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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狂郎 第14頁

作者︰千水

這話一出口,她自若的神態立刻不見,眼里浮現他們初見時的冷漠和倔強。

「說出來。」他催促著。

「那是我的事,你不要介入。」她的仇,她要自己報。

「很難。」他咧嘴笑了,可是眼里一點笑意也沒有。「從我救了妳開始,妳的事就與我有關,如果妳是要和人拚命,那我會先殺了那個人。」

「為什麼?」

「免得他傷害妳。」不能阻止她去報仇,那他只好改變方法,先殺了那個她想找的人,以確保她的安全。

苗戀月瞪著他,「你不可以這麼做。」

「我可以。」而且他說到做到。

「白亦韜!」她怒目相視。

他卻笑得恣意。

「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妳。」他露出一個非常抱歉的神情。

「什麼事?」她警覺的看著他。

「在妳的傷還沒完全復原前,為了避免妳沖動行事,我已經先封住妳的武功。」除了療傷的時候他為她調息之外,她是無法自己凝聚內力的。

苗戀月聞言一僵,試著凝聚內力,結果卻一點作用也沒。

「你……」她驚怒地瞪向他。

「妳這雙手不適合沾上血腥。」他望向她細白的十指。

「什麼叫不適合?」她身負滅門的血海深仇,早就注定雙手要染上血腥,有什麼適不適合?

「妳美麗的手只能用來撫模我,而這雙縴細的手臂,只能用來擁抱我。」他看她的眼神,令她為之顫抖,不是怕,而是一種近乎挑逗的邪惡誘惑。

她別開眼,既氣怒也含羞。

這男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含蓄!只懂得赤果果地要,只要能得到,就算使強也不在乎。

「解開你下的禁制。」她命令道。

「不。」

「不?」

「為了妳的安全,也為了不讓妳再從我身邊逃走,這是最好的方法。」

她離開他的懷抱,不悅的問︰「你憑什麼這麼做?」

沒了武功,她還能做什麼?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妳傷成這樣之後,有沒有武功對現在的妳來說,並不重要。」這是實話,此刻她就算有武功,也施展不出來,萬一她逞強硬要動武,只會讓自己傷得更重。

「重不重要該由我自己決定,不是你。」

「為妳療傷的人是我,妳該听從大夫的建議。」

「我不想听,把我的武功還給我!」

「不行。」他堅決的搖頭。

「那我也不要你替我療傷了。」她抓起雪刃就往門口走。

「戀兒!」他及時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開門。

「讓開,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倔強地欲推開他,卻因為推不動而氣憤,右手蠢蠢欲動。

「別亂來。」他干脆一把抱緊她,但她仍一直掙扎。「戀兒,不要白費力氣了。」她這樣只會傷到自己。

苗戀月咬著唇,不想再與他說話。

「戀兒!」他低首吻住她的唇瓣,她搖著頭欲躲開,他捧住她的臉不讓她閃開,在吻她的同時,一手輕撫她的背。

好一會兒,苗戀月的掙扎終于漸緩,他仍然繼續吻著,貼合的身軀,幾乎無法藏住任何亢奮的反應。

她倒抽口氣,急忙想退。

「別動!」白亦韜及時摟住她,雖然停下吻,但仍不許她離開他懷抱。

苗戀月唇瓣因他的吻而變得紅艷,蒼白的面頰因為察覺他身體的反應而泛紅,美麗的面孔因而更加動人,嬌艷欲滴。

他們在爭吵,他怎麼會……

「妳是很誘人的。」白亦韜用鼻尖輕摩挲著她的,看穿她眼里的疑惑。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放開我。」

「妳答應我不會逃走,我就放手。」

「白亦韜!」她瞪著他,警告他別太過分。

「嗯?」他挑眉,顯示出和她同樣的堅決。

苗戀月早該明白,她面對的男人不是一個會听人命令的男人,他是為所欲為、視禮教于無物的男人。

就像他逼她承認自己的命是屬于他時一樣,他不在乎用什麼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就不介意使用。

苗戀月垂下眼,不想就這麼認輸,可是這樣僵持下去,天知道他可以抱著她多久,他不介意被人知道,但她很怕店小二來時看到兩人這副模樣,而且他……那個……

無法在這種情況下接近他而不臉紅,她終于低聲開口,「陰鵬……是殺死我爹娘的凶手。」

白亦韜眉一挑,看著她低垂的臉,在壓下生理需求後,摟著她回到床上坐著。

他輕撫她僵硬的身體,「妳爹娘是誰?」

「我爹名叫沈鐵霖,創立了鐵刀門,他與我娘是對恩愛的夫妻,十一年前,陰鵬暗算我爹,並殺死鐵刀門所有的人,我娘為了保護我……也死在他手上。」苗戀月努力維持平靜的語氣。「我沒死,是因為義父趕到,義父跟爹交情深厚,我娘請他照顧我。」

白亦韜沉吟了一會兒,「原因呢?」

「陰鵬愛慕我娘,他恨我爹奪走了我娘,所以殺了爹、滅了鐵刀門,就是為了得到我娘。」想到陰鵬,她恨得咬牙切齒,當他看見與娘長相相似的她時,竟然對她起了非分之想,好惡心!

「怎麼了?」白亦韜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沒什麼。」她搖搖頭,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放任自己偎向他,他的體溫能溫暖她她涼冷的身子。

「妳離開閑隱谷,回到西域只為了報仇?」他察覺到她的軟化,隨即拉過一床被子,密密將她裹住。

夜涼如水,以她現在的身體,可沒有著涼的本錢。

「是。」她點頭。

「妳想報仇,不必親自動手,我可以替妳辦到。」

「不,我自己的仇,我要自己報。」她語氣堅定地說。

「事實證明,現在的妳對付不了他。」要不然也不會傷得這麼嚴重了。

「就算無法打贏他,我也有方法可以殺他。」

「怎麼殺?同歸于盡嗎?」他不客氣地輕嗤。

不料她卻真的有這種打算。

「就算同歸于盡,我也會殺了他。」

白亦韜瞪著她。

她是傷到腦袋壞了?還是想報仇想到昏頭了?居然真的動這種念頭!

「如果妳與他同歸于盡,那麼妳報仇還有什麼意義?」報仇,是要看到惡人終于伏誅,不是一起死給世人看的。

「至少我父母不會白白冤死,凶手也不會繼續逍遙人世。」沈家的滅門冤案不會沒有人理。

白亦韜看著她,久久都一語不發。

「妳堅持一定要自己動手?」

「沒錯。」她點頭,表情堅定。

「我說過,如果妳要和誰拚命,為了妳的安全,我會先殺了那個人。」

「你不可以!」

「妳能阻止我嗎?」他眉一挑,神情充滿了自信。

她咬咬下唇,「白亦韜,如果你真的替我殺人,我……我會氣你一輩子。」

「讓妳氣我一輩子,總比我眼睜睜看著妳去送死好。」他不以為意,覺得這筆買賣挺劃得來的。

「白亦韜,我是說真的!」苗戀月氣怒地瞪著他,他一點也無動于衷。「如果你敢這麼做,我……我……」

「妳怎麼樣?」他一臉興味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會怎麼威脅他。

「我就告訴義母,你欺負我。」說完,苗戀月懊惱地又咬住唇。

被人欺負了還要回家告訴父母,這听起來有點丟臉,可是這個狂到不行的男人,除了義父和義母,她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治他?

白亦韜一點也不擔心地大笑。

「就這樣?」

她皺起眉,「你笑什麼?」

「我不是不尊重義父、義母,不過我相信,如果他們知道事情的緣由後,那個會被抓起來打一頓的人絕對不是我。」

苗戀月登時氣悶。

他說得沒錯,如果讓義父知道她拿命去報仇,的確很有可能不管她是不是長大了,也不管她今年幾歲了,就先教訓她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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