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君低呼了一聲,豎起耳朵的「听眾」更多了。
杰克繼續說︰「看了準新娘以後……」他嘆口氣,「我發現,你前夫的品味比你還差!」
彩君哭笑不得,任由杰克擺布。
向主人家告罪早退,他和彩君翩然離去,留下了熱門話題和黯然失色的新人。
怎麼可以這樣?!
閑話像野火燃原,迅速傳遍了台北社交圈,藍彩君和一名「神秘大亨」出席前夫訂婚宴,搶走新人風頭。這是怎麼一回事?蓓雅焦躁不安,準備找路允濤問個明白。
路家二老到美國探望三女兒允清和外孫,為她開門的是鐘點管家,認出蓓雅,對她一笑。
「路允濤在嗎?」蓓雅問。
「還在睡呢!」正在打掃的管家拿著掃把說。
十點多了還在睡?蓓雅向管家道過謝,徑自去敲允濤的臥室門,「起床啦!死肥豬!」
門沒鎖,她沖了進去。
「走開!」允鴻吼她,「別煩我!」
「起來!發生大事了,你知不知道?」蓓雅跺腳。
蓓雅的聲音這時才進入允濤腦內,他掙扎著恢復清醒,很痛苦地問︰「什麼大事?你最好是有吵醒我睡眠的正當理由!」
蓓雅沒好氣,「不然你要對我下金字塔的詛咒不成?」
允濤揉揉眼楮打呵欠,「我熬了一夜,天亮了才睡。小姐,有話快說,說完走人!」
「你爸媽……」蓓雅停頓一下。
允濤立刻清醒,猛然坐起。「我爸媽?他們怎麼了?」他驚怖交加地聯想到各種災難。
「不是去美國看允清姊嗎?一定玩得很盡興。」蓓雅一臉天真無邪。
急速上升的高血壓緩緩下降,允濤咬牙,「你這個小妖怪!」
「我問你!」蓓雅質疑他,「為什麼你沒有陪彩君姊出席曹子隆的訂婚宴?」
「曹子隆?」允濤訝異,「我跟那種家伙沒交情,干嘛要去?」
「不是啦!」蓓雅生氣,「你這只豬!彩君姊帶了一個神秘男伴出席,鋒芒壓過新人,好多人議論著呢!你死到哪去了?為什麼沒陪在彩君姊身旁?」
「她有男伴了,為什麼要我陪?」路允濤頗覺不可思議。
蓓雅絕望地說︰「不應該這樣的,你應該娶彩君姊才對。」
允濤瞇起了雙眼,靈感一閃而過,「你打的主意是李代桃僵?」
蓓雅低下了頭,心里隱隱作痛。「你和彩君姊很相配。」
睡眠不足的人脾氣特別暴躁,更何況是「愛生氣」的路木頭。
允濤心頭火起,冷笑道︰「對呀!那樣你就可以跟那個無賴雙宿雙飛了!」他掀被而起。
「誰?」蓓雅一時會意不過來。
「那個迪克!」允濤怒道,轉身瞪著坐在床尾的蓓雅。
「喔!」她笑了,允濤記不得杰克名字?,那是好事,蓓雅淺淺一笑,「與你無關吧!」
允濤的黑發凌亂微鬈,他惱怒地用手指梳理,棉背心和短褲皺得像梅干菜,相對于蓓雅的整潔清爽,他不禁自慚形穢,咕噥幾聲含糊咒罵,他徑自走開,還未做晨間盥洗之前,他無法清醒地和蓓雅斗法。
淋浴盥洗完畢,允濤回到房里,看見蓓雅翻閱桌上的文件,他一把搶過來,粗聲問︰「你還不走?」
蓓雅皺眉,「為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去你的!你就是我的大問題!」允濤口出惡言。
蓓雅臉色大變,「路允濤!你……狗咬呂洞賓!」
「你少來這套!」他的情緒惡劣,根本沒心情和蓓雅歪纏,「沒人感謝你的‘好心’!有誰听過藍蓓雅曾助人善舉的?只要你不來害人,我和彩君就千恩萬謝了!」
蓓雅臉色發白,又是傷心又是氣憤,原來她在允濤心里是這麼不堪!
不及細想,她沖到允濤面前,迅速摑了他一巴掌。
「路允濤,你去死!」
旋身往外走的蓓雅被他拉跌在懷里,允濤臉上浮起了紅印,被她吵醒又被打一巴掌,火冒三丈的允濤像顆爆炭炸了開來,右手揚起,準備以牙還牙。
蓓雅一倔強,下巴微昂,細瓷般的皓齒咬住嘴唇,毫無畏懼地瞪視著允濤。
預期中的巴掌沒有落下,與心中的風暴相反,蓓雅臉上泛起一朵冷笑。
允濤緩緩放下高舉的手臂,再怎麼生氣,他也不該打女人,對付藍蓓雅,他有更好的方法。
允濤粗魯地把她往後推,重心不穩的蓓雅跌在被褥凌亂的床鋪上。
剎那間,她已經被允濤壓制在身下,震驚萬分地瞪著他,蓓雅思緒紛亂,月復部因為緊張而糾結成一團。
允濤的親吻帶有一絲狂暴,既甜蜜又辛辣,像薄荷的味道。蓓雅閉上雙眼,所有的感官敏銳地感受他所帶來的歡愉,允濤的手點燃了她身上的火焰。
我居然能把他逗得失去自制力……蓓雅的虛榮在微笑。
「住手。」她平靜地喊停,聲音微帶沙啞。
允濤打開了她的上衣鈕扣,在蕾絲內衣邊緣烙上記號。
「這是強暴!」蓓雅冷靜提醒他。她不打算做無謂掙扎,依允濤現在的怒氣,她只會換來淤傷,言語是最好的自衛武器。
允濤神情陰暗,尖銳的語氣表達了他的情緒,「闖入一個正在安睡男人的臥室,你就該有相當的覺悟。」
他堵住蓓雅的嘴唇,給她一個深吻,舌頭在她口中翻攪,傳遞著無限的。
蓓雅別開臉龐,重重喘息,允濤改在她的頸項印上烙印。
「你瘋了!」蓓雅低聲說。
允濤置若罔聞,雙手在她胸前游移。
蓓雅因此顫抖,理智在崩潰邊緣;情感交纏著,她的聲音變得低沉溫柔。「允濤……我從小時候就一直暗戀著你。」
允濤身軀一僵,落在蓓雅身上的重量更多了。
「如果你要,我不會反抗﹔想想路藍兩府聯婚的盛況吧!你大概不會後悔。」蓓雅平和淡然地說。
允濤俯視著她,漆黑如墨的發絲垂落在她的額頭,雙眸中有著熾熱的光芒,他定定審視著蓓雅。
蓓雅屏息以待,濃密緊閉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微微顫動。有著天使般的臉孔,卻是一個說謊不打草稿的騙子!
他慢慢恢復冷靜,松開了雙手,翻身倒在床的內側,咬牙切齒道︰「藍蓓雅,你別以為每一次都那麼好運道,我很可能會不顧一切娶你,照三餐時間打老婆!」
他雙手交疊在眼楮上,薄背心的下襬卷皺,露出平坦的月復部。
蓓雅知道自己安全了,伸手想扣上鈕扣時。才發現四肢發軟,全身乏力,微顫的手指幾乎扣不上鈕扣。
「我認識你很久了,如果你真的這樣做,那你就不叫路允濤!」蓓雅試圖沖淡尷尬的氣氛。
「嗯哼!」一聲輕咳令同在一張床上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二姊!」允濤驚呼。
蓓雅目瞪口呆,血液上沖,頓時臉部艷如紅霞。
路允岫掃視衣衫不整的兩人,緩緩開口,「我是來請你吃飯的,爸媽怕你餓壞了。」
她沒想到允濤會跟蓓雅……在她心里,允濤一直是個長不大的ど弟。
蓓雅捏住了敞開的前襟,面向里外皆不是。
「二姊,請你出去!」允濤大聲道。
允岫聳肩,關上房門時不忘交代,「以後記得要先鎖門。」
允濤沉默不語,臥室中只有蓓雅整衣理裙的窸窣聲。他打破沉寂問︰「你覺得跳亞馬遜河還是長江比較有說服力?」
蓓雅的臉色由艷紅轉為慘白,以前的伶牙俐齒全派不上用場。
縱有千江水也難洗今朝羞。
第七章
「你說什麼?一時沖動?」
路陳秀雲抬高了聲量,瞪著兩個犯錯的小孩。
允濤和蓓雅兩人一臉痛苦的表情,不知如何回答。由于路允岫隔洋告狀,路家夫婦匆匆結束了美西旅游返台,和藍氏夫婦主持公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