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而他卻還是一副輕松愉快的模樣,更令她火上加火了。
「小姐小姐別生氣,等會兒帶你去看戲,oK?」他還嘻皮笑臉哩!
沈小娣將大門拉開來,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外面說:「你給我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
她瞄了一下時鐘,天哪!她上班都快遲到了。
而他卻一副賴著不肯走的模樣,甚至大剌剌的就在床沿坐了下來,還蹺起二郎腿。
「你走不走?」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他的頑固大概屬世界第一了。
「好,你不走,我走!」她一咬牙,才往前走一步,就傳來他佣慵懶懶的聲音。
「小姐,你身上還穿著睡衣呢!」
經他一說,她才發現自己還沒梳洗更衣。她要是這麼走出去,不讓人看笑話才怪。
「怎樣?決定了沒有?」他十分悠哉的。
「決定什麼?」她幾乎用吼的了。
沈小偌簡直氣瘋了!她知道他是不達目的絕不放棄。
「快一點,你上班快遲到了!」
「好吧!」她還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嗎?「不過現在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一听到這句話,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全身上下,我都見過了,還害羞什麼?快換吧!」
「你你」她氣得連罵人的話都忘了。
他卻笑眯眯的打開她的衣櫥,開始替她挑起衣服了。
「嗯……這件有點暗不好,這件太老氣了也不好,這件比較清爽,就這一件。」
沈小偌真的想尖叫,真的……
她到底踫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
上了車,沈小偌馬上有了上了賊船的感覺。
他說要送她去上班,但是車子卻駛向相反的方向。
「喂!我上班的地方在那一邊。」她提醒他。
「我知道!」他不疾不徐的說:「我忘了告訴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去上班了,只要安心待產就衍了。」
沈小偌好不容易才熄滅的火氣又燃了起來。
「誰允許你這麼做的?」如果他不是正在駕駛著車子,她會找他打上一架的。
「你怎麼脾氣這麼火爆?這樣子會影響孩子的!來,笑一個,做幾個深呼吸。」他還笑眯眯的。
她還笑得出來嗎?現在她不只氣瘋了,簡直是氣炸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少管我的事,現在我命令你掉頭送我去上班!」她決定硬踫硬。
「你那個公司的老板恐怕不敢再用你。」他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麼?」
「因為他一听到你和我的關系,他馬上就批準你的辭呈。」
「我和你有什麼關系?」她不知道他竟可以如此厚著臉皮將他們的事告訴第三者。
「你是我兒子的媽不是嗎?」
「是你的頭啦!」
「小心用詞,注意胎教!」他居然還對她耳提面命。
「停車!停車!」她握緊雙拳叫了起來。
他真的停下車,結果她一看,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他所住的地方。
「走吧!我們上去了。」
「不!」她動也不動一下,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是你答應跟我走的,怎麼可以出爾反爾?」他突然用手輕輕在她小月復上拍了拍。「兒子,你的媽咪還真是個愛說謊的女人。」
他這一拍,仿佛有股電流流過她全身上下,令她想起昨夜他和她在車子里的那一幕。
他見她臉紅得跟隻果似的,笑得更加得意了。
「走吧!再不走,會有什麼後果,我可不敢保證喔!」他半威脅半戲弄的說。
真的是上了賊船了!
這一仗她打得可辛苦了。
★★★
電話鈴響了起來。張悅芬拿起話筒,不由得一驚,彼端又傳來音樂盒的音樂。
她一直以為這個惡作戲已停止了,沒想到才停了幾天又開始了。
「你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她不知道有誰會這麼無聊,而且她也忍無可忍。
「想知道我是誰,你可以到街角的電話亭來。」一個陰沉的女人聲音。
「我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她反駁。
電話那端傳來刺耳又尖銳的笑聲。
「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我是開車撞死你母親的凶手!」
「你」張悅芬心一提。「你不是應該在服刑嗎?」
「沒錯,但我逃獄。」她並不想隱瞞。
「逃……獄!」
「我只是想告訴你有關我和杜展毅之間的事,還有,是該讓你知道撞死你母親真正的凶手是誰的時候。」
張悅芬對著電話筒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在街角的電話亭等你,不見不散!」卡!她掛上電話,留下握著話筒呆愣出神的張悅芬。
她和杜展毅之間會有什麼關系?
撞死她母親的人另有其人?
沒有多想,她就沖了出去,果然在街角處電話亭邊見到一輛紅色跑車。
那跟當時撞死她母親的車子一模一樣。
車門打開來,陳雅瞄了她一眼,做了個上車的手勢。
她原本想拒絕,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坐上車。當她听到車門啪一聲被鎖上時,恐懼感籠罩住她。
「陳小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見過陳雅一面,而且那次還是在警察局做筆錄,所以她對陳雅並不熟悉。
當初知道她是肇事者,她竟心生憐惜,甚至想撤銷告訴,但是卻無能為力;因為陳雅不但酒後駕車,而且還將她母親撞死,也許是該受到一點懲罰吧!
陳雅冷冷的哼一聲,從菸盒里取出一根菸點燃,抽了起來。
「你想問的應該是……是什麼原因促使我越獄是不是?」她吐了口煙,一雙眼楮危險地眯起。
張悅芬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她來者不善!
「我可以十分坦白的告訴你,我會這麼做全是為了杜展毅。」
「展毅?你認識他?」她只是好奇,並沒有想到其它。
她的天真令陳雅大笑。
「我豈只認識他而已!我跟他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我們在車禍未發生之前還有另一層關系,那就是我和他是很親密很親密的男女朋友。」她似乎不達目的不甘心似地緊接著說︰「很親密的意思你該懂吧?我相信展毅是個會令女人折服的男人。在床上,他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喔!」
張悅芬的咽喉收縮,覺得反胃想吐,卻說不出話來。
陳雅用眼角余光瞄了她一眼,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話收到良好的效果,臉上的笑意更擴大了。
「展毅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找其他女人發泄,我並不反對。」明明是謊話,但由她口中說出來卻似真話。「當初,我會不顧一切為他頂罪,那是因為我愛他,他所有的事業才剛在起步,他的人生不能有污點;所以在事發當時,我要他裝成是好心的路人送你去醫院,而我留下來自苜,你把前因後果全都想一次,就會知道我的意思了。」
張悅芬像是挨了打似的挺直身體,冑扭絞成一團。
「張小姐,整個事件中你或許是最無辜的,展毅為了道義不惜一切的照顧你,但是他完全忘了我的存在,我何嘗不無辜?在獄中八個月,我所受的苦並不亞于你。」她說得聲淚俱下,字字泣血,莫不令人為之鼻酸。
「我知道時間和距離是感情的劊子手,展毅因照顧你而和你產生感情,我並不埋怨,但是我無法失去他!」她把手腕上的紗布扯開,擺到張悅芬的面前泣聲道:「為了要見他,我不惜拿我的生命當賭注,今天我來見你,我沒有其他的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夠把展毅還給我,展毅是撞死你母親的凶手,我相信你根本無法和他在一起生活,因為在你們之中始終有個結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