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冷面包會壞肚子。」她努力維持語氣的平板。
「放心,我的胃腸沒那麼虛弱,可以應付的。」敖齊一臉討好兼求和,希望她可以笑一笑。
她瞥他一眼,低頭吃一口三明治,再喝一口咖啡。
見她不語,敖齊索性坐到她左邊的位子,一條健臂圈住她的細腰。
「一年不見,你一點都不想我嗎?」他低下頭,用鼻尖蹭著她的耳垂。
「你昨晚問過這個問題了。」他親匿的舉動,再度惹紅了她的俏顏。
昨天在激狂過後,他問著昏昏欲睡的她,她老實的回答了,然後他才放她入睡。
「再回答我一次。」他誘哄著,兩片薄唇輕吻著她的女敕頰。
「想。」虞海兒在他又要吻住她之前捧住他的臉。「你早上已經……現在不要了。」知道他想做什麼,她再也端不住一張冷臉。
二十分鐘前他們明明才……他怎麼又……
「沒辦法呀,誰教你這麼誘人、這麼讓我心動,而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要你……」他笑著,移開她的手,熙樣索吻得逞。
從上次分開到現在,他們已經整整一年未曾見面,她不能怪他貪歡!
她及時阻止要撫上她酥胸的大手,酡紅著臉說︰「先吃早餐好不好?」
「好,吃完早餐,然後回房繼續?」他促狹地問道。
「不要了……」她低呼了聲,才發現他捉弄的笑容。「你……」她咬了咬下唇,嗔怒地別開眼。
每次見面的隔天早上,他非要逗得她驚羞交加不可,每每讓她不禁懷疑,這樣的脾性,像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嗎?
「真的不要?」他笑擁她入懷。
「不要。」她很堅決。
他的語氣頓時轉為自省。
「你這種語氣會讓男人不自覺想檢討,是不是我的‘技巧’退步了,所以讓你不愉快……」
一只小手飛快堵住他接下來的話。
「敖齊!」
他哈哈大笑,她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什麼他就這麼愛逗她呢?
推開他的樓抱,虞海兒轉回身低頭吃著早餐,決定不要跟他說話了。
但不到一分鐘,敖齊又挨了過來。
「生氣了?」他輕聲的問,收起笑容。
她悶著聲不吭,低頭啃著三明治、喝咖啡。
「真的生氣了?」他靠近她的臉頰,她抬起臉,將他的早餐移到他面前。
只有不理他的逗弄,佯裝生氣,他才會收斂。
「告訴我你沒有生氣。」敖齊伸手圈住她的腰,抱她到自己膝上坐著,不讓她離開。
虞海兒低首看了眼橫在腰間的大手,想到他們總是長久的離別、短暫的相聚,片刻後,她終于抬眼望向他。
「我沒有生氣。」小手遲疑地覆蓋住在她腰間的大手。
「你的表情不開心。」他抬起她下頷審視著。
「你這次……會待多久?」她低低地問道。
「最少半個月。」原來她在為這個不開心。才剛相聚,她已經想到分別的離愁了嗎?
真是個傻女孩,偏偏她又不肯跟他到歐洲。
「真的?!」她一臉驚喜。
「真的。」他點頭保證。
「可是以前……」他從沒停留這麼久過,以他全年排滿的工作量而言,他能留下五天已經是極限。
「這次我在台灣有工作,不過頂多四天,其他時間都用來陪你。」不過,在正式工作前的五天,可是他偷來的假期,全數要用來陪她,所以他要小心,不要被他的經紀人阿保找到。
「工作?」她疑惑地看著他問道。
「十一月份在世貿將舉行‘世紀珠寶大展’,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她點頭。
「我來台灣是要替珠寶大展拍宣傳煦,準備讓那顆世界聞名的‘綠虹之星’更加璀璨耀眼。」
虞海兒輕抽口氣,「綠虹之星?!」
那套全世界僅有一組、七種樣式的罕見寶石,分別以紅、橙、黃、綠、藍、紫、白等色為名的世界名鑽。
老天!把那種東西戴在身上,會引來多少覬覦的眼光?
「怎麼了?」她的表情像見鬼了。
「你要把‘綠虹之星’戴在身上?那他們有沒有派人保護你?還有……要是有人想偷‘綠虹之星’怎麼辦?」世界名鑽哪!一定會有人不擇手段的想得到,就算只是在拍攝現場,把它戴在身上也太危險了。
「放心,在展覽會場的安全方面,是由台灣最知名的‘旭日保全’負責,安全問題不用搪心,自然有人會安排。」敖齊安撫她。
「可是……」
「噓!」他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別擔心了,我自有分寸。」
「綠虹之星」是萬金不換的,它的安危自然有旭日保全照看著,至于他的安危,則是最用不著擔心的。
如果他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了,怎麼還配被媒體封為歐洲最難搞的公眾人物呢?
第二章
如果想安靜的享受甜蜜的兩人世界,再笨的情侶都知道別待在家里,因為那很容易被找到。
所以重逢的第二天,敖齊便帶著虞海兒到北投一間民宿泡溫泉。這家民宿是由一對老夫婦開的,老夫婦相當親切,也很尊重每位客人的隱私,所以這里成了他們固定會到的地方。
這家溫泉民宿有濃濃的日本味,因為老先生就是日本人,幾十年前娶了妻子後,因為妻子不適應日本的生活,所以便回台灣定胼,以在日本開溫泉民宿的經驗,找到北投這個地點,開起了溫泉民宿。
「敖先生,歡迎、歡迎。」一看見他們,老太太很親切地打著招呼,然後興奮地對著屋里喊︰「阿娜答,敖先生他們來了。」
「真的?!」老先生驚喜地跑出來。
他們並不是常客,但老太太卻對他們印象深刻,因為他們第一年來的時候,剛好踫上老先生因為刷洗公共浴池跌倒的意外,他們幫著老太太把丈夫送到醫院,又陪著照顧了一整晚,此後老夫婦便視他們為朋友,千叮萬囑他們一定要再來。
「好久不見,你們好嗎?」老先生笑問道。
敖齊笑著點點頭,「我們很好,你們呢?」
「托您的福,一切安好。你們一路趕來,一定累了,我先帶你們去休息,開飯的時候再叫你們。」老先生一邊說,一邊帶他們往後頭較隱密、有私人浴池的房間走。
「謝謝。」走到房門口,敖齊客氣地道。
「應該的,那我不打擾你們了。」老先生朝兩人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不打擾他們的兩人時光。
敖齊打開門,讓她先進去,然後提起行李跟在她身後。
直到此刻,虞海兒才有「他回來了」的真實感,也才想到他提早回來了。
「在想什麼?」敖齊放下行李,由身後摟住她,與她一同望著落地窗外的綠色景致。
「沒什麼。」她搖搖頭,轉過身面對他。「還有五天才到你說要回來的日期。」
他的工作時間不定,每次離開,再回來時總是已跨一個年頭。
歐洲距離台灣只有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航程,而他每次離開,總要花十個月以上的時間才會再回來。
「我提早回來,你不高興?」他猜測道。
「不是,只是奇怪你沒有事先告訴我。」以往都是她開車到機場接他。
昨天傍晚,他突然出現,害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然而對他的觸模,她卻一點也不陌生。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呀!」他輕點下她的鼻子,走進浴室看了看。「想先泡個澡嗎?」這次他特地帶回來一些台灣還沒引進的入浴劑,正好拿來試試。
「不要,我想出去走走。」現在就泡澡,待會兒在浴池里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
虞海兒臉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