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硯閑適的坐了下來。
「我叫喬硯。」他自動報上名宇。「昨天晚上你在我的PUB里點了整晚的VODKA,然後喝到醉。」
「昨天晚上送我回來的人是你?」她直接聯想。
「是。」
「謝謝。」良好的教養讓她先謝過他人的幫忙,然後再問︰「可是,你為什麼來?」
想敲詐謝酬嗎?
「我去拜訪令尊,然後令尊就帶我回來了。」他說得彷佛他在這里跟他本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爸爸不會無緣無故帶人回來,你到底對我爸說了什ど?」李君琦眉眼蹙了起來,難道他真的去敲詐爸爸嗎?
瞧她一臉把他當賊似的,喬硯起身站到她面前。
「一夜夫妻百日思,你真的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忘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與他高大的外表完全不搭,不自覺勾上她心頭脆弱的那一部分……但,不對。
「一夜夫妻……」她惶恐的瞪大眼。「我們……不……不會吧……」她錯愕得連話都說不全。
「你想抵賴?!」他眉一攏,像是有些怨懟。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抗辯,卻在他炯炯的目光瞪視下不自覺地退縮。
「原來你都是這麼不負責任的,把我當作別人『用』了一個晚上後,拍拍走人,接著就翻臉不認人!」
喝!他好可怕。
怎麼一張原本那ど無害的笑臉,一眨眼馬上可以變成令人害怕的逼供臉?
「我才沒有。」李君琦連忙辯駁,但還是有點心虛、有點小心翼翼的請問︰「我……我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你可以說明一下嗎?」
應該不會吧,如果他們真的……真的「做了」,她早上起來應該不會還衣衫完整,而且……而且書上不是說第一次……女生不可能在隔天完全沒感覺嗎?但她真的一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呀!
「你昨天在PUB里喝醉了。」他一頓,「然後,我們結婚了。」
「結婚?」
「對。」他點頭。「有證人、有公開儀式,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那……那後來呢?」果然,人醉了什麼丟臉的事都做得出來。她萬分愧疚的低著頭。
「後來,你就在我懷里睡著,我就送你回來了。」
「啥?」她眨眨眼。「就這樣?」
「就這樣。」他點點頭。
「那……那你說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我們昨天晚上結的婚,到目前為止的確只做了『一夜夫妻』呀!」連二十四小時都還沒過咧!
「那你說的……『用』過……」
「我們的婚禮完成後,你揪著我又打又罵、又抱怨的,把我這個當人老公的罵了一頓好發泄怒氣,難道不叫『用』?」他怪怪的看著她。
「啊?!就這樣?」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呼!李君琦松了口氣。「那我們根本沒發生什麼事嘛!」嚇死她了。
「誰說沒有?」
「你剛剛不是說——就這樣而已?!」她的心又提到半空中,她該不會又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我剛剛說得很清楚,是你忽略了。」他扶正她的臉,然後臉對臉、鼻對鼻、眼對眼,「我和你、我們兩個結婚了。」他加重語氣說明。
她微偏著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我們怎ど可能結婚了?」結婚要有很正式的儀式吧?何況她還醉醺醺的,根本只能算鬧著玩。
「事實上,是真的。而且我們連婚書都簽了,只差沒去注冊而已上他說得很認真,讓她覺得真的不太對勁。
「你……你……」她沒記住他的名字。
「我叫喬硯,以後你可以叫我老公,或者『硯』。我的朋友都稱我為『喬』。」她高興就好。
「喬先生,昨天晚上我根本喝醉了,那不能算數的——」她試著解釋。
「叫『硯』。你專用的喔!」他點住她的唇,搖搖頭先糾正稱呼,然後,俊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危險。「你真的打算對我始亂終棄?!」
始……始亂終棄?!「我哪有!」她根本還沒亂好不好?
「我們婚書簽了,連定情信物都有了,你還不肯承認、打算賴掉,這難道不叫始亂終棄?」哼哼,難怪人家說漂亮女人通常沒有什麼良心。
「什麼婚書?」
「是這個。」他拿出自己的那份給她看。「在你的皮包里也有一份,昨天我幫你放回去了。」
那是她的字沒錯,她自己簽上了「李君琦」三個字,還有他的,以及兩個不認識的證人名字。
「這兩個證人是誰?」
「是PUB里的助手。」他回道。
「兩個證人都是你認識的,他們的話做不得準。」她怎麼知道昨天晚上的狀況真的就像他說的一樣?
「如果我有心要做什麼下流的事,你昨天晚上不可能完整的回到家。」他壞壞的笑了笑,「再說,別人或許可以強迫你蓋章,但是簽名除非你自願,否則誰能強迫你?」
也對。她一向最討厭被脅迫,絕對不是個乖乖的人質。
「那……又有什麼定情信物?」
「有。」他很慎重的點了點頭。「昨天晚上,本來你硬要拖著我去買戒指的,可是因為太晚了,珠寶店關門了,你又勸不听,我只好把我的項鏈送給你,那就是我給你的第一份結婚禮物了。」
「哪有什ど項鏈……」她從來不戴項鏈的,咦?咦咦?她脖子上……她伸手將辣墜拉出來。
一看清楚,赫然是」顆刻著「Y.C」字樣的貓眼石瓖在純銀的圓框里。
她身上什麼時候多了這條項鏈,她怎ど不知道,連剛剛洗澡都沒發覺……
「這是我戴了十幾年的項鏈,從不離身。」他低沉著語音,「『Y-C』是喬硯兩個字的英文縮寫,我幫你戴上之後,你還握著項鏈不肯放,並且威脅我不可以把項鏈收回去。」
真……真的有這回事嗎?
她握著鏈墜,心頭一抽一揪的。她醉了,幾乎不記得什ど事,可是她記得,她似乎有哭,而且一直抓著個人「你可以不記得,但是別想賴掉,你是我老婆,我認定你了。」喬硯語氣一轉,蠻橫地說道。
「誰是你老婆?!」她瞪大眼。
「你呀上他答得理所當然,然後又一臉納悶的看著她,「一個人有沒有喝酒真的差這麼多嗎?昨天晚上你還抱著我,不斷親昵的叫我『老公』,連睡著的時候都不放開我;誰知道今天早上你就變得這ど薄情,不認得我也就算了,還打算全盤抹消我們昨天晚上的恩愛,你真是好狠的心!」說到後來,他是抱怨兼指控了。
天哪!地呀!他這算是哪門子的抱怨?她都不記得了,他當然只是個陌生人啊,她怎ど可能會跟一個陌生男人太熱絡?
包何況……男人沒一個能信的。她俏臉忽爾落寞了些。
「不管,我是來帶你回家的。」喬硯一把死摟住她的腰,將她的注意力給引了回來。
「誰……誰要跟你回家?!」他突來的動作讓李君琦嚇了跳,沒精神再自憐。
「當然是你羅!」他笑點了下她的鼻,然後對著書房的方向喊︰「伯父兼爸爸,你應該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吧?君琦我帶走了喔!」
他才這ど一說,書房的門立刻「刷」地一聲拉開。
「我女兒沒答應要跟你走。」李龍進一臉不太高興的走出來。
「爸?!」爸一直在偷听?
想到自己的腰還被這個無賴摟住,李君琦掙扎了下,他卻摟得更緊,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不論您承不承認,都改變不了君琦與我已是夫妻的事實。」喬硯笑笑的說,還分神對她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