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做過分的事啊!」他笑得更迷人。
「你會有報應的,姓余的!」白睿安已暗地詛咒他不下一萬次。
「報應?那也不錯,應該會很有趣吧!」他不在乎地道。
這種狂人真該受點懲罰才行。尹正心搖頭嘆氣,轉向宋相如,道︰「原來你是我們班那個認真又負責的班長宋相如,真的好久不見。」
「是,畢業後就再也沒見面了。」宋相如淡淡地道。
「這是我丈夫,白睿安。」尹正心介紹白睿安。
「你好。」她向白睿安輕輕點個頭。
「你怎麼會來這里?和朋友一起來的嗎?」尹正心關切地問。
「我……」宋相如微微遲疑。
「她是和我一起來的,我們還有事要談,不聊了,抱歉。」余定閑拉起宋相如的手就走。
宋相如不敢違抗,只能匆匆向他們點頭道別,微踉地跟著余定閑走開。
尹正心訝異不已︰「班長那種人,怎麼會和定閑扯在一起?」
「你那位班長臉色怪怪的,余定閑這家伙又不知在搞什麼鬼了。」白睿安起疑。
「是啊,希望他別又做出什麼壞事。」尹正心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地道。
就在同一時間,在後花園的一處陰影里,有一個人也一直盯著余定閑和宋相如,然後低頭看著手機里一則「母親攜子燒炭自殺」的新聞快訊,嘴角揚起冰冷的狠笑。
第9章(1)
菁英宴一直持續著,但在大家酒酣耳熱之際,氣氛變得更加熱絡,也更加浪漫,一個樂團在露天花園內演奏著慵懶的爵士樂,許多男男女女都躲到角落去談情說愛,也有不少人隨著音樂相擁慢舞。
宋相如這才明白,這所謂的菁英宴,說穿了不過是變相的相親派對,讓這些有錢少爺小姐們有管道交些男女朋友,如此而已。
「相如,我們也來跳個舞吧!」李卓群不等她回答,就將她從椅子上拉起,擁入懷中。
她有些僵直,努力想保持距離,但他卻摟緊她的腰,不讓她後退。
「我們從來沒這麼親近過。」他低聲道。
「是、是啊。」她渾身不自在,連話也變得生硬。
「你看起來有些緊張。」他笑看著她。
「因為……我從沒跳過舞。」她隨口道。
「也是,大學的舞會,你都沒參加,只忙著打工賺錢,連我想約你,你也沒時間。」
「對不起……」
「所以,今天你答應陪我來,真是太好了。」他說著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頭發。
她瞠目一顫,心里興起一陣排斥的疙瘩。
「等一下結束後,你要不要去我那里?」他忽然道。
「什麼?」她驚愣住。她都還沒開口,他就先說了?
「我們……好好享受一下今晚。」他說著低頭想吻她。
她慌張地別開頭。
「你不想去嗎?」他一臉失望。
「不是的,我……我……」她臉色發白,她要去,她必須去,難得學長主動開口了,這正是個好機會啊!
但是……但是一想到去了就得做些什麼事,她就痛苦又害怕。
「怎麼,還沒辦法接受我?」他盯著她。
「沒有,我只是……只是……」她一陣支吾。
「咦?那是你老板余定閑,他也來了?」他突然看著右前方。
她轉頭一看,余定閑正看向她這里,一臉冷凝。
他那是什麼表情,在警告她要好好地勾引李卓群嗎?他真的一點都不顧慮她的感受,完全只把她當成一個躁弄的工具?
恨恨地咬著下唇,她吸口氣,道︰「不對,那是我的前老板,因為我在今天正式請辭了。」
「你離職了?」
「是的,我不想再為他那種人工作了。」
「那太好了。不過,他為什麼一直盯著你?」李卓群皺眉。
「別管他了,我們跳舞吧!」她說著雙手勾住他的後頸,貼近他。
他揚眉一笑,雙手環抱住她的細腰,兩人親密共舞。
那一方,余定閑端著酒杯的手捏緊了一下,嘴角微沉。
「你這麼舍不得的話,去把她搶回來算了。」荷娜懶懶地輕哼。
「什麼?」他皺眉。
「那個宋相如啊。你看她看了一整晚了,定閑,看得好像想把她一口吃下。」
荷娜譏諷。
「你戲劇看多了,太會想像了。」他冷瞥她一眼,啜了一口紅酒。
「真的只是我的想像嗎?」
「當然。你幾時看我撿回被我丟棄的玩具?她們都成了垃圾了。」他輕哼。
「真是壞家伙!嘴巴壞,心更壞!」荷娜啐罵地瞪他一眼。
他嘴角勾揚,笑著,但心情卻始終折疊著、悶著,張不開,放不下。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已經把宋相如丟掉了嗎?那麼,這女人現在應該是在垃圾桶里,而不是他心里。
可為何看見她和李卓群卿卿我我,他會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是他要她這麼做的,不是嗎?而且,這還只是計劃的前段,計劃的後段,她甚至會和李卓群……
腦中閃過那些畫面,他的心陡地發脹,一股氣沒來由地在胸口亂鑽。
真該死!
「唷?你女奴和她的新男人貼得很緊啦!靶情似乎炒得很火熱。」荷娜故意又道。
他眯起眼,怎麼,李卓群這麼容易就上鉤?他該夸獎宋相如嗎?沒想到她這出戲演得還真好,好到讓人發嘔!
這時,李卓群不知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掩嘴一笑,然後更偎進他的臂彎。
余定閑呼吸一窒,拳頭握得死緊。
那女人從來沒在他面前這樣笑過,一次都沒有……
他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連手機響了也沒注意。
「定閑,你在發什麼呆?你的手機在響,好像是簡訊。」荷娜真的覺得他今晚很奇怪,太奇怪了。
他一怔,拿出手機,盯著陌生的來電傳來連續三封簡訊,本想直接刪除,但緊接著又傳來一封。
他皺了皺眉,按開其中一封,臉色倏地大變。
那是一則新聞,是一則有關一位母親帶著二十多歲植物人兒子燒炭自殺的新聞!
這……
這是宋相如的母親和弟弟!
他驚駭地點進新聞頁面看個仔細,赫然發現事情就發生在今天下午,就在……
他帶著宋相如去購買禮服的時候。
母親留下遺書,表明厭世多年,不願再拖累女兒,希望女兒能夠好好活下去……
自殺?宋相如的母親竟然選擇這條路?
為了確認消息,他立刻撥電話到療養院去打探消息,結果療養院的管理人員著急地直嚷︰「是啊,就是宋相如小姐的母親來把她弟弟帶走,在她家里燒炭自殺了……我們晚上得知消息之後,都急著想聯絡宋小姐,可是她的手機都沒人接听,請問現在你能立刻通知宋小姐嗎?大家都在找她……」
通知宋相如?
他迅速抬頭看了宋相如的身影,沉吟了幾秒,才道︰「好,這件事我會轉告她,我明天會陪她一起去處理。」
「明天?可是……」
「對,現在她有事走不開。」他眼瞳閃爍,很快關上手機。
荷娜奇道︰「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了?」
「沒事。」他淡淡地道,又瞄了宋相如一眼。
現在告訴宋相如只會壞事,等一切結束再說吧!
智慧型手機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沒必要為了她的家務事就中止計劃。反正要恨,就讓她恨到底,他無所謂。
只是,心里為何會有那麼一點說不上來的郁悶呢?尤其是想到她得知時會有什麼反應,那股令他煩躁的不安就不斷擴大……
拿著手機,他對自己的情緒有些發怔。
「哦哦,他們好像要走了耶,看來是要去共度良宵了。」荷娜故意「提醒」他。
他目光一抬,盯著他們,果然,李卓群已攬住宋相如的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