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難道你是個女人嗎?這麼不干不脆……」李琛直接將她的外衫往外一扯,正要好好地調戲她一番,但隨著一記長衫撕裂的清脆聲音,他兩眼發直地瞪著眼前的身軀,整個人都呆住了!
沒有預期中的肚兜,沒有玲瓏有致的雙峰,只有一片雪白平滑的前胸……
那是個男人的身體!
錯愕中,他的目光慢慢從翟雲的胸口往上移,對上了一雙了悟中帶著些許戲謔的瞳眸,人就像觸電一樣地往後跳開,眉峰不自覺地攢緊。
「你……」怎麼會這樣?翟雲不是女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王爺,您怎麼了?」「他」輕笑一聲,撐著坐起上身,任半敞的衣衫滑落一肩。
「我以為……」這下子可尷尬了!他竟然將「他」當成了女人!
懊死!
他怎麼會錯得這麼離譜?
「以為什麼?我就說這點傷不算什麼,由我自己來就行了,不需勞駕您。」「他」微微一笑,一抹右頸的血跡,索性月兌下被扯破的衣衫擦拭著。
李琛目不轉楮地看著他,果程的上身是縴瘦了些,骨架不如一般男人粗壯,但每一寸肌理仍有著男性的陽剛……
不對!
不該是這樣……
有種非常詭裔的感覺掠過他的心頭,但他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哪里?
「翟雲」斜睨了他一眼,偷偷抿嘴一笑,又故作虛弱道︰「能否讓草民休息了?那杯酒的效力太強,到現在還令我頭昏呢!」
直瞪著「他」,李琛深深吸一口氣以平衡體內過多的詫異。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叫古大夫來幫你看看,順便開個方子替你解酒……」他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又看他一眼,才踱出了聆水閣。
他不懂,自己的直覺向來奇準,這次為何會出了差錯?
直到返回喚雲居,這個問題仍然一直困擾著他。
而聆水閣里的「翟雲’則在確定了李琛離去後,才將窗戶關上,鎖上大門,從床底下拉出了另一個翟雲,輕輕拍醒她。
「雲雲!醒來!」
翟雲悶哼了一聲,從醉夢中拉回了神智,緩緩張開眼楮。
「你沒事吧?雲雲!」他一把摟住悠悠轉醒的翟雲,喜悅地低喚。
「你……哥哥?」翟雲眨眨眼楮,看清眼前再熟悉不過的俊秀臉龐,難以置信地輕喊。
原來,李琛方才調戲的對象並非翟雲本人,而是翟雲找尋許久的孿生哥哥翟風!
「雲雲,我還以為假冒春色山人的是誰,沒想到是你!」翟風輕撫著她的前額,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你怎麼會在這里……這兒不是安樂王府嗎?」翟雲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仍然在聆水閣內,她不明白翟風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在凝香樓看見你,才暗中跟來的……」翟風盯著翟雲那張與自己相似。但又比自己還要細柔的臉孔,漾起了溫暖的微笑。
三年了!他有三年沒看見她,沒想到她出落得更嬌美動人了。
「凝香樓?你在那里?我怎麼沒見到你?而你……你又是如何混入這個戒備森嚴的王府?」翟雲腦子剛清醒,馬上就涌入更多的疑問。
「我剛好經過凝香樓,看見樓前出了些狀況,于是過去瞧瞧,誰知道居然發現你就夾在太子李琰和安樂工李琛之間,而且他們還口口聲聲稱呼你是春色山人,我心中又驚又急,不知如何是好、後來又看見李琛把你帶上馬車,我怕你著了他的婬手,緊跟在後,來到王府,趁著你被送回聆水閣時,打昏了侍衛,就這樣混了進來……」他邊簡扼地說著邊慶幸自己來對了,否則此刻翟雲不早就成了李琛的玩物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記得你並沒有打昏人的能耐啊,怎能輕而易舉地解決那些侍衛?還有,這三年你人在哪里?為什麼都沒半點音訊?」有太多的事讓人困惑了,她又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這說來話長,我……」他搖搖頭,不知從何說起。三年來,他經歷的事可多了。
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閃了進來,劈頭就打斷他們的談話。
「好了沒?沒時間了,要聊天找別的地方,這時太危險了!安樂王的手下隨時會過來。」
翟雲抬頭看著來人,只見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美艷婦人走到翟風身旁,盛著眉提醒。
「你……你又是誰?」這女人五官精美,成熟嫵媚,就這樣驟然冒了出來,直把翟雲嚇了一大跳。
「她姓江,閨名雨濃,就是她帶我送來的。」翟風笑著攏住那女人的肩,神色間有遮掩不住的痴情。
「她?」翟雲當然看出了他對她不尋常的情素,而且听哥哥的口氣,似乎這女人還身負絕技。
但,是她多心嗎?她卻覺得這個女人對哥哥並無男女之情……
「別看雨濃是個女子,她功夫可好呢!」翟風眼中又興起了欽佩。
「好啦!我功夫好也打不過王府里眾多侍衛,你們到底走不走?」江雨濃杏眼一挑,機警地又朝外探望著。
「是是是,在這里太危險了,我先帶你出去,有事出去再說。」翟風說著扶起翟雲,迅速在她頸子的傷口上涂上金創藥,再細細纏上布條。
「你要帶我走?」翟雲愣愣地問。
「是啊,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會和安樂王扯上關系的,不過他這人不是好人,你假扮春色山人待在他身邊,遲早要出事。」翟風皺著眉頭說。
「你怎麼會知道我假扮春色山人?難道……真的是你?!你真的是那位畫畫匠春色山人?是嗎?」翟雲驚大了眼,立刻揪住他的衣袖質問。
「我……」翟風看了江雨濃一眼,欲言又止。
「你為什麼要畫那種畫?要是讓娘知道了,不把她氣死才怪!」
「娘……她還好嗎?」他心虛地問。
「不好,三年來你沒任何消息,她急出病來,我怕她擔心,才會帶著她來到京城……」
「什麼?娘也來到了京城?」他臉色乍變。
「是啊,而且就住在王府里。」她朝窗外努努嘴。
「在王府?」他更是一驚,怎麼也想不到親娘就近在颶尺。
「我被錯認為是春色山人,帶進王府,安樂王要我幫他再多畫些‘秘戲圖’,我看了那些畫後,覺得畫風似曾相識,才會大膽地留在府里,想打听你的下落……」她簡單地說明整個事情的始末。
「原來是這樣!」翟風沒料到事情這麼復雜,怔怔地陷入了沉吟。
「所以我現在不能走,娘還在王爺手上,他說我若沒有再畫出九張圖來,就別想見到娘……」翟雲深知她現在絕對不能離開。
「可惡!安樂王李琛丙然如傳聞中的難纏,現在該怎麼辦呢?看看他剛才對我做的混帳事,分明已對你有了色心,你繼續待下去太危險了!」翟風一拳捶在桌上,忿忿不已。
翟雲呆望著哥哥,不明白李琛對他做了什麼事讓他氣成這樣。
「不會的,經過方才那一鬧,他以為你妹妹是男兒身,不會再對她下手,她應該很安全,我們先離開這里吧!要對付他有的是機會。」江雨濃忽然開口道,言詞間似乎有著濃重的戾氣與敵意。
「可是,這樣就離開,要怎麼再和雲雲見面?」翟風憂慮地問。
「這樣吧!餅幾天等你傷勢好了,找個機會,你就對安樂王說,你听說長安城的煙雨樓中有個名妓,叫‘雨玲瓏’,你想去看看,藉機來煙雨樓,我會安排你們兄妹見面,到時再詳談怎麼應付安樂王。」江雨濃很有條理地提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