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著她吧!
也許她的不同只因她是處于,也許幾翻雲雨後,她又會和過往的那些女人一樣,總是貪婪。
心中下了決定後,聶璩也開始覺得昏昏欲睡起來,站起身。他走向房間中央的黑色大床,獨自上床、閉眼、人眠。其間,他的視線一次也未移向地毯上里著薄被的蜷曲身影,就好像他的意識中,已沒有她的存在。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時間已是早上八點。聶璩坐起身,這才想到自己不是在家里,視線瞥到身邊疊好的薄被,他才想起昨夜的女人。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習慣。
以前他位曾與女人共度一夜,但早上總會被痴纏不休的女人擾醒,而昨夜的那個女人……
他掀被下床,一見玄關處只剩自己的黑色皮鞋,他便知道那女人已經走了。
皺著眉踱向浴室,他忍不住想,為什麼那女人總要做與別人不同的事呢?是她蓄意要挑起他的注意,還是她根本就是個怪人?
☆☆☆
當他的影像還浮在眼前,當身體幾乎還能感受到他的撫觸時,專心工作變成了最困難的事。
一早醒來,還以為他已經走了,直到瞟眼到大床上,才知道他其實正熟睡著。
呆呆地看了他許久,只因心中還不能相信眼前所見,不知怎的,她心里總以為昨晚只是作了場美夢。
但她的身體在提醒一切。
那隱隱的痛及身上淡淡的青紫,在在提醒了她,昨晚她的確和聶璩……
多麼美的一個夜晚。
她的眼睫輕輕合上,她的唇因回憶而輕揚,她的嘆息悄悄地逸出口,每一聲都是累積在心頭的快樂。
若不是想起自己一晚未歸,她多想親手做份早餐;就像小說與漫畫中描寫的樣,在晨光中和情人共度。
聶璩早上醒來沒看到她,不知道會不會想她?
這樣的思緒一從腦里劃過,她的人便回應地全身發紅,頭不自覺低著,她不好意思的——
「杜小姐,請你別在上班時間發呆,可以嗎?"美艷的丁嘉雯用著與外表截然不同的嚴肅口吻道。
她已經觀察她很久了。
一大早就見她毛毛蟲似的在座位上扭個不停,一會兒雙手掩臉,一會兒又對著天花板猛笑,她要再不出口制止,恐怕杜湘然就要樂得飄上天去了。
「對……對不起。」
紅著臉,拿出今天該整理的文件,杜湘然努力擺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可耳朵一。听到他的腳步聲,她那勉強裝出的表象便岌岌可危地顫動起來。
她好想轉過頭去看看他,她想看他見到她的表情;她還想聶噱視線不經意地往小秘書那一瞥,就見她臉色潮紅。
雙眼游移不定,那雙眼好像克制不住地一直想往他這溜來,然後又在緊要關頭時被它那強作認真的主人拉回看來得找她談談。
聶璩低頭對丁室長交代幾聲後,便如往常一般走進辦公室。不同的是丁嘉雯隨後響起的高亢女聲︰「杜小姐,總裁中午要見你。」
☆☆☆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總裁辦公室,杜湘然忍不住猜想著聶璩即將要對他說的話。
若讓她選擇,她當然是希望聶璩一進門便抱住她。說他想念她,想趁午休時和她溫存——
可她知道不可能,這種事怎麼也不像他會做的,而那種話……她輕嘆,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從他嘴里听到吧!
聶璩發現這女人有個毛病,她好像常會突如其來地發起怔,然後就見她像處在自己世界里似的,忽悲忽喜。
雙手抱胸,他的眼研究意味十足地盯著她,就是要瞧她什麼時候醒?就是瞧她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站在哪?
眨貶眼,杜湘然無意識地抬頭,窗外透進的光讓她有剎那的失神,而後是光中的那抹藍引回了她的注意力。;聶璩又處在背光之處,在看不清的五宮中,他的藍眼反倒顯得分外明顯。
像是知道杜湘然已回過神,聶璩將原本交抱的雙手撐在下顎處,表情溫和的,他開口道︰「我忘了告訴你一什束」"什麼?"只要在他的目光下就會顯得扭泥,杜湘卜然低下頭,從唇中吐出的回應就像蚊子的低鳴。
「我不跟公司的員工有私人的牽扯——」他以公事化的言辭形容最親密的舉動。他看著她︰「所以,如果你想繼續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就必須——」
他留下未竟的話尾。
「辭職?"杜湘然小聲問。
聶璩的頭幾不可覺地一點。
既然聶璩這麼說,那麼她是一定會辭的,只是雖然她在聶氏待了才不過半個多月,可她早已喜歡上這個環境,也喜歡上公司的同事,就連難得和顏悅色的丁室長,她也開始能夠理解了。
所以,不舍。
不過反正她就快是聶璩的妻子,到時成了聶氏老板娘,她再常常來探望。幫忙也就是了。
主意打定,杜湘然甜甜一笑道︰
「我現在就辭,不過——」她想到什麼似的一頓。"我可不可以另外找些事做?否則你上班的時候我會很無聊的。」
「你……"聶璩看了她許久。"你願不願搬到昨晚那房子?"連在做這種桃色提議時,他還是這般該死的彬彬有禮。
「搬……?"聶璩想和她同居嗎?不,再想想,恐怕聶璩是想把她藏在金屋里。"進展得好快啊!"她突然喃喃道。
想她和聶璩光同事就當了近半個月,可朋友卻當不了一晚就成了情人︰情人還當不到一天呢,她居然就要成為他的情婦了。
這算不算是婚前實習啊?
唇又克制不住地劃開,她點點頭,輕咬著想笑的唇,道︰
「這是說我不能找工作,要當專職情婦嘍?"沒等聶璩回答,她又道︰「我當然想搬過去,可是——」她有些遲疑。"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我可以變更里面的一切嗎?"她小心翼翼道。"或許只是換張床——」
「那是你的自由。"聶璩邊說邊掏出支票本,隨後簽了張七位數的支票,遞向身前女子。
「這是——」杜湘然後一皺。
「拿去買些東西,你不是要重新裝璜房子嗎?"他的語氣再自然不過。
「我不能收。"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收回支票,聶璩拿出金融卡,"或許你比較習慣了。
「不不不!"杜湘然的手急搖。"你別給我那些東西!」
她雖家境富裕,可卻反倒喜歡和夏玫手牽手逛夜市,挑些便宜又耐穿的衣服;當然她也會逛逛精晶店,可買的東西真的不多,並不是她故意要裝得清高,只是她覺得沒必要嘛!
除了偶爾和母親參加宴會外,她的生活中實在不需要大多名牌貨,反正在家時她要不是待在廚房,要不就在花園里和園丁斌叔聊天;總不能要她穿著絲質小禮服和貴叔一起跪在泥巴地里找蚯蚓吧?
再說,她還有一對把寵女兒當興趣的父母呢!所以她實在不大有花大錢的機會。
因此要她拿聶璩的錢去買她想要的東西,實在讓她覺得不大自在在她的觀念里,自己喜歡的東西,當然是要自己花錢買;如果拿了聶璩的錢,會讓她覺得兩人之間好像是一場交易,有種銀貨兩訖的感覺。
「我自己有錢,想要什麼,我會自己買的。"也許聶璩是擔心她辭了工作就沒收入了吧。
聶璩覺得這女人越來越難了解,她的心思是這麼地明顯,明顯得讓人可以明白知道她什麼時候傷心,什麼時候又感到高興;可她的思考方式,卻有些令人難以捉模。
她為什麼不收下錢?莫非她有更大的目的?有,那目地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