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
"本來就是。"這次咕噥低得像自語。
"我不喜歡這樣……"她好傷心地再度指控。
"我也不喜歡,但妳實在太令我生氣了。"他也很可憐的好不好?追個遲鈍的笨女人,他何苦來哉?
偏偏弱水三千,他就只取這瓢飲,絕癥啊!
"我……"她吸了吸鼻子。"我又做錯了什麼?"
"妳還敢問?"他瞪著那顆黑色的頭顱,開始磨牙地想自己是不是干脆一把捏死她算了,免得被她活活氣死。"我在告訴妳,我愛妳,結果妳就只有一聲'哦',這算哪門子的爛反應!"
她終于抬起頭,眼眶紅紅,淚水全擦在他襯衫上了。
"你哪有說'你愛我'?"她蹙眉回想,確定自己沒听到這一句啊。
"我說了'我這輩子就只要妳'。"他瞪她。
"'要'跟'愛'不一樣。男人的要,通常包含身體,做不得準的。"這會兒她又像個小學者似的評論道。
"妳又懂了?"他哭笑不得。
"當然,"她仰著下巴,"剛剛你就對我差點獸性大發,證明你們男人果然是憑本能行事。"
"那又如何?"
"那表示你不尊重我。"換她瞪他。
"然後?"一副請教的口吻。
"表示你不是真愛我,不然就不會對我那樣。"她斤斤計較。
"哪樣?"忍住、忍住,還是表現出一副謙虛求教的語氣。
"粗魯、蠻橫!"她紅了臉,又指著自己微敞的胸前舉證。"看這里淤青了,都是你的錯。"
"哦?"他眼眸沉黯,聲音低沉了下來。"可是我想要的不只這樣。"
"什ど意……"話未說完,她再度被吻住。只不過這次,他溫柔多了。
她的唇內有著剛剛喝下的淡淡紅酒味,而她縴柔有致的嬌軀熨貼著他堅實的胸膛。
"楊淢……"她有些害怕,卻又不是真的根想拒絕,他的手揉撫著她的身體,讓她開始覺得燥熱。
"別拒絕我。"他低語,一手悄悄解開她的上衣。
"可是,不行……"她無助地搖搖頭。"我們……我們不是夫妻……"
身子一翻,她再度被壓在他身下。他低首,遍覽她的雪白身子,只除了礙眼的貼身胸衣,其它的……很好。
"妳愛我嗎?"虧他還能在這種時刻,用如此冷靜的語調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羈。
"我……"她猶豫地望著他,"你呢?"
"我愛妳。"無庸置疑。"不愛妳,不會處心積慮接近妳,要妳習慣我的存在,千方百計要妳也愛上我。"他頓了下。"小曼,可以回答我嗎?"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對她的關心和付出從來不假,她不是木頭人,當然感覺得到他愈來愈急切的渴望。與其說他是想得到她,倒不如說他霸道的強求她的愛。
她愛他嗎?這一切會不會太快了?
"我……我不知道。"她既迷惘又猶疑不定。
楊淢忍住一聲嘆息,翻開身,與她並躺在床上。
"楊淢?"他突然放棄的舉動,讓柯小曼更疑惑,因為他從來不是那ど好說話的人。
"我想要妳,也想直接佔有妳,來確定妳不會跑掉。"他坦白地低語,眼望著天花板。"但如果妳不愛我,我做得再多都沒有用。"
"楊淢……"莫名地,她知道他有一點受傷。
"今天我已經將分公司人事異動的報告交給我大哥,再三天,我會離開分公司,轉任到總公司。"他淡淡地陳述。
"這麼快?"她轉頭看他,他卻沒有回望她。
"要改革一家分公司並不困難,因為人少,所負擔的成敗也不重。但是一旦進了總公司,一切都會不同,不只是人事牽扯的範圍擴大,要根除一些陳舊的習規也不容易。到時候我也許就不能像現在一樣,有很多時間陪妳、看著妳、照顧妳。我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因為我怕一旦有了距離,妳會開始去想拒絕我的理由。"
柯小曼默然。
她從來不知道楊淢心里也會有不安,他做什ど事總是一派堅定又不在乎的模樣,像是什ど也難不倒,然而現在他卻因為她而不安。
他自嘲地笑了出來。
"五分鐘之前,我決定直接佔有妳比較快,那樣一來,就算妳現在不愛我,以後也一定會讓自己學會愛上我。但是妳的眼淚……卻讓我狠不下心勉強妳。"唉!美人淚使英雄氣短。
她皺眉。"男人都這麼野蠻嗎?"
"錯。男人只有在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或者女人時,才會變得野蠻。"他終于看向她。
"所以男人果然是野蠻的生物?"
"也許是。"他輕笑了下。"男人會佔有想要的人事物,也會保護自己所擁有的人事物。而一旦被我擁有的人,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放手。"這是他隱在個性里激狂的一面。
柯小曼沒有怕,反而一臉深思。
"你會強求不屬于你的東西嗎?"
"若真不屬于我,強求也沒用。但是一旦認定是屬于我的,我絕對不會讓給別人。"本質上,他就不是一個慷慨的男人。
"如果我不愛你,你會不會恨我?"她咬著下歷,很猶豫地望著他。
"妳不愛我嗎?"他撐起手肘,俯視她充滿困惑與遲疑的表情。很好,有遲疑,至少代表她不是對他完全沒感覺。
"我……我不知道。"怎樣才叫愛?
"通常愛一個人,最先產生的感覺,就是比一般更強烈的'佔有欲',所以那個笨經理休想接近妳半步。"他先凶狠地罵了句,然後問道︰"小曼,妳要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來測試看看嗎?"
"你休想!"柯小曼立刻摟住他。"你不可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充滿佔有的舉動讓楊淢打從心底笑出來。
"至少妳對我是有感情的,否則不會在意我和別的女人怎ど樣。"
他的話讓柯小曼猶豫了下,遲緩地道︰"楊淢,我沒有和男人交往過,也沒有愛過別人。"
"我知道。"
"你知道?"她的遲疑立刻變成驚訝。
"如果妳對愛情有所認識,現在不會這麼不知所措。"說是"無助"還差不多。嘖,落難的小女人一個。
"你是在體諒我,還是笑我?"她瞪他。
"唔……都有吧。"他思考了下才回答。
"都有?都有?!"她抓到枕頭就捶他。"楊淢,你可惡,滾出去!"
"小曼,冷靜點。"他很努力地擋住枕頭。
"我才不要冷靜,你居然笑我!沒良心、壞心腸、自大的笨蛋男、愚蠢的沙豬,我不要理你了!"她拿枕頭一直捶他,他左閃右避,房間里當場上演一場枕頭仗。
"小曼……"
"不要叫我!"她大叫,追殺他。
"小曼。"他抓住枕頭,握住她手腕後,丟開枕頭,用手臂將她因在懷里。
柯小曼猛烈的掙扎,看來氣得不輕。
"小曼,停下來。"他命令。
"不要,"
"妳再不停,會發生什ど事我不負責。"他警告的語氣令她停下來,而後,感覺到身下有某物堅實地抵著地。
她很快意會。
"!"她紅了臉。"放開啦!"
"先答應我,別再生氣。"他講條件。
"好啦。"她輕輕又掙扎了一下。
楊淢申吟。"小曼,別動!"
"那你快放開我嘛。"再不解人事的女人都知道他們繼續這麼貼下去,肯定出事。
楊淢手一松,她立刻往後退,這會兒才發現自己上衣全開,雙手立刻攏緊衣襟,轉開身去。
"你……你不準看!"她又氣又羞,直跺腳。剛剛他不知道看多久了,可惡,偷吃她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