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行動配合他的宣示,單手箝制她的頸項,另一只手開始解開她的衣服,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粗暴與懲罰。
徹底的黑暗帶來無知的恐懼,霍麟如著魔般灑下邪惡的言語,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已經被她激怒了,不再殘存任何的柔情,她能想象眼前的男人面容一定扭曲而猙獰,因為他的動作簡直就像野獸,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發泄滔天不褪的怒焰。
「不要,霍麟,別這樣對我!」她被他的狂亂嚇哭,甚至怕在這一刻過後痛苦死去。
霍麟無視于她的淚眼,他受夠這種做戲般虛假的討饒,在粗重的喘息聲中,他毫無預警地長驅直入,沒有任何憐惜的舉動使得結合成為夢魘,林淨只感到痛苦不斷襲來,甚至在狂亂中感覺到霍麟加重手的力道,緊緊箝制她的呼吸,她真的惹怒他了,殘酷與恐懼慢慢竄進她的四肢百骸,撕裂的心情與身體感受不到感情的對待,「快死了」成為她腦海里迅速跳過的想法。
她發誓,如果還有明天,絕對不讓這種痛苦發生第二次!因為她已經恨不得昏死過去來躲避這種噩夢。
而事實上,她也已經承受不住,在霍麟狂亂喪失心智的施為下昏厥過去,倒入黑冷無邊的境地。
第七章
空蕩蕩的議事廳里,有一股殘虐的氣息,大肆掀起道上一場腥風血雨,為的就是這一刻。
石立堯看了霍麟一眼,隱起戲謔笑容,緩緩下令︰「把那個女人帶進來!」
霍麟清冽的眼神盯著被帶進來的林淨,她臉頰上顯而易見的灰敗帶給他報復的快感。
林淨一看見霍麟,馬上往前沖去,匍匐在霍麟身上。「霍麟,救我,我不想死!」
絕艷的臉上閃著祈求,卻也不忘擺上最搔首弄姿的神情,希望用這種霍麟深深迷戀的美色,可以溶解他臉上已結成冰霜的寒意。
霍麟又心痛又鄙夷,這個女人居然還敢求他原諒!他冷漠地抽開被林淨扯住的袖子。
石立堯可不像霍麟那樣憐香惜玉,他腳一踹,把林淨扔下堂去。「賤人!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等死吧!」
林淨一陣昏眩,血絲緩緩流下嘴角,她艱難地抬起手,抹去咸咸的液體,不放棄地爬到霍麟腳邊,用一張楚楚可憐的面容對著他說︰「難道你不顧我們之間的感情?忍心讓我去死,躺在冰冷的黃泉之中,再也沒有溫度,沒有生命?霍麟,你救救我好不好!」
林淨沉啞的嗓音已經變化,又急又慌的語氣早已泣不成聲,粗糲的難以辯認。
霍麟迸散仇恨的眸光似刀,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會那麼健忘吧,在囚禁室里,你是怎麼說的︰‘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幾個字已經凌遲了所有我對你的愛,現在你居然厚顏地向我提感情!」
霍麟扯住林淨的長發,殘酷地繼續說道︰「林淨,你以為靠這張臉就可以輕易地玩弄所有男人于股掌嗎?哼!這次你失算了!」
林淨臉色慘白,囁嚅不止的雙唇顫抖地不能停止,如果不認識她的人見到她這種神情,一定會發狂,只要博得她舒展眉頭、露齒一笑,寧願傾盡一生所有也在所不惜。
可惜遇到的是霍麟,他受過她的重挫,知道再美麗的容貌都只是騙局、都只是騙取他沉淪的工具罷了;想到此,他的心又因怒火而沸騰。
林淨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痛恨她,但是現在正處于生死交關,她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
她拉住霍麟的手,哀哀地說︰「我……我是被逼的,為了生存,我一定要找尋活路,我……我是身不由己呀!」
「啪啪啪!」石立堯大聲地拍著手,懶散地說︰「很精彩、很動人!」
他狀似無心地走到林淨身邊,不留情地踩上她的手.低頭冷笑道︰「這種鬼話說給小孩子听都沒有說服力,你省省口舌吧!」
「痛……」痛徹心扉的銳利灼燒感傳來,她的手在石立堯刻意地加重力道下,不自覺顫抖起來。
霍麟看著她,並沒有出聲阻止,漠然地注視眼前林淨痛苦的神情。
見霍麟無動于衷,石立堯愈發肆無忌憚,加重腳上力道,林淨看見自己的血汩汩流出,求救的哀怨眼神頻頻垂向霍麟。
霍麟殘忍地開口︰「我不會再相信你的痛苦,也不會再相信你的謊言,‘南關’的名詞從此消失在道上,這都要拜你所賜,可憐你廢了腿仍然成不了事,現在連命都要賠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林淨只是搖頭。「我真的沒有選擇,求求你看在我們的情分上原諒我,霍麟,原諒我!」
林淨聲嘶力竭,一口氣順不上來,猛烈的嗆咳聲驀然暴出,一張美麗的容顏都已扭曲,泛得亮紅。
「嘖!嘖!嘖!」石立堯起身,腳下還用力轉了兩圈才抬起。「听听我們的小美人,好像不行了……」
林淨收回被踩得鮮血淋灕的右手,而痛到已經麻木的右手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
不能控制的淚水泛流迤邐灑下,她已泣不成聲,無意識而破碎地喊著︰「原諒我,救救我……」
霍麟心中堅強的復仇之牆仿佛崩落一小塊,長久以來,林淨的每一個遭遇總是跟可憐緊緊相依,被撞斷腿、被打、被趕出租屋、吸毒……每次她最狼狽不堪的慘像,都被他—一目睹,難道因為這樣,他已經被這副可憐的神態制約,舍不得拋下她獨自受苦,要為她鞠躬盡瘁?
眼前這個淒慘兮兮的女人,曾是他以為一生不變的至愛,回想帶著她戒毒的那一段時光,還有兩人無憂無慮的甜蜜,曾經以為的天長地久,而她卻輕易打碎這樣的美夢,說她從不曾愛過他,這種打擊,把他撞擊得頭昏眼花,痛不欲生,一心要報復她這麼殘忍的行為,誓言一定要她付出代價,但是為什麼,眼前林淨淚眼婆娑,在囚禁室的那種狠勁早已消失,他、他的心竟泛起一陣心疼。
林淨看出霍麟的遲疑,實在機不可失,抬著受傷的右手,顫抖地撫上霍麟雪白的褲管。「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記得你逃走的那一天嗎?大門口那把對著你的槍口,你不會忘記吧?」
霍麟眉峰凝然一攏,他當然不會忘記,那把對準他的槍口差點使他斃命,就在他以為必死無疑的瞬間,那個人突然倒下,給了他一個空檔逃月兌,當時並未深思,難道……
林淨垂著披散的發,淒然說道︰「我很想救你的,但是身不由己,身為南關關長之女,我不能讓南關蒙羞。」
她的臉龐因回憶而茫然,瓷般的雪色肌膚也淚流不止,那種脆弱幾乎令人心碎。「我知道你的伙伴來救你了,雖然不能幫助你逃月兌,但是看著你平安離去,也是一種幸福,沒想到在大門口,我的手下準備放冷槍偷襲你,于是,我想也不想,一槍解決他。」「是你……」霍麟震驚地拉起林淨。「真的是你!」
林淨困難地漾起一抹笑。「為了你,就算殺人,就算與親人為敵,也在所不惜!」
霍麟的內心有如翻倒調味罐,五味雜陳。「不!不行!她一定是裝的,不能相信她!」但是很無奈的,內心那座仇恨之牆發出巨響,轟然倒塌。
「我一點都不相信你!」石立堯搶過林淨,痛扯那把披散的發。「會制造假車禍自殘,又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以求進入北道的你,做什麼事都有目的,你會愛人?呸!我不相信,你又想耍什麼計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