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慎謀?」她抬起頭,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別怕!」他擁住她,很抱歉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足足有十分鐘她都無法開口,腎上腺素還在四肢肆虐,無法動彈。
「你……你來做什麼?」久久,力量使得出來後,她一把推開他,眼神戒備。
「你忘了衣服和皮包,而且我擔心你……」幸好攔到一輛計程車,他才能跟上她。
「你不是要我離你遠一點嗎?」她這才看見他竟然只在短褲和T恤外披件夾克就跑出來了。天!
「小罷,別這樣……」他歉然地爬梳頭發,欲言又止。
「我不會有事的,瞧,我不是安然到家了?」她冷冷地看他,又道︰「你回去吧!」
「現在叫不到車了,你要我走回去?」
「誰管你!我要睡了,再見。」她按開電梯,走了進去。
于慎謀在電梯門要關上時將門擋下,閃了進去。
「你干什麼?」她怒道。
「我想把話說清楚。」一路走來,他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讓卞則剛在愛與不愛中掙扎,她在擔心什麼嗎?
「我們沒話可說了,你快回去,穿得這麼少還出來亂跑,你不怕病得更嚴重?」她輕聲斥責,瞄了瞄他的長腿,又急又氣。
「認識你之後,我早就重疾纏身了。」他按下五樓按鍵。
她動容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別過臉去。
出了電梯,她在門前故意問道︰「你不怕進去看見祁亞威?」
「他在更好,你就可以享受兩個男人為你針鋒相對的虛榮。」他回擊道。
「我不希罕這種虛榮!」她反被激怒。
「是嗎……哈啾!」他說著打了個噴嚏。
「你看你,穿這麼少還敢出來!呆子!」她急了,再也顧不得什麼,開了門就讓他進去。
他一進門又是噴嚏又是咳嗽,看得她心亂如麻。
「我去幫你倒杯熱茶……」她往廚房走去,他則跟在她後面。
「你和祁亞威真的要訂婚嗎?」他靠在廚房門邊問道。
「真的假的都沒什麼差別!」她發現熱水瓶里根本沒熱水,煩躁地拿出茶壺準備燒開水。
「怎麼會沒差別?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更加肯定她心里有事。
「反正我就算不訂婚,也最好不要和你在一起!」她將裝了水的茶壺放在瓦斯爐上,卻怎麼也點不著火。
「為什麼?」他皺眉問。
「因為……Damnit!這該死的爐子怎麼都點不著火?」她心情壞到對著瓦斯爐生悶氣。
于慎謀嘆了一口氣,走到總開關旁,將開關打開,再輕輕一切,火就乖順地點燃了。
「你忘了要先開總開關了,小姐。」
卞則剛對自己少根筋的笨拙又氣又恨,轉而對他大吼︰「像我這麼差勁的人,只會拖累你而已,這樣你了解了吧?看我連個瓦斯爐都弄不好,一無是處,你要我這種蠢女人干什麼?和我在一起,你說不定去美國念書的夢就會破滅了,所以為了前途著想,你把我當個朋友就好,然後心無旁鶩地去麻省理工學院,完成你的夢想。」
她的話里有語病!
「為什麼和你在一起與去美國讀書會有沖突?」他不放松地追問。
「當然會!亞威說……」她忽地警覺到差點說溜嘴,連忙轉過頭去,佯裝找杯子。
「祁亞威說什麼?」他扳過她的肩,察覺出問題的中心點。
「他沒說什麼!他要我和他訂婚!」她不看他,忙著想掙開。
「祁亞威和你在搞什麼鬼?你把話說清楚!」他捏住她的肩,強迫她面對他。
「沒有!」她倔強地緊守口風。
「小罷!」他的耐性磨光了。
「水開了,你最好喝點水……」她顧左右而言他。
「我不渴!」混帳,想用水打發他?于慎謀氣壞了。
「那我喝。」她掙月兌他,伸手要拿茶杯倒水。
「你……」他想捉住她,兩人的手在空中交疊,她的手不慎掃到茶壺的提把,將整壺水撞落地上。
「啊!」她驚叫。
「危險!」他使盡力氣將她拉離原地,迅速地護著她閃過噴溢出來的滾水。
兩人跌跌撞撞地僕倒在廚房門口,幾滴水濺上了于慎謀的腿,痛得他直皺眉頭。
「你……你有沒有燙到?」卞則剛嚇得立刻跪起,查看他的腿。
「我沒事……」他半支起上身,安撫她。
「還說沒事?看吧!你和我在一起老是出狀況,我只會害了你,你知道嗎?」她的眼眶倏地發紅,抿唇想哭。
「胡說!」他想也不想地摟住她。
「我只敢和你做朋友,其它的都不要再說了。」靠在他的肩上,她哽咽地吸了吸鼻子。
「我不要朋友!」
「那你要什麼?」
「你!」
「我不行,祁亞威他……」
「不要管祁亞威,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愛上我!」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低頭凝視她。
「我……」淚水在眼眶中流轉,她不敢多說。
「有沒有?」他逼問。
「我……」
「告訴我!」
「有、有!我很愛你!行了吧?愛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愛到怕牽累你,愛到可以不再在乎你比我小三歲,愛到連莎士比亞都寫不出我的矛盾和煩惱……」
她豁出去了。承認吧!承認了她才能解月兌這份傍徨。
于慎謀粗重地喘息著,眼中閃著燁燁精光,她的話把他的痛全治好了!
「這就夠了!」他說著攫住她的唇,像要把這幾日來所受的苦全部補償回來。
兩人緊緊相依偎,唇貼著唇,心熨著心,從彼此的身體中取暖,不願再分開。一直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阻礙消失了,卞則剛發現,有好多事說出來反而寬心多了,不再庸人自擾。
于慎謀不知何時拿掉她的眼鏡,吻著她的眼、她的鼻,沒有放過她的每一寸臉孔,最後回到她的唇間流連,不住地輕吮、撥弄,只為發泄內心乍現的歡騰與熱火。
「慎謀……」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細語。
她反手抱住他,終于明白,只有在他懷中她是真正的自己,他讓她能面對自己的心。因而她也熱烈地回吻他,吻著她最喜歡的他那深沉如大海的眼,還有他性感又執著的薄唇……
「小罷……」他喚著她,手已游移到她胸口,撫觸著她的玲瓏曲線。
她嚶嚀低喘,他的手將她從書的世界中釋放出來,帶她到一個綺麗無邊的幻境。
這次的欲火恐怕不易熄滅了。他們沉溺在彼此的氣息中,忘了人的意志力在午夜時分總是特別薄弱,稍有不慎,就會成為愛神的囚虜……
于慎謀一把抱起她,走進臥室,兩人倒向堆滿衣服和被子的床上,地方雖凌亂,但狂熾的火苗並末稍歇,他已控制不住,解開了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探索著課本中不曾提到的神秘……
她的手滑過他平實的背脊,不能理解男人的肌膚為何會這麼細膩且富有彈性?他身上陽剛的男性氣息聞起來就像大自然的原野,抱住他就如同抱住一片綠意,清爽又快意。
十九成的處男要揮別生澀,成為真正的男人了!
于慎謀很高興他們是因相愛而有了「第一次」,他雖懵懂,但不至于笨拙,她的柔女敕是他從未感觸過的,他在激狂時總能保持溫柔的風度,他要她記住第一次的感覺,他要她不後悔……
初嘗雲雨,他們都是隨著本能配合對方,卞則剛在痛楚中頻頻喊著于慎謀的名字,他則用細密又親匿的吻平緩了她的驚懼與無措,兩人在帶雨的清晨中結合,關系從此邁進另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