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驚怒。
「好不容易抓到你,你想,我會傻得縱虎歸山嗎?」
「你這渾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她氣得握拳揮向他的臉。
他瀟灑閃過,笑道︰「你的拳頭有氣無力的,還想打人?」
她怒哼一聲,懶得理他,直接沖向大門。他不放人,她就自己打出去。
他眉心輕皺,迅速閃到門邊,扣住她已搭上門把的手,口氣有些不悅︰「喂,你穿這樣怎麼出去見人?」
她一怔,竟忘了自己只穿著一件罩衫,里頭空蕩蕩的,胸前明顯的兩團起伏,正讓她的性別昭然若揭。
跋緊用兩手遮住胸部,她氣急怒喝︰「快把我原來的衣服還給我!」
「你是指那件‘奇特’的背心嗎?它又髒又臭,還沾滿血,早就丟了。」
「那就給我一套男人的衣服。」
「明明是女人,干嘛要穿男人的衣服?」他挑眉揶揄。
她大怒,臉色鐵青,猛然高舉膝蓋撞向他的鼠蹊部,厲斥︰「不準說我是女人!我是男的!男的!」
他向後跳開,攬起眉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隱瞞?你以為我是瞎子嗎?」
「我本來就是男的,我的心、我的靈魂都是男的,我和你一樣!」她狂喊。
這家伙是怎樣?故意氣他嗎?
「你怎麼可能和我一樣?你再怎麼假裝,終究是個女人!」
「閉嘴!不準再用‘女人’這兩個字眼稱呼我!」她嘶聲大喊,滿臉痛惡。
東方天驕有點火了,拉下俊臉。
「你是燒胡涂了,還是心理有問題?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嗎?」
「我當然分得清楚,我是男的,懂嗎?從頭到腳都是男的!」她咬牙厲喝。
不等她喊完,他已一把攫住她的手,用力摔向大床,整個人向她壓下,毫不客氣地搓揉她那高聳豐圓的,譏笑道︰「告訴我,是男人,又怎麼會有這個?」
「別踫我!」她駭然瞠目,拚命扭動掙扎。
「瞧,你還很有感覺呢!」隔著罩衫,她未著的正在他的挑逗下嬌顫挺立。
「該死,我要殺了你……」她驚怒狂吼,使勁推擠。
但他鐵臂像鋼夾般鉗制住她,冷笑︰「或者,該有人教教你分辨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免得你錯亂了……」
說罷,他俯下頭,猛烈地吻住她那兩片薄女敕的朱唇。
她震驚失色,不停地轉開頭,緊閉著唇,不讓他得逞。
他暗笑一聲,改舌忝向她的耳朵,她麻癢敏感地縮頸,張口驚呼,他立刻趁機捏住她的下巴,覆上嘴唇。
「唔……」
兩人唇舌交戰著,但她豈是他的對手?從不曾和任何人踫觸過的唇,根本連吻是什麼都厭惡地不願知道,理所當然連怎麼防御都沒概念,因此,本想趁機狠狠咬得他口破血流,可才一張口,他的舌就像靈蛇鑽了進來,撐開她的嘴,勾纏挑弄,吸啃舌忝吮,完全主控著一切,而她,則駭然呆愕。
這……這是……
他暗笑一聲,挾著優勢,更進一步加深了吻,除了煽情地撩動著她的小舌,還吸啜著她柔女敕青澀的唇瓣。
這樣毫無抵抗地任人宰割,令黑靖有些驚慌,也有些不知所措,不在她理解範圍的滾燙灼熱,從他性感又柔軟的雙唇傳遞過來,她以為她會覺得惡心,可是,那種舌尖仿佛快融化,以及竄遍背脊的奇特酥麻是怎麼回事?
哪有……哪有這種吻法?這麼……這麼的……
口沫交融相濡,屬于東方天驕獨有的氣息將她整個遮漫,她的心跳以從未有過的節奏,在胸腔里奔騰,身體也開始忍不住輕顫……
倏地,他放開她,抬起頭,眼底閃著挑釁的揶揄。
「你的反應,可不像個男人。」
她瞪大眼,急喘著,一時說不出話。
「你現在覺得心顫、酥軟、全身無力,對吧?」他低沉地笑著,視線留戀地掃過她那被他吻得紅艷的蜜唇。
她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惱羞成怒地推擠著他,疾聲強辯︰「這只是身體的反應,根本不是我真正的感覺。」
「是嗎?但我听說,女人的心和身體是連在一起的。」
「可我不是女人!不是不是不是!」她怒吼。
「你……」他的眉鋒再次皺緊,沒想到她如此冥頑,連自己的性別也要強詞奪理至此。
一肚子無明火陡地狂燒,他將她從床上抓起,直接拉到落地鏡前,不由分說,「刷」地撕開了她的罩衫。
「你干什麼?」她厲聲驚喊,急急遮掩果裎的前胸,想逃。
他一臉冷峻,從後方架著她,強押她靠近鏡前。
「放手,你到底要干什麼?」她氣得奮力掙扎,但愈掙扎,罩衫就愈遮不了里頭雪白的胴體。
「我要你看清你自己。」他手臂從她的腋下穿過,將她的雙手往後一拉,讓她無法再顧及破碎的衣衫,于是,上半身那兩團圓潤迷人的玉峰就整個顯露在鏡中。
她驚駭地轉開頭,閉緊眼楮,氣得渾身發抖。
她從不照鏡子的,她討厭自己的臉,更討厭自己的身體,這副軀殼對她來說,只是老天爺對她開的一個可惡的玩笑。
「睜開眼楮!看看你自己!」他喝令。
「不要!」
她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瞧她一臉的嫌惡和厭棄,仿彿她以她這身姣美的軀體為恥。
看來,這女人是真的有毛病。不過沒關系,他有的是辦法治好她……
嘴角惡劣一勾,他原本倒勾住她手臂的大手突然伸向前,將她柔和飽滿的罩住。
「你?!」她倒抽一口氣,震驚地睜開眼,赫然看見鏡中的自己衣不蔽體地正被他抱在懷中,交織出一種曖昧又煽情的味道。
包令她氣恨的是,鏡里東方天驕那可惡該死的微笑。
「看清楚,黑靖,你是個十足十的女人……」他故意貼向她耳邊低語。
「我不看,快拿開你的髒手!」她慌張地怒斥。若不是傷口未愈,全身力氣盡失,她早就宰了他。
「你不看?那我只好幫你看了……」他輕笑著,五指開始肆無忌憚地搓揉,唇更沿著她的耳後往頸間吻去。
「東方天驕!我……我要殺了你……」她氣息凌亂地低吼。
「好啊,我等你來殺我。」他說著,聲音也變得混濁了,他全身不自覺緊繃,,已在蠢動。
「你這混蛋……殺千刀的,我不會放過你……」她嘴里咆哮著,卻也同時淪陷在他的挑逗下。
當瞬間的狂亂平息,他才放開她,嘲弄道︰「現在,你還懷疑你的性別嗎?」
黑靖氣得立刻轉身摑他一巴掌,但早已虛弱的身子在經歷他的侵擾之後,再也承受不住怒火的狂燃,這一掌,只是無力地拂過他的臉,接著,她眼前一黑,腳下不穩,向前撲倒。
他伸手抱住她,正要上揚的嘴角倏地僵住,因為,他看見了她右肩上的紗布已被血滲透。
做得太過火了……
「我……非殺了你不可……你……死定了……」即使臉色已陰鷙冷白,意識已模糊,她依然咬牙撂下狠話,才甘心閉眼,在他懷里昏過去。
看著她白紙般毫無血色的臉蛋,他心一緊,眉鋒擰成一團。
「不用你動手,我也會死。」輕聲說著,他將她橫抱而起,溫柔地放回床上,然後,靜靜地凝視著她。
她美麗的臉龐充滿倦怠疲憊,癱倒在床褥之間,看起來細瘦縴楚。
暗暗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要認定她是男的,他干嘛在意?又何必拿她受了傷又生病的身子出氣?
他在怕什麼?又在氣什麼?
難道,潛意識里,他擔心她的男性認同與千年前那位男工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