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嗎?」唐依的雙手在他尚未同意時,已早一步地攀上他的頸項。藉著他肩膀的力量,她撐起上半身直接送上她的唇。沒有任何親密經驗的她,根本不知道在四唇相觸之後該如何繼續,稍作猶豫之後,她決定不恥下問︰「再來呢?」
「閉上眼楮。」
原本單純的四唇相觸,並沒有太大的引爆力量,但是,在她的唇瓣緊貼著他的唇口說話之時,那柔軟的觸感輕輕刷過,終于引爆了他那早已瀕臨界點的情慾。
丙真是長江潰堤一發不可收拾的猛……嚴至昊要的,真的不只是一個吻。
他手口並用地將唐依身上那身剛穿上的衣衫再度褪下,並且全身上下無一遺漏地都打過了招呼。正當他想將最後的過程補上時,一抬頭,他看見了床頭櫃上那一對閃著品瑩綠光的鐲子──那是她及笄時親人所送的翡翠鐲子。
他一驚,猛然想起──天啊!她才十六歲。
他把身上所有煞車系統全用上了,才勉強停下了那箭在弦上的一觸即發。
所有的懊惱和後悔全都明白地寫在他的臉上,他一把拉起床尾的絲被蓋住她,然後用幾乎是小跑步的速度逃離現場。
唐儂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能愣愣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第四章
是不是她太不知廉恥了,大哥才會那麼生氣?
自從那天的「突發」事件之後,大哥都不陪她吃晚飯了。現在的他,每天都忙到很晚很晚才回來,早上也是很早就出門上班了;今天是星期日,他也是一大清早就出門了。
算一算,她已經有五天沒見到他了……還記得那晚他離去時臉上的後悔和懊惱。
他一定是認為她是一個的女人,才會那麼無恥地勾引他……唐依落寞地想著。不過,那晚自己大膽的行徑,現在想來雖然有點臉紅但是,她並不後悔。
那是她的初吻,而且還是一次美妙非凡的經驗。娘說得沒錯,女子在這方面不必懂太多,男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大哥不曉得會不會嫌她太蠢了?
腦中胡思亂想地轉著,窗外的景物也飛快地變換著。
今早吃過早飯後,她告訴李管家她的去處,婉拒了李管家要送她一程的好意,她獨自搭公車來了。
結果她還是坐過了站,又走上一段回頭路才到劉楓的公寓。
「阿儂,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劉楓一頭亂發、一身睡衣地來開門。
其實也不早,都十點半了,只是對她這個一到假日就像冬眠的熊一樣整天窩在床上的人來說,任何要她起床的時間都算早。
「吵醒你了嗎?對不起,那我改天再來好了。」唐儂說著就要退出門外。
「哎!就是沒有人來吵,我才會睡到這樣昏天暗地的。快進來吧!
「胡師父呢?」
「買早餐去了。」
有個同居人其實也是很不錯的。以前自己一個人住時,每到假日她只有睡覺這一項活動,其余能省則省,連吃飯也可免了。可是自從多了胡利之後,他總會替她買份早午餐;晚餐時,說什麼也會拖她出門去吃一頓,兼活動活動窩了一天的筋骨。
「那我會打擾到你們嗎?」
「說那什麼話!你爹不是給了一筆『保護費』在我這里嗎?平日我沒有盡到半點責任,好歹假日也該表現一下嘛。
說起這個問題,劉楓就慚愧了。人家靖西王府送了兩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來,她竟然把唐儂推給嚴至昊──雖然,嚴至昊也是萬分樂意啦。但是,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一晃眼一個月就過去了,她連一次也沒上嚴家看看唐儂,這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憑良心講,她是曾想過要去看她,只是當她有這念頭時的時機都不巧,不是在開會時看到老大,才聯想到她;就是忙了一天累攤在沙發上,抬頭勘驗那棵擺在牆角茶幾上閃閃發光的紅珊瑚時,才憶起她的存在。結果,就這樣一拖再拖,一個月也就拖過去了。
「大姐,你工作都是這麼累的嗎?」看到劉楓那兩個黑輪,唐儂關心地問。
「不只是工作的關系。倒是你,學校生活還習慣吧?」除了工作,吃喝玩樂地她的黑眼圈也貢獻良多,但是,為了不污染眼前這個清純少女,劉楓就略過不提了。
「嗯。上課雖然都听不懂,但是還是覺得很有趣;同學也都很熱心,幫我很多忙。」
「哦?那有沒有仰慕者寫情書給你?」
「有一些。不過我怕大哥生氣,不敢讓他知道。」
事實上,唐儂收到的情書豈只「有一些」.應該說」有一堆」才是。嚴家開的那間學店分為國中部和高中部,雖然,唐儂在同年級的國一生中略顯成熟,但是,對那些高中部的男生來說,卻是搶手得很。
「嗯,有可能。」誰會高興看到自己的女人每天帶著一大堆別人寫的情書回家呢?劉楓點頭同意她的顧慮。
「幸好我早想到了這一點.否則,讓大哥知道了,他一定會更生氣的。最近他已經氣得不理我了」唐儂低下頭,臉上莫名其妙地浮上一層紅暈。
「他干嘛生氣?」劉楓突然靈光一閃,抱著高度期待地問。
近一個星期來,整個嚴氏企業都籠罩在低氣壓當中,沒有人犯錯,公司的業績也是一樣地令同業眼紅,賺錢的速度更是如潮水般地洶湧,但是,總經理就是一張老K臉,害得高階主管們每到開會時間就是一副綁赴刑場的死樣。沒有人知道原因出在哪里,罪魁禍首又是誰。
如今看來……莫非這幾天全公司上下的非人生活,只是受了「池魚之殃」?
「這……沒什麼啦。」這教她如何說得出口?唐儂支支吾吾的,實在難以啟齒。
「沒什麼?那他干嘛生氣?他吃錯藥了不成?」看她支支吾吾的,劉楓更是疑心。
「不是,是我……我……」
「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泯滅天良的事了,讓你這樣說不出口?拜,全公司上下就等著這一道『解藥』來拯救我們跳出水深火熱的地獄耶!」劉楓一向是沒什麼耐性的,看她支吾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劉楓的語氣中有著招架不住的無奈。
「我……」
我了好久,唐儂總算把那件「突發」事件說清楚。
「天啊!老大原來是慾求不滿啊?」劉楓差點暈倒。也難怪至公司上下拚死拚活的就是不能討得總經理的歡心,根本就是下錯藥了嘛!
「什麼是慾求不滿?」
「呃……沒什麼,小毛病而已。」劉楓眉開眼笑地隨便說說。哈哈哈!他們這些「替死鬼」真是瞎操心一場了。「阿儂,是你拒絕他的嗎?」
打退堂鼓,好像不是嚴至昊的專長。劉楓抽絲剝繭地想找出真正的原因。
「沒有,我……我很樂意的。」她實話實說。比較接近事實的說法是,當時的她完全沉醉在其中,根本無心也無力拒絕。
「那他干麼懸崖勒馬?」她不是男人,沒有這種經驗,不過據說那困難度接近于「不可能的任務」。因此,這其中絕對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理由。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劉楓幾乎快把頭發抓光了,依舊不得其解。
「應該是討厭我太,隨便勾引男人吧。」
「你後悔嗎?」劉楓心中暗笑。
嚴至昊不是個柳下惠,而主動勾引他的女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如果,嚴至昊會討厭一個主動勾引他的女人,那他的徘聞大概會少了八成以上。
唐儂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