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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情人 第19頁

作者︰芃羽

「別吃太多,你的肚子里還有病毒,別給它們太多營養復活。」他一本正經地說。

她被他的說辭逗笑了,一手支著下巴問道︰「誰發明這種說法的?」

「小時候我媽都這麼說。」他收拾碗筷,順手洗干淨。

「你媽還真天才!」

「所以才有我這種天才兒子。」他自負地笑著。

看著他背著她洗碗的寬厚背影,她臉紅地想起被那雙堅實的臂膀抱住的感覺,怔怔地發起呆來。

他真的只是一時沖動才吻她嗎?她好像知道真正的答案,可是又問不出口。因為不管有沒有其他原因,他都不在她戀愛的對象範圍之內,她一直認為他是「安全」的,他和她唯一的交集就是住在一起,除此之外,他基本上是屬于另一個空間的人,這里只是他的歇腳處,兩個月後他又要離去。所以,他不論在年齡上或是背景上都不合格,對這種完全不符合她擇偶條件的男人,她又何必去計較他吻她的真正理由?

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是了。

「在想什麼?」他了然地看著她發呆的臉孔。

「我在想你為什麼從不避諱做家事?」真的,他太「賢淑」了,雖然這麼說他有點不倫不類,可是最貼切。

「是誰規定男人不能做家事?上帝嗎?」他嘴角牽起一抹微笑。

「這已經成了傳統了。」她聳聳肩。

「這是女人寵男人寵出來的可笑傳統,但看看現在,有多少廚師、服裝設計題和發型師不是男人當道?」他反駁。

「是啊!但那些男人一回到家里就不做家事了。」

「听不出來你是欣賞做家事的男人呢,還是不欣賞?」他對她投以興味的注目。

「當然欣賞。」她迅速接腔。

「謝謝。」他的眸子炯然發亮。

她半晌才搞清楚他為什麼謝她,臉頰再度酡紅。「說真的,像你這種居家型男人現在很搶手,難道都沒有女人倒追你?」

「你那麼操心干什麼?」他反問,一臉皮樣。

「我操心?我才不是操心你呢!我只是……」她被他的問題激得提高音量。

「只是什麼?」他發現逗弄她非常有趣。

「只是恨我家那三個弟弟為什麼不能像你一樣!」是的,繞回安全的話題才是明智之舉。

鐘肯忽然沉默了。之前,他對她口口聲聲將他和她的弟弟們聯想在一起並沒有特殊的感覺,但是,現在听她這麼一說,為何會覺得不是那麼好受?

「你弟弟們到底多大了?」他努力平心靜氣地問。

「他們啊,分別是二十一、十九、十七歲。」

「都是小毛頭!」他嗤笑一聲。

「你也是小毛頭啊!」她漫不經心地說。

「我二十五歲了。」他下顎緊繃,對突如其來的不悅皺了下眉頭。

「對我而言,你是鐘欣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她故意道。是的,她得表明態度,否則未來的兩個月他們如何自然相處?她可不希望一個吻就壞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和諧。

「何必急著把我歸入‘小男人’的行列?我對你又沒有企圖。」他冷笑道。

他生疏的語調讓她心中警鈴大作。他生氣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懊惱地咬著下唇。

「如果你老是在意男人的年齡,並且急著替他們貼上標簽,那就別想找到滿意的對象。或許當年那個算命仙的話是個警告,你卻拿來當成指標,自我設限,結果反而誤了自己一生。」他撂下重話,將抹布丟在水槽里,旋即走出廚房,回自己房間去了。

她無言以對,被他的話擊中要害。

她真的在自我設限嗎?

新年的第一天,她不只罹患感冒,一顆心還從雲端掉入深淵,找不到定點,這個中憂喜滋味,又能向何人說?

唉!

第七章

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系的強度,往往超過人類自己的想像,尤其在某一個特定的空間里,一些感官與情愫的變化,常常月兌離理性的軌道,而有了出其不意的發展。

于慎言和鐘肯之間的相處情形正是如此,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們兩人都不願承認,他們的室友關系已經加入其他的佐料了。

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于慎言的病差不多痊愈了大半,她在家里悶了兩天,真想出去走走,于是刻意去敲鐘肯的門,決定邀他一起去看場電影,順便化解這兩天來橫叉在他們之間的冷淡。

「鐘肯,你在嗎?」

「嗯,什麼事?」他低沉的聲音從房里傳來。

「我可以進去嗎?」平常她都是不敲門就闖進去的,但此非常時期,她最好別太率性。

「進來吧!」他道。

推開門,冰涼的冷空氣從落地窗外吹進來,鐘肯靠在陽台上抽著煙,身上僅著一件針織毛衣和短褲。

「我的老天!你瘋了?你也想感冒嗎?先告訴你,你病了我可抬不動你去給醫生看!」她哇啦地走到他身旁,一把將他拉進房間,再用力關上落地窗。

「你真嘮叨!」他咕噥地將煙按熄。

「我不知道你也會抽煙。」她盯著桌上的煙灰缸,上頭已經裝了好幾個煙蒂。

「不常抽。」他大步走到床邊,把自己摔到床上,雙手在腦後交握,「找我有事?」

他在煩惱什麼嗎?她狐疑地瞄了他一眼。大冷天他還穿著短褲,真不知道是賣弄性感修長的腿還是逞「皮膚」之勇?

「為了我害你不能去台中,還讓你照顧我,為了表達謝意,我請你去看場電影吧!」她興奮地提議。

「我不喜歡看電影。」他顯得意興闌珊。

「那我請你吃飯。」她又道。

「我喜歡吃自己做的菜。」他再度潑冷水。

「那麼,去海邊吹風?」

「你以為自己的病全好了嗎?還敢去挑戰冷風?!」他輕啐道。

她這下子知道自己掃到台風尾了,鐘肯的情緒處在低潮,她最好別來自討沒趣。

「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她客氣地干笑幾聲,給自己台階下。

鐘肯沉思了幾秒,忽然跳下床,搶在她開門前將她攔住。

「這樣吧,你陪我到處走走。」他慢條斯理地說。

「好啊!」她有點意外地抬頭看他,他厚實的唇正巧映入眼簾。那是第一個吻過她的男人的唇瓣……她恍惚了。

鐘肯其實長得不錯,清爽煥然,風度儒雅,在斯文中有一絲粗獷,陽剛中又不失溫柔,他的氣質在男人中算是相當出色的。男人的俊要帶七分英氣,這才叫「英俊」,鐘肯正是道地的「英俊」男人,處世圓融和體貼細心都是他魅力的一部分,盡避比起一般俗稱的師哥他略遜一籌,但就像他自己替女人分類,他也是屬于「耐看」型的男人。

「如果你不想再被吻一次,最好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他笑了,揚起的唇形令人怦然心動。

她臉色倏地通紅,低頭掩飾失態。「我只是……覺得你長得還滿好看的。」

「是嗎?」他眼中閃動促狹的光芒。

「那……現在出發?」聰明的轉個彎,她故意忽略他的調侃。

狡詐!逃得還真快。他在心里笑罵。

「好啊,你得多穿件衣服。」他提醒。

「你也一樣。我可不想在這種寒流天和個穿短褲的男人出游。」她覷了一眼他果裎的長腿。

他朗聲大笑,把她趕出去。

三十分鐘手,他們開著于慎言的小車前往陽明山。天氣雖然陰霾,但沒有下雨,冬季的山林在冷風中別有一番迷人的景致。

「出來透透氣真好!」于慎言趴在窗邊讓冰涼的空氣拂面。

「進來一點,你有感冒還沒好。」鐘肯邊開車邊抻手將她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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