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笨一點也好,否則一旦他發現他的真心,搞不好真的來和滕霽搶新娘,那事情就麻煩了。
「我們走吧!」丁略護送著周脈脈走出房間,先行下樓。
武絕倫只是冷冷地瞪著他們離開,臉色陰沉鐵青,並未攔阻。
江洵走到門口時轉身對著他道︰「對了,滕霽要我轉達,你和周脈脈這件事他不想追究,但他希望你自制,別再犯了。」
「滾。」武絕倫的聲音從齒縫里迸出。
江洵嘆口氣,轉身離開,房門自動關上。
武絕倫獨自立在房內,聞著空氣中周脈脈殘留的氣息,心頭頓時火氣狂燒。
「Damnit!懊死的!」他破口咒罵,一拳打在沙發上。
周脈脈算什麼?她要走就走,他才不受影響!只要他隨手一勾,女人到處都是!
瞪著雙眼,他抓起車子鑰匙,決定出門狂歡一夜,他相信,他很快就會徹底忘了周脈脈,很快就會忘記……
「周脈脈回到祥和會館了,听說,婚禮如期舉行。」不動背對著窗,高大的身體幾乎擋住了所有光線,臉色陰晦煩怒。
在他對面,一個少年正在獨自下著圍棋,微微一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是嗎?」
「你看起來倒很悠哉,麒麟王似乎早就察覺了火麒麟和周脈脈之間的情愫,才會派金麒麟他們去帶回周脈脈,事情有變。」不動又道。
「麒麟王是很精明,不過多虧了他的精明,事情倒是變得更有趣了……」少年還是保持笑容。
「怎麼說?」
「這麼一來,火麒麟和麒麟王之間的戰火就更可能因為周脈脈的關系一觸即發。」
「哦?」
「以火麒麟的個性,他絕對不會放棄周脈脈的,他們兩人在荒島患難與共,埋下情種,現在正打得火熱,不可能斷得了,我們得叫白野加把勁,多多扇風點火,我想,暴躁的火麒麟應該會讓麒麟王的婚禮吵得非常熱鬧才對。」少年笑著放下一顆黑子,吃掉白子。
「白野應該知道如何拿捏時機。」不動道。
「準備匯錢給張鴻娜,當初說好,只要把周脈脈成功送進祥和會館,我們就會替她償還債務。」少年的口氣極為老成。
「但周脈脈會不會敗露了我們的計畫……」
「別擔心,連張鴻娜都不知道我們想干嘛,周脈脈更不會知道,那個可愛的女孩純真得像張白紙,這就是我挑上她的原因,要讓一個餌騙過所有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不知道自己就是個餌。」
「你啊,就只有腦袋厲害。」不動哼道。
「光是這點就比很多人強了。」少年嘲弄地笑了笑。
「只是像張鴻娜那種心機深的女人竟能養出周脈脈這種女兒,還真是奇跡。」不動冷諷。
「人,有千百種,就是這樣才有趣啊!」少年拿起白子,反攻黑子,又對著不動道︰「對了,我們得去和白野會合了,我想,戲就要進入高潮,也該由我們出面收尾了。」
「急什麼?我們看上的獵物幾時跑掉過的?」不動冷笑。
「還敢說大話?上次你才讓東河集團的‘女神’落入祥和會館手里,這件事‘天神’可非常不高興哦!」少年挖苦道。
「哼!那是我一時大意……」
「這正是你的致命傷。」少年臉一沉,瞪他一眼。
不動啞口無言,不悅地別開頭。
「對了,滕霽那小子目前行蹤如何?」少年關心地問。
「情報回傳,說他還在日本。」
「奇怪,他匆匆趕到日本做什麼呢?」少年沉吟著。
「他一直待在飯店里,無法進一步查詢。」
「嗯……他是個厲害的角色,我第一次發現有人能和我的智力相抗衡……」那身影聲音中有贊許的意味。
「我還是認為該直接殺了他,他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不動對滕霽這號人物極為忌憚,因為上次東河集團的事,滕霽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手中救走了木麒麟林天縱,那件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懷。
「不,那多無趣啊!好不容易遇到對手,總得慢慢和他玩玩,再說,‘天神’也很欣賞他……」少年似乎有點興奮。
「可是,不只是他,五行麒麟也個個不容小覷,他們六人的力量加在一起,會變得很可怕。」不動至今一想到武絕倫差點毀了他的右手就心頭微凜。
「所以才要離間他們啊!先從幽冥會下手,來點混亂,破壞他們的情誼,孤立滕霽,讓他失去他的手足……」
「嗯,幽冥會的成員的確都蠢蠢欲動了,白野不負使命。」
「他做得不錯,我們利用他的野心,倒是省了不少事……」少年哼笑一聲。
「他對祥和會館的敵意正好是個利器,他大概一直想替白擎復仇吧!」不動接口道。
「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成了我們的會員,就得配合我們行動,我們得盯著他,別被他偏激的想法壞了大事。」少年特別提醒。
「知道了。」
「記得,千萬別在武絕倫面前露臉,在逼他造反前不能讓他知道白野和我們的關系,否則將前功盡棄。」
「我知道,火麒麟如果知道白野的背後身分,肯定會先宰了他。」不動哼笑地走出房間。
少年又繼續下他的棋,嘴里卻喃喃地自言自語──
「明知周脈脈是個餌,你卻還是咬住了,甚至還順著我的計畫讓火麒麟愛上了周脈脈……你到底在想什麼?滕霽,難道你以為火麒麟還會站在你那邊嗎?哼哼,愛情與義氣,你認為你的好兄弟武絕倫會選擇哪一項呢?我已布好了局,接下來,就看你如何應戰了,麒麟王……」
盤面上黑子白子旗鼓相當,戰局詭譎,也許,未到最後關頭,勝負難定……
第八章
PUB里,武絕倫一身黑西裝,冷著俊臉,坐在高級包廂里,身邊圍繞著許多艷麗女子,每個女子都極力討他歡心,可是,他卻始終開心不起來。
連著三天,他天天泡夜店,天天找不同的女人作陪,但不管他喝再多酒,吻再多女人,他的腦海,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張面孔,都是周脈脈楚楚動人的那張絕麗容顏。
可惡!為什麼就是忘不了她?為什麼夜夜都會被對她的強烈渴望折磨得難以入眠?為什麼他只要一想到她將屬于別的男人就會幾近瘋狂?
這見鬼的是什麼毛病?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武當家,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是我們招待不周嗎?」夜店女公關妖嬈地靠了過來,滿身的濃烈香水隨之撲鼻而來。
「沒事。」他皺了皺眉,以前不以為意,現在卻突然有點討厭這種嗆人的氣味。
「要不要我來陪你?」女公關伸出食指,輕戳著他的胸口。
「不用。」他冷冷拒絕。他現在對她沒興趣,對任何人都沒興趣,該死的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你今天真冷淡哪!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女公關嬌嗔地抱怨,她和武絕倫的關系匪淺,平常他來這里都和她打得火熱,怎麼一陣子不見他就變得這麼無趣?
武絕倫被激怒了,他陡地扣住她的頸子,狂吻住她紅艷的嘴唇。
女公關正歡喜地想熱烈回應他,沒想到他卻又狠狠地推開她。
「啊!你到底是怎麼啦?」她倒向一旁,生氣地瞪著他。
他盯著她的唇,怔怔地想,這不是他要的那雙唇瓣!不夠柔軟、不夠香甜、不夠滑女敕、不夠……
懊死的到底是不夠什麼?缺少了什麼?女人的唇不都一樣嗎?他究竟在挑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