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沒事學這麼多東西,干嘛?是想表示他很行嗎?
「那他不就是個天才?」杜非同愕然。
「這樣就叫天才?那這世界天才也太多了吧?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怪胎!」她冷哼。
「天才並不一定都危險,但反過來說,一個危險的人,如果正好是個天才,那就可怕了。」秦天動憂心地道。
「而齊觀正好是後者。」杜非同和他交手過,他可以明白秦天動的不安。
「那小子只是很會隱藏情緒……」月驚鴻輕蔑地道。
「我看他是根本沒有情緒,就是這樣才更冷酷無情。」杜非同想到羅漢的死把尹適可傷成這樣,對齊觀的怨恨又增加幾分。
「主人如果真的落入齊觀那種人手中,可就糟了……」秦天動擰起了濃眉。
暗止靜現在不省人事,脆弱得無法自保,擅長使毒的齊觀為了奪得英雄令,會怎麼對付她呢?會不會像趙夢子那樣,用毒操控她?光想到這點就讓人頭皮發麻。
「放心,不論對方是什麼人,我一定會平安把傅止靜救回來的。」月驚鴻被惹火了,敢在她手中把主人偷走,即使是天皇老子她也不會放過。
「你最好說到做到,要是英雄令落入齊觀手里,讓那小子成了我們的新主人,我死都不會原諒你!」杜非同朝月驚鴻嗆聲。
「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要齊觀那個小子當英雄令的主人?門都沒有。
月驚鴻當時如此回了杜非同這句,但是,兩天後,當她和秦天動搭專機趕回傅宅,才發現情況比她想像的還嚴重。
不但傅止靜失蹤,還死了兩名守衛,傅宅內所有的黑武士保鏢,甚至包含傅攘之和馮小彧在內的每個人也都中了奇毒,雖然沒生命危險,但都嘔吐癱軟得下不了床……
「監視器和警報器的電源都被拆了,依我看,對方是從空調系統下了毒,才會讓大中、大正他們沒有警覺……」隨後趕到的無敵檢查了整棟宅院,做出如此的結論。
「要下毒,得進得了大門,他們是怎麼進來的?負責守衛的黑武士功夫不弱啊。」秦天動納悶不已。
月驚鴻盯著死在守衛室門外的黑武士尸體照片,俏臉冷蹙,「正面受到攻擊,卻沒有任何出手防備的跡像,這就表示,來人偽裝成六韜館的人……」
無敵和秦天動臉色齊變。
如果敵人能冒充六韜館的人,那就表示對方對他們的成員早已了若指掌。
「哼,挺厲害的嘛。」月驚鴻喃喃自語,走進傅止靜的房間。
整個房里,沒有任何被入侵的跡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理應在床上沉睡的傅止靜不見了。
那感覺,就好像她突然醒了,頑皮地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一樣……
「你認為是齊觀下的手?」無敵盯著她。
監視器上的時間停留在凌晨兩點四十一分,之後就是一片空白,因此,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也沒有任何目擊者看見傅止靜遭到綁架。
「肯定是他!杜非同提過,他早就知道主人病倒的事了。」她走到傅止靜的床邊,心想,齊觀大鬧金銀閣,會不會是他早就設計好的聲東擊西的詭計?
「那現在該怎麼辦?沒憑沒據,我們怎麼上‘齊天王朝’要人?」無敵皺起俊眉。
「主人在他手上,等于成了他的人質,我們也很難有所行動……」秦天動嘆道。
「齊觀要的,就只有英雄令,在得到英雄令之前,傅止靜應該很安全,現在最重要的是隨時確認她的位置……」月驚鴻沉吟地道。
好像能未卜先知,傅止靜那個鬼靈精在昏睡之前,就不知把英雄令藏到哪里去,只要找不到英雄令,傅止靜短時間內就不會有事。
「暫時先觀望情況,齊觀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我們到時再隨機應變。」她知道再怎麼著急也不能亂了陣腳,這次的對手非比尋常,得小心應戰才行。
「到底,我們這個新主人要睡到什麼時候?」無敵臉色郁悶,鬼靈精怪的傅止靜這一睡像是沒完沒了,這樣憑什麼當英雄令的主人?
「天動,她的病真的一點起色都沒有嗎?」月驚鴻轉向秦天動。
「坦白說,我也無法掌控,因為她的病情很不穩定,但依診斷的結果來推論,我想她也該醒了。」秦天動喃喃地道。
「如果她醒來,我們反而不需要太擔心。」月驚鴻話中有話。
「的確……」秦天動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的臉色仍有一絲無法確定的憂慮。
雖然師父以前曾提到傅止靜命中有個大劫,能不能安然闖過,仍是個未知數……
但,篤信藏傳佛教、生命觀帶著濃厚宿命色彩的他向來認為,如果傅止靜真是英雄令命定的主人,就一定能化險為夷。
以她的聰穎機智,她絕對有足夠的能力對付齊觀的。
然而,前提是,如果她醒得來的話……
如果,她的大腦沒有受損的話……
***獨家制作***bbs.***
暗止靜的長卷睫毛揚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了眼楮。
「她醒了!她醒了!快去通知少爺!」有人驚喊著。
一陣腳步聲沖進沖出,像是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誰啊?這麼吵?
她翻個身,把頭埋進枕頭,不太想起床。
可是,頭頂似乎有復雜的吸氣聲,逼得她不得不轉頭抬望。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她眨眨眼,輕哼一聲,揉了揉睡得酸澀的眼皮,再睜開,赫然發現有一群人正探頭盯著她猛瞧。
「啊!」她嚇了一跳,驚坐而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個穿著白袍的人,圍在床邊,正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她。
「你們……你們是誰?」她縮成一團,緊抱住棉被,戒慎惶恐地瞄著這群陌生臉孔。
等等,不只這些人沒見過,就連這個房間也不是她的臥室啊!
她臉色微白,眼珠子不安又混沌地瞟著四周。
怎麼回事?她不是在睡覺嗎?為什麼會在這里?
月驚鴻呢?秦天動呢?爸爸、媽媽……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
這時,房間打開,那七人立刻恭敬地散到一旁,把床邊的位置讓出來。
一個修長的人影緩緩踱到她面前,以一種沒什麼溫度,也听不出情緒的聲音道︰「你終于醒了。」
她抬起頭,對上說話的人那雙冰冷的眼楮。
這人長得很年輕,簡潔的短發,簡潔的臉部線條,眉形清朗,眼楮不大,卻清澈透晰,鼻梁高挺,雙唇自然地閉合著,五官堪稱俊雅斯文。
他的身形細瘦高姚,穿著一件簡單灰色V領毛衣,內搭一件敞領白襯衫,套著深藍牛仔褲,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學院清新風格,儼然像個出身名門貴校,教養良好的大學生似的。
只是,他整個人就是少了點溫度,明明年紀輕輕,卻異常冷漠,俊逸的臉龐仿彿冰雕出來似的,眉眼嘴角永遠固定在同一個角度,說話時不笑,也不怒,無喜,亦無愁……
挺無趣又乏味的一個男人,沒有表情大概就是他唯一的表情,她偷偷地想。
「知道你在哪里嗎?」他問。
她搖搖頭,偷瞄了一下周圍。
這里很顯然不是她的房間,看起來寬敞舒適,很居家,不像是飯店或臨時落腳之地,有點像度假的Villa別墅,整個設計走米白大地色系,感覺倒不會不舒服。
真正讓人不舒服的,是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男人。
「知道我是誰嗎?」他又問。
她還是搖搖頭,看著他的撲克臉,暗忖,她見鬼的怎麼會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