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的說法惹得一笑。「可是我的長相卻迷不倒你。」
「這麼想迷倒我干嘛?去迷小女生吧!我這個大姊姊喜歡的是成熟的男人。」她笑著揮揮手。
正因為知道他比她小一歲,因此在她心中她從不把他當異性看待,也少了男女之間的特殊分際。
「成熟的男人?請問成熟的定義是什麼?」他雙眉靠攏,哼了哼。
基本上,黎永恆和他嬉笑怒罵、言笑無忌的相處模式對他的訐畫是最好的,也能省去許多麻煩。可是,他不知是哪根筋轉錯了彎,她對他毫無興趣的表現總會讓他感到些微的不快。
「就是比我大啊!」她爽朗地大笑。
「從年紀是無法去判定一個人的成熟度的,有的男人到了五十歲還是一樣幼稚。」
他譏諷地說。
「那倒是,其實你很早熟,也許等你到三十歲時,已經老成得像個老頭子了。」
「那度我三十歲再來追你。」他半開著玩笑。
「別鬧了!你那時會追一個三十一歲的老女人?」她噗吭一笑。
「怎度不會?」
「算了,我又不是天仙美女。」她有自知之明,在一般人眼中,她的長相只稱得上普通。
「嗯,你的確長得不很漂亮……」他再度瞄她一眼。
「喂喂,有風度的男人不會當著女人的面說她難看。」她大聲嚷嚷。
「我又沒說你難看,論美麗,你比不上黎永麗,可是我卻比較喜歡你呢!」他笑著安撫。
她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听他說喜歡她,好沒來由的,她的心突然加快速度地狂跳了起來。
「為什麼?!」
「你很有自己的風格,很有味,也很迷人。」他轉頭對她一笑。
這句話不是隨口說說,而是肺腑之言,黎永伍自然率性又不做作的樣子和他老姊有幾分神似,可喜的是她並沒有他老姊那麼夸張和男性化。
她呆了幾秒,心突然輕顫了一下。
「呃……謝謝你的贊美……」第一次有人如此稱贊她,雖然是個小她一歲的大男孩,怛還是讓她有點局促。
「怎麼?說你迷人你就受不了啦?真好騙。」見她變得忸怩,他忍不住炳哈大笑,覺得和她抬杠真是件快樂的事。
「你……別沒事拿長輩尋開心!」她又好氣又好笑,丟給他一堆眼白,心頭涌上的慌亂立刻撫平。
早該知道強尼是個調皮鬼,她發現自己經常被他要得團團轉。
「長輩?這里哪有長輩?」他左有看看,佯裝搜尋。
「你哦……啊!」她正想罵罵他的皮樣,但才說一個字,車子陡地就往左來個大轉彎。「怎麼了?」她低呼。
「抓穩了!有人跟來了!」紀悠然收起玩興,臉色一正,邊盯著後照鏡邊叮嚀。
「有人?誰?」她坐穩之後,回頭窺探。
「當然是不希望你活著的人。」他冷笑著,一個專業賽車級的斜走,車子從擁塞的車陣中靈活地鑽了出去。
她很快地就看見了一輛白色轎車緊迫著他們不放,那輛車玻璃黑沉,完全看不清里頭是誰,對方的技術也不錯,見他們沖出車陣,立刻跟著追了出來。
紀悠然猛踩油門,往前直沖,可是白色轎車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他到後來沒了耐性,倏地一百八十度大回轉,將車頭掉回頭,向那輛車直接撞去。
「礙…」黎永伍在大回轉的時候肩膀就已擠到車窗邊,嚇得臉色發白,再看他竟然朝對方撞去,不禁驚呼出聲。
「別擔心,我只是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紀悠然笑著安慰她。
這種時候他還笑得出來?天啊!他到底有幾顆膽子啊?她捧著心驚喘。
那輛白色轎車似乎沒預料到他們會轉向且迎面沖來,急踩煞車,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車道上出現一道黑色胎痕。
可是紀悠然只是要嚇嚇對方,他在兩輛車快撞上之前,陡地轉開方向盤與對方以極短的間距險險地交錯而過,並在同時按下車窗,很快地開了一槍,把對方駕駛座旁的車窗打破,嚇得里頭的男人連聲驚叫,急踩煞車。
「強尼,你……真是太厲害了!」黎永恆雖然一顆心還沒從驚險的一幕拉回來,可是她實在佩服強尼的開車技術。
紀悠然可沒有太多時間接受她的贊美,在飆過車後回頭正是下坡,當車子往下滑走時他馬上就發現煞車出了問題!
有人在車上做了手腳……
他緊皺眉頭,穩住方向盤,轉頭朝她低喝︰「小心!煞車故障了,我數到三你就跳車!」
「什麼?」要……要她跳車?
「跳下去的時候身子盡量放軟,護住頭部,知道嗎?」
「可是……」現在的車速那麼快,要她從車子跳下去……「沒時間了,把車門打開,準備,一……二……三,跳!」他將車子開向路旁的草皮,急聲命令。
她盡避害怕,還是閉起眼楮,硬著頭皮跳了出去——落地的瞬間,她的右肩一陣刺痛,手肘和後腦也似乎撞上某些硬物,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來不及喊痛,緊接著,她便听見一個驚人的撞擊聲,忍痛抬起上身一看,那輛黎伯南送她的車子早已撞上前方不遠處的電線桿,電線桿攔腰折斷,車頭全毀而且冒出濃煙!
「強……強尼!」她驚恐地尖叫著。
「呵呵……我看那小子已經沒命了!你再喊也沒用了。」開白色轎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邊,一臉得意的冷笑。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她蹣跚地站起身,憤怒地瞪著來人。
「我們義幫可不是好慧的,黎小姐,憑你想扛起天威幫和我們斗?別作夢了……」那人走向她,慢慢從後腰拿出一把刀。
「義幫?你是義幫的人?」她驚詫地瞪著他,沒想到義幫也想對付地。
「沒錯,我是義幫的……」那人還未說完,突然間太陽穴被人從後方用槍抵住,駭異得聲音戛然而止。
「請問你是義幫誰啊?」紀悠然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後,陰颼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我是……」那人嚇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強尼!」黎永恆看他安然無恙,松了一大口氣。
「義幫有你這號人物嗎?」紀悠然繞到那人面前,眼神冷得能讓人結凍。
「我……我是義幫的大當家……派……派來……」那人還想繼續謅下去。
「紀悠然會派你這種角色來殺個女人,而且大肆宣揚是義幫所為?他不可能這麼笨吧?」他將槍頂著那人的眉心。
「這……」
「說,誰才是真正派你來的人?」他將手槍上膛,眼露殺機。
「是……是……三……」那人嚇得全身發抖。
「說清楚!」
「是……天威幫的……三夫人……」那人再也沒有勇氣向死神挑戰,只有從實招來。
「是柳淑媚?」黎永恆驚呼。
「果真歹毒啊!這招殺人嫁禍的把戲天威幫好像玩上癮了……」紀悠然冷哼一聲,突然一拳將那人揍暈,快得連黎永恆也沒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
「她真狠,難道一個繼承權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不惜殺人?」黎永恆吸了一口氣,過度的氣憤及驚嚇後的虛月兌,讓她全身微微顫抖。
「權勢和金錢,對某些人來說、永遠比人命重要,你現在知道你卷入了一場什麼斗爭了吧?」紀悠然轉身看著她,口氣中有警告意味。
她瞥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男人,清麗的臉布滿慍怒。
柳淑媚想用這種方式逼退她?別想!這場仗她不只打定了,而巨乖贏不可!
「她們愈狠,我愈不放棄,對付她們這種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們失去財勢,一無所有,對不對?」她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