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這麼香……」暴發戶正覺得奇怪,全身突然癢起來,「怎麼回事?好癢……啊……」抓過的地方同時泛起陣陣刺痛,他忍不住又叫又跳,痛苦地哀哀叫。
苗舞月躲在一旁不小心笑出聲,立刻引來暴發戶的注意。
「誰?誰在笑!」
被發現了!
苗舞月也不刻意掩飾行蹤,跳到那名懷孕的美少婦身旁。
「妳還好嗎?」
「我沒事。」美少婦微微搖頭,看向那名的暴發戶,卻朝她問︰「妳對他下了什麼藥?」
苗舞月一怔,「妳知道?」該不會她下毒的手法變差了吧?
「很明顯啊。」美少婦微微一笑,視線轉到她手上的凶器--彈弓。
苗舞月這下明白了。
「我忙著笑,一時忘了要湮滅證據。」她吐吐舌,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美少婦的微笑擴大,覺得她真是可愛。
「妳對我做了什麼?」暴發戶狼狽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讓你忙一下而已,免得你太閑到處欺負人。」苗舞月笑咪咪地說。
暴發戶突然覺得她很眼熟,啊,他想起來了。
「是妳!」那個拿瀉藥給他吃,還大聲嘲笑他的臭丫鬟!
「就是我。你這只臭色鬼居然敢當街調戲姑娘,顯然上回的瀉藥沒讓你受到教訓,這次我一定會讓你更清醒一點。」苗舞月躍躍欲試,心里想著該再讓他嘗嘗什麼滋味,嗯……再加上全身無力好了,讓他想抓癢也沒力氣,一定很好玩。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快退開。」苗舞月連忙抓著那名美少婦後退,同時揚手撒下滿天香氛,只見那群家丁一個個倒下。
「妳、妳……」暴發戶全身癢得難過不已,又見家丁們全倒在地上,怕得一步步後退。
「我怎麼了?」苗舞月笑嘻嘻地走近他,她上前一步,他就退後一步,讓她覺得好玩極了。「你這個臭色鬼,連人家懷孕了都不放過,實在惡劣透頂,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別想再欺負女人,你覺得怎麼樣?」
暴發戶听得差點腿軟。
「姑……姑娘,我……我以後不敢了,妳可憐可憐我家里還有好幾個老婆,就放過我吧。」
「家里還有好幾個?那你還覬覦別人的老婆,簡直過分!」他不說還好,一說苗舞月更生氣,當下決定讓他以後別想再「舉」。
「啊,救命啊!」一看她變臉,暴發產立刻大叫著想跑。
「別逃!」苗舞月閃身向前,一下子就追上他,正要撒出藥粉時,突然一道人影阻止了她的動作。
「小舞。」白亦軒一手握住她,另一手拎著兩包蜜餞。
「你回來啦。」一見是他,苗舞月立刻展開笑顏。
「怎麼回事?」隨著這陣更低沉的聲音,一名男人扶住了那名美少婦,而美少婦嬌柔地偎入他懷抱。
不必多說,苗舞月立刻知道那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
「白莊主,你要救救我。」看見熟識的人,暴發戶立刻求救。
「是錢老板。」白亦軒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兒,「小舞,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欺負那位夫人,我只是救人而已。」她可沒有頑皮,也不是故意整人。
「真的?」那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男人一听,眸里閃過怒氣,但他更關心他的妻子。「他傷到妳了嗎?」
「沒有。」美少婦搖頭低聲回道︰「幸好這位姑娘及時出現。」
聞言,那男人神情一松,將妻子牢牢護在懷里的同時,怒眸射向那名暴發戶,一手微揚,那名暴發戶咚地一聲,隨即倒地不起。
苗舞月呆呆地看著,好厲害呀!
「謝謝妳救了我的妻子。」那名冷冽的男人轉頭向她道謝。
「不客氣。」她連忙回道。
接著男人轉向白亦軒,「晚上一起用膳。」這語氣不是問句,也不是命令,倒像是一種默契。
「我會準時到。」白亦軒點點頭。
苗舞月看看他,又看向那男人,這兩個男人認識嗎?
華燈初上,秦淮河畔熱鬧不已。
醇酒香、笙樂揚,美人窩、銷金窟,這里是金陵城的男人最流連忘返的地方,也是所有男人最想一醉的銷魂處。
一艘以實木打造,船首雕有皇家圖案的船停在河中央,在眾多瓖金綴銀的華麗船只中,它更加顯得與眾不同。
金陵多富人,只要有錢,想要什麼享受都可以,而秦淮河畔的畫舫,也成了富人較勁的工具之一,但絕對沒有人想跟這艘船的主人比有錢。
因為這艘船的主人,正是金陵城中最具身分地位的人,同時也是龍江寶船廠的主事者--定王爺。
苗舞月跟著白亦軒來到船上,這才知道她無意間搭救的美少婦居然是定王妃--定王爺愛逾生命的妻子。
晚膳過後,見她們兩人聊得很愉快後,白亦軒與定王爺來到甲板上談論事情。
「你的未婚妻很不同。」定王爺開口道。
「也很讓人傷腦筋。」話雖是這麼說,但白亦軒眼里的縱容與疼愛可瞞不住人。
「但你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是。」白亦軒點點頭,他的確願意一輩子照顧小舞,不論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這個想法從來沒有改變。
望著他的神情,定王爺淡淡一笑,「看來,你真的愛她。」
「愛?」像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字,白亦軒不禁愣住了。
「該不會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定王爺臉上的笑意加深。「我所認識的白亦軒是很耿直、不擅耍心機,但不該笨得連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出來才是。」
「王爺,你該笑夠了。」白亦軒困窘的表情,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定王爺沉笑出聲。
「我只有一句話送你。」
「什麼話?」
「對你所愛的人,多一點寬容、多一點了解、多一點信任,千萬不要犯下和我一樣的錯。」
他們兩個其實很像,雖然定王爺冷漠,白亦軒淡然,但對于是非誠偽的堅持,他們同樣嚴苛。
當初定王爺曾誤會他所愛的女人,讓她受了很多苦,甚至差點失去性命,那種心痛與自責,定王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感覺得出來,白亦軒和苗舞月之間雖然和諧,卻仍有一些不確定,他們之間還有一段路要走。
「謝謝王爺的提醒,我會記住。」約略知道王爺和王妃的往事,白亦軒很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好,來談談正事吧。」定王爺轉移話題,「呂家的人找過你了。」
「嗯,呂晉希望我替他想辦法,幫呂家幫買到新船。」白亦軒一點也不意外定王爺會知道這件事。
他是王爺,也是金陵城中最有勢力的人,他的情報網遍布各地,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幾乎沒有不能如願的。
「你答應他了?」
「我只說我會盡力。另外,他還拜托我送呂姑娘到杭州。」
杭州?定王爺深思地一笑。
「亦軒,我們來個『引君出甕』好嗎?」
戌時中,定王爺的船緩緩靠岸,白亦軒與苗舞月相偕下船。
「再見,王妃,有空我會去找妳的。」苗舞月開心地朝站在船首的美少婦揮揮手。
「我等妳。」定王妃笑著點點頭,不過在船開走前,她就被擔心她身子的丈夫給扶進船艙里了。
片刻後,定王爺又走出來,看著苗舞月說︰「苗姑娘,妳救了我的妻子,本王欠妳一份情,妳隨時可以來討。」他這麼說就等于允諾苗舞月一件事,並且任她要求。
「謝謝,如果有需要,我會記得跟你要的。」苗舞月一點也不客氣地收下他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