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月小姐的要求再費事我都會竭盡所能辦到。」趙允東立刻熱心道。
「趙先生人真好……」月驚鴻轉怒為笑,朝秦天動挑了挑眉,意思是,瞧,人家可比你強多了.
秦天動冷蔑地別開臉,他用膝蓋想也知道,趙允東大概也淪陷在月驚鴻的美色里了。
「請先回房休息,僕人們會為兩位帶路。」趙允東送他們至會客廳門口。
他們于是隨著僕人,沿著木質長廊走向主屋後側的建築,一路上沉默了半晌,月驚鴻突然以藏語問話。
「你真的覺得趙夢子有病?」
「還不確定。」秦天動也以藏語回答。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這一次失靈了?」她諷刺道。
「趙家父女都有點奇怪,我不這麼說能留下來調查他們嗎?」他正色道。
「哼,還算有腦袋……」
「而且這件事還牽涉到主人家傳的怪病,我非得弄個清楚不可。」他皺眉。
「是嗎?那就請你專心在治病上,可別被趙夢子的嗲聲給吸掉了魂。」她好心提醒。
「管好你自己吧!別被一個老男人灌了迷湯就迷暈了。」他反譏。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搞不好別人還認為他比你還年輕呢,‘大——叔’……哈啾!」她刻意笑著稱呼,但話剛出口,就陡地打了個噴嚏。
「天氣這麼寒冷,偏偏連一件外套也不帶……嘖!」他轉頭看她一眼,邊搖頭責備,邊解上的羊毛短褂,丟給她。
「干嘛?」她蹙眉。
「穿上!」
「不要,都是你身上的臭味……」她捏著鼻子把短褂丟回去。
「再臭你也要給我乖乖穿著,免得感冒了又要來煩我,浪費我的時間。」他索性轉向她,用力將短褂披按在她肩上,轉身就走。
她愣了愣,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強勢舉動有點手足無措,竟忘了要回嘴,也忘了反應,只是呆望著他的背影,任由他殘留在短褂內的體熱余溫煨燙著她冰冷的身子。
「真是唆,我又沒說會冷……」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微惱地嘀咕著,但是……但是說也奇怪,她卻始終沒有把那件「臭臭」的短褂月兌下來……
***獨家制作***bbs.***
秦天動為了診治趙夢子,幾乎每天都與她形影不離,天天為她脈診,注意她的生活作息,但十天來,她的精神卻很好,也沒發過病。
或者該說,趟夢子根本沒病。
這是月驚鴻的結論。
臂察了十天,她幾乎可以肯定趙家父女在耍詐!
可是,偏偏秦天動那個呆子看不出來,依然認真地想為趙夢子治病……
「喂,你還真的認為趙夢子病情嚴重嗎?」她好不容易趁著秦天動獨自一人在他的房間時,到房里找他談話。
平常趙夢子纏他纏得緊,還經常窩在他的房間里不走,黏得像個橡皮糖似的,要找他落單的機會還真困難。
「是滿嚴重的。」秦天動翻著老師父傳給他的藥典,埋頭鑽研。
「哼,我看她最嚴重的癥狀是撒嬌和依賴吧?」她坐在窗台上冷啐。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抬頭。
「還用問嗎?看看她,整天賴在你身邊,連她父親也不理了……」
「那是因為她父親忙著照顧某個人,沒空理她。」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什麼?」她眉一掀。
「又要一床白色絲質新被,又要十件材質和樣式一模一樣的白衣,又要特殊香味的沐浴用品,又要吃道地的家鄉菜……趙先生哪有空理女兒?忙都忙死了。」他嘲諷道。
趙允東整天就陪著月驚鴻采購用品,打點她的需求,簡直把她奉為女神似的,百依百順得委實令人看不下去。
「那又如何?我買東西花的可都是自己的錢。」她美眸一瞥,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擾人,是趙允東自己叫她需要什麼盡量說,那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就算如此,你也該節制一點,別忘了你到這里來的任務不是享樂,而是好好調查趙允東的真正目的。」他正色道。
「他的目的還有什麼好查的?不就是為了英雄令。」她從一開始就洞悉了趙家父女的企圖。
「就算如此,但夢子的身體情況卻真的有些特異……」他鎖眉沉吟。
「‘夢子’?叫得可真親切哪,看來,短短十天,你們感情增進了不少……」她挑眉冷哼,心里不知道為什麼冒出了一團火氣。
「只叫名字,是醫生拉近與病人之間距離最簡單的方法,這樣病人才不會對醫生產生戒懼和排斥。」他淡淡解釋。
「‘病人’?她像是個病人嗎?你真的相信她得了和傅攘之一樣的怪病?」她嗤之以鼻。
「她的脈象的確和師父在藥典里寫得極為類似。」他又低頭看著書里注明的重點,那是桑老藥師治療傅攘之之後特地記錄下來的。
「什麼脈象?桑老藥師有寫下來嗎?在哪里?」她好奇地走過去,彎身探看。
原本,他不以為意,但隨著她靠近,他忽然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她的長發如黑瀑般垂落,帶著一抹淡淡的清香,輕柔地拂過他的右耳,搔癢著他︰而她淺淺的氣息就吐在他的頭頂,醺麻了他的腦門……
他心中一緊,防衛地閃開,並重重將藥典合上,急道︰「我師父寫的都是古藏文,你又看不懂。」
她眉一挑,被他那種嫌惡的動作和小覷的口氣惹得非常不悅。
「誰說我看不懂?我好歹也學過一些藏文,給我!」她冷著臉向他伸手。
「不行,這是師父給的重要典籍,外人不能任意翻閱。」他後退一步,不但不給,反而想將藥典收進皮包。
「哼!你不給看,我偏要看。」她執拗地輕斥,閃到他身前,出手搶奪。
「喂,你這是干什麼?」他急忙以雙手護住藥典。
「我非看不可。」她冷冷地說著,縴手陡地竄向他的胸口,一把將藥典抄了過去。
他大驚,壓根看不清她是怎麼弄的,藥典就落入她手中。
「我來看看里頭寫些什麼……」她冷冷一笑,翻開書頁。
「還給我。」他生氣地瞪著她,猛地撲上前。
她兀自翻看著內容,頭也不抬,卻滴溜溜地轉個圈,輕松避開他。
「月驚鴻,別鬧了,把藥典還我。」他怒暍著,再次想揪住她,不料手才探出去,她就已繞到他身後,行動之敏捷,簡直如鬼魅。
「不還。」他愈急,她愈是不想還他。
「你……」他忍無可忍,反身抓向她的手臂,但她靈活地飛來閃去,無論他怎麼撲抓,就是沾不到她的邊。
「嘻……你拿得到我就還你。」她玩興大起,像在逗一只大熊般樂得很。
「月驚鴻!」他氣得大吼一聲,追得更緊。
「干嘛?這樣就生氣啦?真奇怪,听說你對待病患時是超親切又超有耐性的,怎麼現在看來卻好凶狠哪……」她腳步輕盈旋閃,笑得像個白衣魔女。
「那本藥典很重要,是長生部珍藏的文件,要是你敢損傷一絲一毫……」他咬牙,沖過去。
「听起來好像很重要,那我更應該好好拜讀……」她蔑笑著,向後躍開,不料他這次早有準備,賣力伸長手臂,竟揪住她的衣袖。
她大吃一驚,急忙想甩開,但他掄緊不放,兩相使勁,她一個不留神,陡地失去平衡,反而跌撞向他。
他反射性摟住她的細腰,她渾身一顫,自衛地出手急點他的穴道。
「啊!」他壯碩的身子倏地一僵,動彈不得,向後倒下,而她被他的手臂環鉗住,一時掙月兌不開,就這樣被迫跟著跌僕,俯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