他面無表情,和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沒有道再見,就離去。
葉雨眨著一雙淚眸,腦子一時還無法適應他的迅速轉變。
他是——雙面人嗎?這是她唯一想到的。
原以為湯維碩只是個虛有其表的男人。
但一趟工廠視察下來,葉晴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顯然他是有備而來的,對工廠的進貨、出貨,甚至原料到制造,他幾乎都可以了若指掌。
原本想看他鬧笑話,竟然沒有一丁點兒機會,這倒令葉晴心里有些不平衡。
出了工廠,湯維碩馬上迫不及待地問︰「等一
餓死鬼投胎!才十一點,就想吃中餐。
「我不餓!」見到他,她吃得下才怪!
「秀,你不餓,我可餓了!」他沒好氣地。「我一向有吃早點的習慣,今天早上我為了要來工廠,來不及吃——」
「那是你家的事!」她管他那麼多做什麼。
「喂!你有點良心好不好?」
「對你這種人還需要什麼良心?」
「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他愣了一下。
「你是同——」不行!想起陳慈的交代,她不能當場傍他難堪。
「同什麼?」他可是听得相當清楚。
「你肚子餓是不是?」她又把話題轉回原點︰「那你是不是什麼東西都吃?」
這一點他相當自豪。
他從小到大都不挑嘴的。
「那自助餐吃不吃?」她靈機一動。
正合他意!
看來他馬上可以飽餐一頓了!
王太太自助餐!
原來葉晴說的自助餐並不是湯維碩所想的自助餐。
不過倒也是菜色齊全,香味四溢。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湯維碩馬上食指大動。
葉晴見他吃得那麼開心,除了氣得吹胡子瞪眼楮之外,根本一點法子也沒有。
「你不吃?」
他終于發現她的存在,她還以為他眼中只有飯菜的存在呢!
「我沒胃口。」光看他的吃相她就飽了。
「你生病了?」
「你少詛咒我!我身體健康得很。」
「你好像很討厭我?」他拿了張面紙抹抹嘴。
「我是不喜歡你。」她十分坦白。
「為什麼?」他饒富興味。
「沒為什麼,只因你是一個同——」又差點溜口。
他皺起眉頭︰「到底‘同’什麼?」
「沒什麼。」她朝天翻了個白眼。
「鈴……」行動電話適時響起。
她按了鍵,听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請問是葉晴,葉秀嗎?」
「是,我是!」她瞥了一旁正緊緊瞅著她的湯維碩。
「有位葉雪秀正在醫院。」
「我姐她在醫院,出了什麼事?……呃,我馬上到。」收了線,她看也不看湯維碩一眼就沖了出去。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等等我……」要不是湯維碩反應夠快,八成又被她放鴿子了。
陸皓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來了一個和病房內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是——葉……」對這種吃驚的表情,葉晴早已習以為常。
「我是葉晴,我和葉雪是雙胞胎,你是打電話給我的陸先生?」她打量著陸皓。「是你送我姐來醫院的?」
「沒錯,也是我‘不小心’撞傷令姐的。」他坦然地面對一切。
「你是怎麼開車的?」她最痛恨那些不遵守交通規則,開車肇事的人。
「我——」
「我警告你!」她惡狠狠地瞅著他︰「如果我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