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腦袋到底少了哪根神經啦!」葉澄戳著畢之晚的頭道。「誰叫你跑去跟薩課長說話的?現在整個公司都在傳你跟薩課長是一對,至于外面那些人,是來看看你畢之晚是什麼人物,居然可以網住‘完美先生’。」
「我?」畢之晚指著自己。「跟薩課長?」她皺起眉。
「怎麼?你還不滿意啊?」葉澄酸味十足地說。
「不是,」她急忙解釋。「我跟薩課長沒什麼關系啊,只是幫他拿東西而已……」
「他自己沒有手?要你假好心。」葉澄滿肚子不是滋味。
「澄姐,我不是特意幫他,任何一個人不方便我都會幫的,今天受傷的要換成澄姐你,我做的豈止遞餐具而已。」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
「澄姐……」
「好啦!」葉澄拍拍她。「感情事誰也說不準,今天你說和薩課長沒什麼,明天說不定就說要和他交往了。」
「澄姐、你還是不相信我。」畢之晚說的委屈。
「我不是不相信你。」葉澄正色道︰「之晚,不管是不是在我們公司,薩課長這樣條件的男人都是很少見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別管別人說什麼,好好把握,知道嗎?」葉澄像看出什麼端倪似的說。
「澄姐,薩課長不可能看上我的啦!」畢之晚擺擺手。
她的男人運可沒好到那種地步,像薩課長那樣的男人,理所當然該配同他一樣完美的女人。
不過如果他的眼楮真的被蛤仔肉糊到的話,她也是會不客氣的收下啦!
畢之晚傻笑著。
「聊天!」
火氣極大的怒吼將她震回現實世界,畢之晚苦命地听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與葉澄桌前的張課長一疊聲的罵——
「公司花錢請你們來聊天的嗎?沒有半點建樹,只會偷懶、打混,你們這些女人啊……」
胡亂發泄一陣,張課長一停嘴便發現畢之晚低著頭,整個人微微顫抖著。
「干嘛!這麼不經罵,說個兩聲就哭,你們這些女人啊……」他又繞回那句老話。
「之晚,你該不是要變身了吧?」葉澄小聲急問。
深吸口氣,畢之晚抬起頭。
「課長,」她好輕柔、好輕柔地說。「每當听你這麼說話,我就好想‘問——候’你媽媽。」
那特意加重的語氣,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
張課長一張臉忽紅忽白。「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畢之晚笑得純真,一雙眼睜得越發無辜。「課長的母親居然能生出課長這種英明神武、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直指重點的兒子,難道不值得我們特地問候、請安、道謝、感激嗎?」
「說的好!」張課長一掌拍向畢之晚的肩。
「說的我好——想吐。」葉澄在張課長的大笑聲中喃喃表達自己意見。
「這樣好了。」張課長慷慨地說︰「方才部長要我派兩個人去支援業務一課,我看就你們兩個去好了,讓薩齊那毛頭小于知道,我們二課也有這麼優秀的課員!」
「支援業務一課?」葉澄一臉樂翻的模樣。
「沒錯,快點過去。」張課長沒啥耐性的擺擺手。
「是!」
葉澄迫不及待的拉著畢之晚往外跑。
「之晚,你不高興嗎?業務一課耶!我們可以跟一窩好男人一起工作耶!」
「惡……」畢之晚突地發出干嘔聲。
「怎麼,你高興到想吐啊?」葉澄挑眉。
「不是,」畢之晚拍拍胸口。「我只是想到自己跟課長說的話,然後就突然覺得我跟我弟真的是有血緣關系的呢!」她很驚訝地說。
接著又是干嘔……
比起業務二課的清閑,業務一課簡直就像在戰場最前線,整個辦公室里盡是電話聲、說話聲、鍵盤敲擊聲,以及傳真機的運作聲。
「你們總算來了。」魏良一掛上電話便見到站在門口的葉澄及畢之晚,他松口氣走上前解釋。「我們課上的助理小姐家里出了點意外,所以下午不能來上班,偏偏我們又分不出人手來處理那些待整理的資料,再加上老大只能用一只手工作,所以才想到請二課過來幫個忙。」
葉澄點點頭。「我們要從哪里開始?」
魏良指指一張桌上堆的老高的文件堆。
「啊!還有,」他想到什麼似的。「你們其中一個可不可以去幫幫老大的忙?」他指指課長辦公室。「幫他接接電話什麼的,老大都快忙翻了。」
不給兩人開口的機會,他又自己下決定。
「之晚去好了。葉澄比較有經驗,留下來幫我們。」
畢之晚無可無不可的聳肩,走向薩齊的獨立辦公室。
「魏良,不錯嘛!」等畢之晚關上門後,旁邊有人偷空對魏良豎起大拇指。
「沒什麼。小小手段何足掛齒。」他拱拱手謙虛道。
「哇塞!密閉空間,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不知是誰冒出這一句。「課長可幸福了。」
「業務一課的同事們,」葉澄手上忙著,嘴里也不得閑。「請動手工作好嗎?幸福讓他們去幸福,你們手邊的電話再不接,恐怕要響得爆掉了!」
課長辦公室里——
「呃……薩課長。」站在門口,畢之晚總覺得自己像打擾了什麼。「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以眼神示意她稍等,薩齊在結束手上這通電話後,才微笑地對她交代。
「麻煩你,桌上有些文件請整理一下,另外麻煩幫我接另一支分線。不急的話,請對方留下資料,我稍候再回電。」
畢之晚點點頭,開始投入工作。
等她能再抽空看表時,已是兩個鐘頭後了。喘口氣,畢之晚將一些需要影印的文件整理好,準備一次處理完畢。
一邊操縱影印機,畢之晚自然的將視線移向薩齊。
與他一起工作,她才明白為何他年紀輕輕就能升到課長這職位。他的處事手腕及工作能力,的確是不容人小覷的。
邊想著邊按下影印鍵,等了三秒,畢之晚才發現影印機像是罷工了。
她拆下紙匣,沒發現什麼問題,心想干脆把影印機打開看看好了,略略使力,但影印機動也不動。
畢之晚兩手都用上了,那原該輕松開啟的蓋子還是僵直如昔,氣得她雙手雙腳幾乎全巴上這台頑固的方型機器。最後喀啦一聲,蓋子開了,她也倒了。
跌坐在地上,畢之晚搖搖微微暈眩的頭,一時間有些搞不清發生什麼事了。
「畢小姐,」薩齊的聲音帶笑的傳來。「怎麼了?」
「呃……」急忙站起身,畢之晚攏攏頭發,維持著淑女的外貌。「影印機好像有點問題,它沒辦法——」
「我想,」他的笑意不減。「也許是因為插頭松落的關系。」
視線移向插座,畢之晚悲哀的發現事實正如他所言。快步上前將插頭插好,她脹紅臉等著機器運作。
站在那,想著想著,又自顧自地笑了。
「怎麼了?」薩齊問。
「我覺得,」畢之晚回過身道。「還好薩課長及時發現,否則這台機器可能莫名其妙的就被我分尸了。」想到那幅景象,她又笑了。
看著她的模樣,薩齊突地沖口而出︰「如果你能永遠留在這就好了。」
「什麼?」畢之晚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我是說,」眸中閃過一抹懊惱,薩齊掩飾道︰「你今天幫了我很多,讓我工作起來輕松不少,所以我才覺得如果可以永遠都這樣就好了。」
畢之晚微微笑著,將他的話當作稱贊。
「好了。」薩齊站起身。「快到下班時間,我這里也沒什麼事好忙,你可以回業務二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