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當時酒醉神智不清,那紙婚書根本做不得準。」試問世界上有哪個父親可以放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風流男人?!
「事實上,婚書是君琦帶來的,就連婚前協議的財產分開同意書我也簽了,當時君琦是自願簽上名,然後再要我簽;沒有任何人強迫她,同時現場也有證人在,一切完全符合結婚程序。」他低頭看她,眼神有些溫柔,「只除了……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穿著特制的禮服當個漂漂亮亮的新娘,那我很遺憾沒讓你美夢成真。不過,如果你堅持,婚禮我們還是可以再補辦一次,連婚宴都可以盛大的舉行。」
「不,不必了。」她直覺地搖搖頭。
「君琦,跟我回家好嗎?」從進門到現在,他就屬此刻最認真,連眼神都帶著一種特別的溫柔,讓她無法忽略。
可是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該不該承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的丈夫,她一點主意也沒有。
「不行。」李龍進反對,以目光跟那個還摟著他女兒的男人較勁。
喬硯沒有理會旁人的反應,雙眸始終溫柔的凝望著她。
李君琦咬著下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點混亂、有點不知所措。
「小琦,過來爸爸這里,如果你不想嫁給他,爸爸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強迫你。」李龍進說道。
「爸,我……」她看了爸爸一眼,然後將視線調回喬硯身上。「你為什ど要娶我?」他可以不要理她的。
「不為什麼,就因為你,是你。」
「我們是在PUB里遇見的?」她咬著唇問。
「是。」
「那你為什麼不娶別人?」
「因為別人都不是你。」喬硯溫柔的語氣彷佛都只為了她。「更重要的,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勇氣嫁給我。」
「你有什ど不好?」
「我有個很花心的名號,像一些有錢的年輕人,交很多女朋友,卻沒有固定喜歡的對象;最重要的,是有一些女人自然會想巴住我。」
她皺眉。「現在你結婚了,該對那些女人保持距離了吧?」
「那要看我的老婆怎ど認為羅!」他笑得有點賊。「如果我的老婆不介意,那我就無所謂;如果我老婆介意,我當然不會讓我的老婆傷心。」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喜歡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她瞪他。
「那你答應繼續當我老婆了嗎?」
她語氣一頓,「你值得信任嗎?」
「當然。」他認為自己為數不多的優點里還有這一項。
「你答應不會對我說謊?」
「我絕不會騙你。」
「你真的連婚前協議書也簽了?」
「當然。」他頭點得很順。「我想,我的收入應該還養得起我們兩個,也許不會像你父親給的這麼富裕,但至少不會讓我們的生活過得太差;再說,如果我養不起你,也不敢說要娶你。」
她一頓,然後轉向父親。
「爸,我嫁他,你答應好嗎?」
「你相信他的話?」
「騙了我,對他也沒有好處。」她聳聳肩。
「但是,你才和張——」
「爸!」她打斷父親的話。「我不想听到他的事。」
「好、好,我不提。」李龍進連忙轉移話題。「但是你們這樣太快了,你根本還不認識他就要嫁他,太冒險了。」
「就算我認識了一個人、喜歡了一個人,結果他還是騙了我,對我的感情根本是假的。既然都要冒險,我還不如選擇一個可以信任的陌生人,至少他不貪圖除了『我』以外的任何東西。」她回道。
李龍進這才知道張瑞祥的事對他女兒的打擊有多大。
他一心想保護女兒,免于被那些貪圖利益的男人騙了,卻沒顧慮到感情的受騙才是真正令他女兒傷心的事。
「小琦……」他不知道該怎ど安慰?
「爸,沒關系的。」李君琦擠出一抹笑。「現在知道,總比以後結婚了才知道好,你沒有做錯。」
案女相依為命多年,她當然知道父親心里在想什ど,她不要自己的父親心里有任何愧疚。
「你真的想嫁給他?」
「真的。」反正她也已經嫁了,再反悔也來不及了。
李龍進轉而看向那個年輕人。「喬硯,我把女兒交給你,如果你讓她有一丁點傷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會記住。」他微笑。
「還有,」李龍進又說,「我只有一個女兒,她的婚事絕對不能馬虎,要公開儀式、要公開宴客。」
「應該的。」喬硯點點頭。
「爸!」她不想要太復雜的儀式。
「這點爸爸堅持。」李龍進抬手阻止女兒的抗議。「你是爸爸的掌上明珠,爸爸不要你隨便就把自己給嫁了。」又不是在跳樓大拍賣,還是換季出清存貨;婚姻也不是做買賣,絕對馬虎不得。
「謝謝爸。」君琦吸了吸鼻子,忍住靶動。
李龍進看向喬硯,「在正式舉行婚禮之前,我有一點要求。以一個月為期,讓你們可以更了解彼此,如果你們兩個都覺得可以在一起生活下去,那時候再辦婚宴。」
「你要我先追求君琦一個月?」喬硯猜測。
「不行嗎?」李龍進挑眉。
「當然可以,但是我和君琦依然是夫妻。」喬硯笑笑的。
「什ど意思?」這個疑問是君琦發出的。
「意思是,你得與我一同住。」他可不要往往返返、來回奔波才能見到自己的老婆,再說,對自己的老婆看得到、吃不到,那筒直是男人的一大酷刑。
「跟你一同住,那不是跟同居沒兩樣?!她以為的「追求」是,她依然住在家里,而他……就每天往這里報到。
「不,不是同居。」他搖手做聲明,「我們已經結婚了,理所當然應該同住,那不叫同居。」
「可是……」她根本還不認識他呀,跟一個陌生男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那感覺多怪!
「時間並不能代表一切。」他語帶深意地說,「有時候即使你跟一個人認識了幾十年,也不見得就能了解他。我想,世界上再沒有幾個人是像我們這樣就結婚的,那不也代表我們很有緣嗎?」
「你相信緣?!」李君琦一臉不可思議。
「相信啊。」他突然變得油嘴滑舌,「如果不是緣分,為什麼昨天你到店里的時候,偏偏遇到剛好值班的我?而你想結婚了,PUB里那ど多男人你不選,偏偏又選上了我?而我剛好對你一見鍾情,所以就同意了你的求婚——然後我們兩個就結婚了。你說,這一切如果不是緣分,又要怎ど解釋?」雖然她的「求」婚說成「逼」婚還比較像哩!
「緣分有分兩種。」她斜睨著他。
「而我們相遇在最恰巧的那一點,不是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也不是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更不是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所以我們結的是善緣。」喬硯三兩句話拗了過去。
「是嗎?」她忍住笑,不服氣的反問。
「當然是。」他居然一臉正經。「根據排列組合,除去我說過的那三種,我們兩個就是那最後一種︰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當然會一生幸福羅!!」他瘩瘩地說。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同意。」李君琦雙手環胸,在他懷里轉過身,一臉刁難。
「不然,你有什ど看法,說來听听。」他略微彎身,傾到她頰畔。
「我們是——瞎貓踫到死耗子。」
「什麼意思?」他表情怪怪的。
「意思是我是那只醉酒的瞎貓,踫到你這個胡涂的酒保小耗子,才會搞出這一堆烏龍。」越想越對,如果她昨天晚上沒因為傷心跑去喝酒,她根本就不可能進PUB那種地方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