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韋昕,我是很誠心誠意的。」堂之君一顆誠懇的心差點被傷成碎片。全天下大概只有這個小女人敢不將他放在眼里了。
「多謝了,不過我想,動手的事,石川徹應該不會假手他人才是。我去,其實也只是盡些朋友能做的事而已。」
「朋友?誰?」如果是他可能的「情敵」,那麼他絕對要去九州,不讓別人有機可乘。
「幽的另一半,也是心的大哥。因為殷書霏的大哥正好是他的同窗;另外也是希望藉著這次機會,見一見石川徹本人。」
「怎麼說?」
「希望他打消進軍台灣的念頭呀。」方韋昕嘆口氣。瞧瞧她這可憐的代理人,還得東奔西跑的。
這麼一說,堂之君倒懂了。「石川徹真傻,台灣有你們在,怎麼可能允許別人侵入。」
「無論如何,都謝謝你的幫忙。」
「這沒什麼。」他還希望方韋昕能多有事煩他呢,這樣他的機會才會大些。
「不跟你多聊了,我得馬上出發才行。」
「有空記得來找我。」
離了線後,在東京辦公室的堂之君笑著搖頭。這個聰慧過人、足智可敵天下的佳人,究竟何時才會動情?
☆☆☆
「你是認真的?」
坐在豐川俊也面前的恭子,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道︰「如果不是想的夠清楚,你認為我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嗎?」
「那你想怎麼做?」
「只要能讓殷書霏消失,我不在乎用什麼方法。」
「包括會傷害了石川徹?」
「你可以傷他,但不能殺他,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豐川俊也沉吟了一會兒。「但他的命,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
「要報復一個人,殺死他並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法;你可以取走山口組的一切,可以得到你想要女人,可以讓你最恨的人一無所有,那一樣可以達到你報仇的目的。」見他仍猶豫,她再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我知道崎川社的人並不願意和你合作,那麼如果你想為令弟報仇,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合作對象。」
「你肯背叛石川徹?」她那麼迷戀著他,怎麼可能忍心去傷害自己心愛的人。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恭子的眼神再堅定不過。「對女人而言,愛情往往是她生命的全部;而為了愛,女人往往會做出令人不敢相信的事。」
「好,我相信你。」他放心的笑了。「你說,什麼時間?你要我怎麼配合你?」
「明天,他們會回到福岡……」
☆☆☆
回到福岡,石川徹一行人下榻在同樣的飯店;才剛進房沒多久,石藤深智便進來,與石川徹不知道說了什麼,便又匆匆離去。
「怎麼了?」殷書霏自窗前回身,看著石川徹沉思的表情。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事。」他走到她身前摟住她。「待會兒我會出去一趟,你先休息,不必等我了。」
「嗯。」她點點頭。
沒多久,石藤深智又進來,然後兩人便一同離開。
殷書霏在沐浴餅後,帶著些許的倦意入眠……
又是惡夢。
殷書霏自睡夢中驚醒,神魂未定的迎向一室的明亮。她記得睡前把燈關了,怎麼此刻……
「徹,是你嗎?」
環顧室內,並沒有任何人影,她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覺,才想下床關燈,一道人影卻無聲無息的由暗處出現。
「你……」她差點跌回床畔。
是他!那個男人!
「分開沒幾天,顯然你還記得我。」豐川俊也邪惡笑道。
「你來做什麼?」她蒼白著臉,卻竭力穩著心跳。
「他來,當然是要帶走你。」
簾後走出一個更令殷書霏驚訝的人。
「恭子你……」
「我要你消失!」恭子瞪視著她,毫不掩飾眼中的敵意。
殷書霏悄悄看著時間,豐川俊也細心的發現了她的動作。
「你不必指望石川徹回來救你,憑他和石藤深智兩個人想要闖過我所設下的埋伏,就算不死也得受傷,更別說還能完好的回來救你。」
提到石川徹,殷書霏反而完全冷靜了。
「那麼你們此刻出現在這里,目的是我?」她轉向恭子。「你恨我,我可以理解;那麼他呢?他又為什麼要介入?」
「因為我恨石川徹!」豐川俊也殘酷地笑了笑。「任何能夠打擊石川徹的方法,我都不會放過!誰都知道你是石川徹的女人,那麼如果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將沒有面子繼續留在日本。」
殷書霏完全懂了。「既然你的目的是我,那麼何不快點動手?」她看著他。
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極有可能因此喪命,殷書霏冷靜得不像是一個即將成為人質的人,她的反應讓在場的另兩個人都愣住了。
「動手!」
豐川俊也輕而易舉的擒住了人,在恭子的帶領下,由另一旁的安全梯下樓。
「恭子,你真是令人失望。」
就在他們抵達一樓出口時,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在場三人全嚇了一跳,立刻頓下了腳步。
抱子的臉色幾乎立刻轉為蒼白,「社……社長……」
第九章
出聲的並不是石川徹,而是石藤深智,他左臂上有著被子彈擦過的痕跡,但那道流血的傷口並沒有影響他的行動力。
豐川俊也反應快速的押好殷書霏,把她當作是保命符般牢牢擒住,然後冷靜的看著石川徹。
抱子的恐懼,豐川俊也的鎮定,石川徹一貫的閑逸,讓三人的情緒成了一種奇特的對比。
「如果你夠聰明,就應該知道你可以動任何主意,就是不能把主意動到她身上。」石川徹懶懶地說道。
他的目光在看見殷書霏時有過一抹憐惜,但轉移到豐川俊也臉上時,卻成了一種令人無法直視的犀利。
「當你動手處決司原的時候,就該知道豐川家絕不可能再為山口組效命。」
「如果豐川家真的有一點紀律,還懂得為山口組效命,那麼豐川司原就不會背著我做出違反紀律的事。不服從就與背叛無異,你應該很清楚組織里的規矩。」
「司原是我唯一的弟弟。」
「如果他不是存有太大的野心,就不會因為自己的急切而喪失了生命。因為他的死,你讓你自己的私人情感主宰了整個豐川家今後的命運,但你有沒有想過,豐川家極有可能因此而付出你無法想像的代價?」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能替司原報仇,我什麼都不在乎。」
「即使豐川家就此消失?」
「只要能除去你,豐川家就不會消失。」他手上還有一個最有利的籌碼,他不會忘記。
「只靠一個女人?!」石川徹的語氣里有著笑意。
「她是你最重視的女人。」
「也對。」石川徹點點頭,轉向殷書霏。「你希望我怎麼做?」
他深邃的眼里有著她才能看見的在乎,蒼白的臉上驀然有了一抹笑容。
「做你應該做的事,不必在意我。」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一樣冷淡。
「你听見了,豐川俊也。」對于一個已經不在乎生命的人,豐川俊也如何能用死亡去脅迫她?
「她不在乎她的命,難道你也不在乎嗎?石川徹,不必在我面前作戲,如果你不在乎她,不會為她涉險。」
「抓著她,是想保護你的命?還是想要我的命?」
豐川俊也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的命在這里,只要你有本事,盡避來拿;如果是想保護你的命,那麼你最好祈禱她在你手上時毫發無傷,否則你的命隨時都會丟。」
「少在我面前猖狂!」豐川俊也被激怒了。
就在他們對峙的時候,殷慕謙亦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