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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情寄語 第6頁

作者︰千水

「不論如何,我們絕不能讓魔教有機會再度坐大。」蕭天成豪氣萬千的說。

「蕭堡主言之有理。再說魔教的人一向不講道理,祖傲凡必定是為了討回當年三派聯殺他父親的血債而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他有機會先對我們下手,所謂後下手遭殃,我們不能讓他搶得先機。」卓懷義提出看法。

「兩位,老夫倒認為我們不必急在此時議定對策。」蘇良此語一出,惹來其他兩人的注意。「祖傲凡既然敢光明正大的下請貼給我們,那麼想必不會在明日的宴席上對付我們,這極有可能只是在試探我們的反應而已。再說,靈鳩教隱沒了十年之久,目前我們對他們的一切完全不了解,若貿然決定敵對,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反彈,我們不妨在明日之宴過後再商討如何應對。」

「蘇莊主,你太一相情願了。不論祖傲凡真正的心思如何,他終究是邪門魔教,不可能講什麼江湖道義。而且十年前之事無可改變,注定了正邪永遠敵對的立場。再說,我們是名門正派,怎可與魔教同存?蘇莊主此言未免太過婦人之仁。」蕭天成自論正派大宗,不屑與魔教同席。

「蕭堡主有何對策?」卓懷義是傾向正邪不兩立的論調的。

蕭天成卻看向蘇良,挑釁的問道︰「蘇莊主,我與卓門主同一看法,同樣不能忍受魔教人猖狂,你呢?是要與魔教談條件共存,還是以正派自許,與我們同進退?」

「這……唉!三大派一向禍福相倚,老夫當然與你們同進退,只是——」

「既是如此,蘇莊主不必再多言。」蘇天成打斷他的話。

「我們還是先來商討明天如何應對。並不是我們不能容許靈鳩教的存在,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但要在南武林立足,則必須以我們三派為首,不得逾越。若他同意便罷,若是祖傲凡一意狐行、不將我們放在眼中,那我們也不必客氣。兩位可同意?」

見卓懷義與蘇良皆無異議,蕭天成滿意的做了結尾,「那就這麼辦。待明日時辰一到,我們三人便一同赴宴。」

好不容易婚事風波才過,現在三大派又面臨共同的問題——靈鳩教。

世間多少煩惱皆是自己尋得,若不曾想要踩在他人之上,便不會引起紛爭。冤冤相報,永無止盡。但有多少人能真正看開?

設身處地為他人想,面臨父親慘死的遭遇,又有多少人能釋懷?莫怪靈鳩教遺孤祖傲凡要前來尋仇。以相同心思看自己,若是父兄有危,她又怎能袖手旁觀、不加理會眾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能說得輕松是因為事不關己,一旦關己後又有幾人能臨危不亂?

是是非非不是單就一面就能判定,只是……只是……唉!多希望可以不必听到、見到這些無謂的血腥。蘇語凝無奈地嘆息,她既是江湖兒女,這似乎是不可逃月兌的宿命。

「凝兒,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二哥蘇文不放心她,又在休息前來探視她。

「二哥不也還未休息?」她輕聲回道。

蘇文一笑,「我還沒休息是因為與爹和大哥商討許久,究竟該如何因應魔教的再度崛起,听爹的意思,似乎正義山莊、公正門、干正堡將再度聯手對抗魔教,若是魔教之主不听勸告,那麼免不了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的爭斗。」

蘇語凝低頭沉思,久久才開口︰「二哥也認為魔教該除?」

「自古正邪不兩立,如果祖傲凡執意挑起戰端,那麼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

「二哥,要不要听听我的看法?」她轉而笑問。

「不要。」蘇文很干脆的拒絕。「不論你說得對不對,三大派的決定都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改變,反而我總是會被你的歪理說動,然後在行動時受你的意念所影響。」他的寶貝妹妹是個「行動」的弱者,但卻是個「思想」上的強者。真可悲,從小到大,他跟她之間的爭論,他從來沒有贏過。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說的並不是全無道理,所以你才會認同。」蘇語凝眉眼一彎,對他二哥粉飾太平的態度感到好笑。

蘇文不以為意,反正自己的妹妹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明日之會,若是沒有好的結果,也許不久之後雙方的沖突便難以避免。凝兒,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先到下淮的別業去住幾天吧。」他這個妹妹手無縛雞之力,真要動起手來,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這可不行。

蘇語凝當然明白兄長的好意,為了免除父兄的後顧之憂,她點頭同意。

「我可以先離開山莊一陣子,不過我不想去那麼遠。二哥,你送我到感恩寺吧,正好我也可以與師太鑽研佛理。」

「你呀,成天就知道埋首書堆!」蘇文笑道。感恩寺也算安全,總之只要不讓他的妹妹受到波及,他都會同意。

棒日,三大門主依約前來,然而一到目的地,就被靈鳩教的堅固宏偉給嚇了一跳。

大門比一般宅第更拔高十丈,金邊的牌匾高掛于門檐之下,氣勢磅的寫著「靈鳩教」三個大字,教徒每隔三尺便立一人,由大門兩邊直排至大廳,三人一路被引至正廳,視線所及全是剛硬的擺設,無形中透露出主人的權威與冷硬,三人的氣勢頓時被壓了下來。

一入廳門,為首望去,只見一名面容俊朗、卻在對視間透露出無比領袖風範的男子端坐于上位,他深黝的雙眸不曾流露出半絲溫度,緊抿的唇微微上揚,似乎有著無限的嘲弄與輕鄙。

座位旁立著兩男兩女,不必多言,他是何許人他們心中已然明白。

「久違了,蘇莊主、蕭堡主、卓門主。」他一一點名,持平的渾厚嗓音听不出是否帶著敵意。

「祖教主。」三人同時拱手。

「祖教主,不知今日之宴所為何故?」蕭天成首先探問。

「教壇重整,也算喜事,本教主以晚輩身份先向各位前輩打聲招呼,小輩們行事若有不懂規矩的地方,還望三位以長者之尊多多包容。」態度有禮、不卑不亢,仍是讓人感覺不出他的真正心思。

「祖教主人品出眾,莫怪能在今日重整自家教壇。看教主並非不明事理之人,該知道當年靈鳩教之所以沒落的原因,何以在今日又以邪教之名重現?」卓懷義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他們的立場。

祖傲凡揚起笑容,卻隱隱透露出寒意。

「卓門主此言差矣,本教主身眾人子,重整自家教派並無違背常理。當年先父犯下的錯誤,今日自然不會再重蹈。」他意有所指。「三位各列一派之主,想必明白是非,靈鳩教何以被移?邪教,三位心中自是有數。卓門主若要提起過往,那麼本教主倒想請教,當年先父何以會亡歿于絕龍山?」

「兩兵相交,必有傷亡,令尊歿亡也屬平常。」蘇良代他回答。

「蘇莊主所言甚是。」祖傲凡同意的點頭。「那再請問,若真如外界所言,三大門主合力對付先父,那麼先父應是死于三位的某一秘招。但事實不然,先父之所以亡故是中了亂箭所致,三位應不健忘吧?」

祖傲凡沒有因為眼見殺父仇人而感情用事、執意雪恨,反而冷靜的面對三人,談笑之間指出三人言詞中的矛盾之處,卻又不會因為一時得意而咄咄逼人,反而一步一步將話題引得更深,三人在不知不覺中已敗下陣來。

面對冷靜沉穩的祖傲凡,三人心上同時一驚。這絕不是一個會心慈手軟的人,他的冷靜在在彰示出他的絕然,只要找出對方一絲空隙,他就能給予對方一個致命的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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